第62章 袒露心聲(1 / 1)

見習刑警隊長 蘇小北 1887 字 1個月前

白子洛回憶了一下,道:“是的。”說完驚道:“對噢,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她隻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褲,沒有穿外套。”“床單邊緣有指甲劃破的痕跡,應該是打鬥過程中,林亞靜從床上被拖到地上,手抓過床單。”夏螢說著,用手機拍下了痕跡照片。“可以判定凶手來過房間。”蕭夙道:“對方是衝著林亞靜來的。”“林亞靜平日裡得罪過誰嗎?”白子洛問道。“真要說的話,葉克霖?”夏螢想了想,又道:“會不會跟葉甜甜有關?”“嗯?”不僅白子洛和辛翼看向她,就連蕭夙聽到這話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弄得夏螢還有些緊張。“畢竟我們來這裡的理由,是為了找葉甜甜。而林亞靜出現在這裡,多多少少也跟葉甜甜有關吧。”說完這句話,夏螢突然腦洞大開道:“會不會林亞靜在這裡找到了葉甜甜的線索,然後被滅口了?”“所以對方以葉甜甜為借口把我們找來,真發現葉甜甜的線索後又會滅口?”白子洛不解道:“為什麼如此大費周章?”“不一定是同一批人。”蕭夙道:“可能是兩批。”辛翼看了他一眼,終於露出一點笑容,“原來你也這麼想,那我就放心了。”蕭夙倒是用頗為欣慰的口吻道:“說說看。”辛翼扯了張凳子坐下,開始自己的長篇大論。“邀請我們來的這個人,我就稱他為神秘人了。神秘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示出想要我們死的意思,也沒有任何威脅到我們生命的舉動。管家明顯跟神秘人是一邊的,他很老但不怕死,對神秘人的目的也很清楚,但就是不說。不說歸不說,但把我們照顧的很好。而且憑他的實力,除非他是假裝老年人的中年高手,不然他實在是難以取在場任何一人性命。”“不僅如此,他明知道我們是警察,也知道我們在調查這裡,甚至去搜查他的住所。但他都很配合,似乎對我們的行動毫不介意。這說明什麼?”辛翼頓了頓,看著三個聽眾等候下文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他希望我們調查。”蕭夙略帶讚賞地看了辛翼一眼,道:“成長很多,分析能力比以前強了。”“還行吧。”辛翼故作謙虛道:“沒了大神腿可抱,偶爾也要自力更生一下。”夏螢一邊聽他們的對話一邊檢查著床頭櫃上的物品。就在直起腰的時候,夏螢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床上的枕頭。跟她一樣,也是紅色。其實城堡整體的裝修不錯,就是購買床上用品的審美不太行啊。夏螢這樣想著。對話還在繼續,蕭夙道:“基本和我想的都一樣。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蕭夙說著,突然一轉身,看向夏螢問道:“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夏螢微微一愣,拿著物件的手停頓在空中。其實不止蕭夙,白子洛和辛翼也早就懷疑這一點了。昨晚夏螢去了哪裡,她一直沒有說,她肯定在隱瞞什麼,並且這件事直接導致了夏螢在餐桌上發言時,故意引導狼人來殺自己。她究竟在保密什麼呢?“不僅如此,我從案卷上看到,歌劇魅影一案,凶手臨死前跟你密談過。”蕭夙說著,微微垂下了頭,冷言道:“他說了什麼。”夏螢低下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眼睛。白子洛見氣氛冷場,忍不住想打打圓場,但考慮到案件緊迫,終究還是忍住了,沒說話。“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這很正常。”蕭夙道:“但你是警察,如果你不想說出口,那就自己把真相挖掘出來。”說完,蕭夙又冷著臉看向辛翼,道:“你呢,辛翼,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是獵人嗎?”辛翼聽了這話,玩味地摸摸下巴,道:“你是不是心裡已經有答案啊了?”“你指你為什麼是獵人嗎?”蕭夙眨了眨眼,道:“對,我想我有答案了。”辛翼歎了口氣,道:“說吧,是不是跟我父親有關。”望著蕭夙的表情,辛翼便猜到了答案。他歎了口氣道:“果然如此。隊裡怎麼說?”“隊裡說他們查到了這棟房屋的產權所有者,是你的父親。”蕭夙道。“果然。不過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說著,他瞥了眼臉色蒼白的夏螢,道:“你也彆凶我們隊新人了,她還是個小姑娘。”蕭夙沒說話,隻是看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道:“天快黑了。”天黑後,狼人就要出來了。晚宴大家看起來都興致缺缺,幾乎都是隨意吃了點食物便離開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晚上會有一場硬戰。究竟會死幾個人,大家心裡都不清楚。根據臨時小隊的隊長蕭夙分配,辛翼晚上跟夏螢守在房間裡。辛翼有槍,如果麵對危機情況,可以保護一下夏螢。至於蕭夙和白子洛則呆在12號房間裡,隨時注意走廊的動靜。白子洛盤腿坐在地上,強行把蕭夙也往下拉。兩人對著門雙雙盤腿而坐,乍一看像是師徒二人在打坐。白子洛挽住蕭夙的胳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故意讓他倆呆在一起的?”“是。”蕭夙承認道:“隻有我們不在場的時候,夏螢才可能把知道的東西告訴辛翼。”白子洛擔憂道:“那你覺得辛翼能問出來嗎?”“不能。”蕭夙斬釘截鐵道:“他不擅長處理這種非嫌疑人的審問。”“那你還讓他問?”白子洛道:“我感覺辛翼似乎不是很能駕馭夏螢。嗯……雖然用駕馭這個詞有點奇怪。但我是覺得他掌控不住她。”“夏螢的確是不好掌控的性格。要想駕馭她,對方必須比她強很多倍,碾壓性的,夏螢才會低頭。”“那他們婚後生活豈不是很堪憂?”白子洛擔心地問道。“……”蕭夙臉上仿佛寫了一個“?”,道:“你在說什麼。”“他倆的感情關係啊。”白子洛反問道:“難道你不是?”“……。”蕭夙選擇沉默。窗外雪下得越來越大,好在房間內的暖氣很足,倒也不覺得冷。冷的不是身體,是氛圍。辛翼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腳步看看窗外啥也看不見的風景,然後弄一弄信號設備,試圖恢複聯係。當然了,耳機裡隻有永久的沉默。最終是夏螢忍不住開了口。“這裡信號是被屏蔽儀給屏蔽掉的,不僅僅是因為下雪。”夏螢說道。“我知道。我隻是在想,如果整座島都沒信號,‘上帝’怎麼監視我們?”辛翼道。“可能……用的是本地信號?”夏螢想了想,道:“或許他們就在這附近。”“可是這裡除了這棟城堡,沒有彆的建築物。”辛翼托著腮思考道:“難道這裡有地下通道,他們就在這棟城堡下看著?”夏螢想了想,委婉道:“那他們會不會待得有點憋屈。”辛翼露出了一副“你還年輕,你不懂”的表情,道:“電影裡的反派一向都比較無聊,很喜歡乾這種觀察警察的事情,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樂趣,因為他們也無事可乾。”辛翼原本隻是隨口開玩笑,想要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誰知夏螢竟認真思考了會,然後道:“那我們要不要去勘查一下地形,看看有沒有密道之類的東西?”辛翼無言地笑了笑,心想要是真有這東西,第一晚他跟蕭夙就找到了。實際上辛翼心裡在琢磨著彆的事情。自家親爹的性格他很清楚,他做不了什麼好事。來之前他也去看過母親,母親說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聯係了。所以他到底在海外做了什麼,能把自己親兒子坑到一座島上來?“昨晚我見過雷舒雅。”“也不知道老爹最近在……什麼?”沉浸在自己思路裡的辛翼聽到這話,猛一回頭,道:“誰?”“雷舒雅。就是說自己是女巫的那個女生。”“哦哦,有點印象了。”辛翼重新坐回座位上,“頭發又黑又長,穿著打扮很異域風情的那一位?”“是的。”“你去見雷舒雅做什麼?”辛翼問道。“我不是去見她。”夏螢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昨晚準備回房間的時候,我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我。”“跟著你?”辛翼微微一愣,道:“是你看到的那名持刀男子嗎?”“我也這樣想過,但不肯定,因為從頭到尾我沒見到對方模樣,隻能感覺到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夏螢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對方似乎沒有準備傷害我。”“哦?”辛翼忍不住坐直身體,追問道:“為什麼?”“不知道,感覺吧。”夏螢繼續說道:“我當時有點害怕,尤其是深夜,又是這個地方……我就順手推開了旁邊的門。”“……”辛翼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道:“順手?”“對,然後推開了,我就躲了進去。”“……”辛翼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道:“你隨便推開一扇門,在不知道裡麵是誰的情況下,你就進去了。”“對。”夏螢道:“跟著我的人在門外站了片刻後就離開了。在房間裡的人正是雷舒雅。”辛翼沒急著接話。他看著夏螢此刻瘦弱的模樣,覺得她跟剛進隊的時候變得不一樣了。剛進隊的時候,夏螢孤傲、寡言,不喜與人交談。行事喜愛獨來獨往,有了點發現就自己跑出去單獨行動,也不管這事屬於哪個隊負責。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夏螢的時候,是在富貿大廈,夏螢與殺人犯迎麵撞上,還未入隊的她立刻揪住對方,還在辛翼忘帶槍的緊急時刻衝了出來,一腳踹跪了殺人犯。當時的她很酷,好像身上會發光。這種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以至於他一直不知道怎麼當好他的領導,他內心覺得他們是平等的,或者說,實力是相當的。但從歌劇魅影一案開始,夏螢明顯在跟廖雲天聊過之後情緒不好,想去北城散散心,結果被他拉上遊輪。在她本身情緒就不好的情況下又經曆了海上遊輪案,甚至留下了一點黑夜陰影。而在跟北城支隊接觸過後,她的自信心似乎又受到了打擊,似乎是因為破案思維跟不上蕭夙,常常落在後麵。可是拜托,那是蕭夙哎,誰能跟得上啊,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白子洛還是沈複,捫心自問也不會拿自己跟蕭夙比。這些情緒他都知道,但他從未嘗試去跟夏螢溝通過這些。他認為夏螢完全可以自己處理好這些問題,所以他從來不問,不問她昨晚遇見了什麼,不問她為何跟蹤自己回家,不問廖雲天跟她說過什麼。他自認為自己很體貼,其實他隻是在省事,不聞不問罷了,還自詡這樣是為她好,也許她想要的正是不要多問。就像……就像他父親從小對他那樣。辛翼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語氣儘可能輕柔地問道:“雷舒雅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夏螢點了點頭。她心口突然蔓延上來一股情緒,又被她強行壓下。“她說,我身上流淌的都是罪惡的血液,跟那些人一樣。”夏螢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