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知識是從哪來的？”
“從現在來，因為現在成為過去，過去成為曆史，曆史即是知識，門環小姐。”
“這問題你曾經問過”，克萊爾輕輕拍門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千年後站著的位置。
現在想想，一定是門環小姐認出了克萊爾，才問出這個問題。
獅身人麵的小姑娘左瞧瞧右看看，見周圍沒有小巫師，才從門環裡鑽出來，繞著克萊爾轉圈。
克萊爾最開始還會注視著她，跟著一起轉，後來乾脆不去看她。
“瞎說！”
“這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問題！”
“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門環小姐激動的趴在克萊爾耳邊，揪著她的耳朵吼。
“另外，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克萊爾，不愧是聰明的拉文克勞。”
她一副做對了事情必須要誇獎的表情，虛虛的趴在克萊爾頭上，用爪子拍拍克萊爾的紅發。
“謝謝誇獎，門環小姐，但是你忘了給我開門。”
“哦，抱歉抱歉，我剛剛上崗，經驗不是很足。”
門環小姐鑽回門環裡，拉文克勞休息室的大門唰得打開。
千年之後的門根本不會開這麼大，她都是開一條縫，就不搭理小拉文克勞們了。
“一會兒見，門環小姐！”
克萊爾凝著魔力，和門環小姐擊了個掌...擊了個爪，鑽進休息室裡去了。
拉文克勞正在整理羊皮紙，看見克萊爾，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早，克萊爾。”
“早，羅伊納。”
克萊爾從無痕延展袋裡，掏出拉文克勞愛吃的食物，把它們一樣一樣擺在桌上。
千年前拉文克勞的學術氛圍更濃，大家都窩在休息室裡卷。
圖書館還沒有那麼多藏書，拉文克勞休息室，就是霍格沃茨知識最豐富的地方。
克萊爾接過拉文克勞的研究，幫她繼續整理羊皮紙。
“羅伊納，奧利維亞起床了嗎？”，克萊爾快速翻看著資料。
“那孩子...她現在正是貪睡的年紀，怕是得睡到日曬三竿才能起。”
拉文克勞優雅的分割牛肉，叉子叉起一小塊，蘸了些盤子上的醬汁。
羊皮紙上都是拉文克勞關於時間的研究，克萊爾把它們裝訂好，放在牆邊的書架上。
“答應奧利維亞的義眼已經做好了，趁著她睡覺，我們偷偷給她安上？”
克萊爾從無痕延展袋裡，掏出個精致的小木盒。
打開小木盒，裡頭漂浮著一顆蒼藍色的義眼，是克萊爾用海洋之珠調出來的顏色。
“這顏色可真好看！”
拉文克勞飄著義眼，仔細端詳，“我看看，調節遠近、偵測敵意、夜視...等等，這是什麼功能？”
克萊爾坐到拉文克勞旁邊，伸著脖子看，拉文克勞的魔力在其中一組魔紋處來回轉悠。
“哦，這是紅外熱成像模塊...”
“參考千年後麻瓜的一種裝置，我用魔法重構了它的體係，能隔牆監測人影。”
“奧利維亞要這功能做什麼...”
克萊爾無辜的聳聳肩，“我可是答應了奧利，要給她一個最好的魔眼！”
紅發女孩摸了摸鼻子，聲音支支吾吾的，眼睛四處亂瞟，“所有我能想到的功能，都塞進去了。”
“開始乾活吧，羅伊納！”
“我們偷偷的進去，把眼睛安好，等奧利醒了，一定會很開心！”
克萊爾興奮的跳腳，躡手躡腳的上樓。
她套著靜音咒，扒著奧利維亞的房門觀察，然後回頭無聲朝拉文克勞的嘎巴嘴，“睡得正香！”
透過門縫往裡看，小奧利維亞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露出圓滾滾的肚皮，打著小呼嚕。
哦！她可真可愛！
克萊爾露出姨母笑。
她的腦門上頭突然伸出一根魔杖，緊接著腦後傳來拉文克勞無奈的聲音。
“昏昏倒地。”
“進來吧”，羅伊納光明正大的推門而入。
......
午餐時間。
霍格沃茨大禮堂。
“克萊爾...”
雖然已經安裝上了義眼，但奧利維亞還是戴著眼罩。
她跑過來拉扯克萊爾的裙擺，“義眼是不是還需要調試啊...”
“需要調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克萊爾把奧利維亞抱到自己腿上，拆了一塊奶糖塞進奧利維亞的嘴裡。
奧利指了指克萊爾魔法袍上的魔紋回路。
“右眼的光...沒有了...”
拉文克勞這會兒穿了一件藍色的長裙，她走過來拍拍奧利維亞的小腦門。
“你用左眼看看，拉文克勞老師是什麼顏色？”
奧利維亞嘬著奶糖，含糊不清的回答，“拉文克勞老師是銀色的。”
拉文克勞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奧利維亞，你...”
克萊爾打斷了她。
“下午吧，等你上完課，奧利。”
克萊爾盯著奧利維亞的紅發出神，手上無意識的插了塊牛肉，塞進自己嘴裡。
“上完課就給你調試眼睛，我保證，這次調試完，光就回來啦。”
“克萊爾！”，拉文克勞皺著眉，朝克萊爾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羅伊納。”
孩子們吃完飯，被格蘭芬多領走了。
奧利維亞走出大禮堂時，還高興的回頭看克萊爾，舉著手掌和克萊爾隔空擊掌。
“奧利維亞會習慣這隻義眼的！”，拉文克勞整頓飯都冷著臉。
“彆那麼凶巴巴，羅伊納”，克萊爾搖晃著酒杯裡的威士忌。
“我知道兩隻眼睛不一樣的感受，不堵上一隻眼睛，眩暈的厲害。”
“你也不想奧利永遠戴著眼罩度日吧...”，克萊爾捂住自己的左眼。
“我是個成年巫師，那隻眼睛，我可以再重新改改。”
“你再怎麼改，也改不成你的洞察之眼！”
拉文克勞拉開克萊爾身邊的椅子坐下，注視著克萊爾。
“奧利和你是一樣的，克萊爾...”
“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安給奧利，這完全是拆東牆補西牆。”
克萊爾搖搖頭，“這眼睛陪我度過了一整個少年時光，就讓奧利維亞也有個美好的童年吧。”
“紅發，洞察之眼，金翠色的瞳孔...”
“奧利維亞一定是我的祖先之一，孝順小祖宗，應該的。”
“也許哪天，我成功回到千年後，她還可以把這隻義眼傳給我。”
“千年前，讓她先用著。”
克萊爾喝乾了杯子裡的威士忌，站起身往大禮堂門口走。
“這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