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晚間篝火

農村大土炕有個優點,無論在上麵打多少滾,鬨出多大動靜,它都不會讓人尷尬地咯吱響。

初挽覺得,自己或許真得要被他碾碎在這土炕上了。

換了很多姿態,他毫無禁忌,恣意妄為,到了最後,她仿佛被他抽去了渾身每一根骨頭,無力地趴在那裡。

農村老粗布藍被子輕輕搭在她纖弱白淨的肩,那肩膀上溢出一層胭脂般的紅暈,均勻明淨仿佛官窯精品瓷器散發著光澤的釉。

外麵天已經暗了下來,他說要帶她出去看秦嶺的篝火,自己下炕穿好了衣服。

已經將風紀扣都係得妥帖的男人,低頭間,看著她那沒骨頭的樣子,便停了動作,重新俯首下來,吻著她的額,動作繾綣溫柔。

之後,他的唇便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眼睛,鼻尖,最後印到唇上。

初挽腦袋靠在枕頭上,舒服地半合著眸子,無力地微張著唇。

男人站在炕旁,挺拔的身姿彎下,就像俯首喂著一隻雛鳥般。

他是衣衫整齊到一絲不苟,而她卻隻搭了一層老藍粗布被子,一頭秀發也淩亂地散在枕頭間,此時又被他捉住唇,探入其中,慢條斯理地品嘗。

最初他動作還是溫柔的,用舌尖輕輕逗弄她,仿佛閒庭散步。

初挽便覺得舒服,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那樣,舒服得腳趾頭都蜷縮著,整個人恨不得化成水。

可是漸漸的,陸守儼仿佛得了滋味,強勢起來,動作步步緊逼,氣氛變得火熱。

初挽受不了,跟不上他的節奏,呼吸也亂了,便下意識伸手要推開他。

他卻直接用大掌握住她的後腦,動作強硬,固定住她,不讓她逃。

空氣稀薄,初挽眼睛濕潤到花了,口中發出悶悶的嗚咽聲。

陸守儼終於放開她。

初挽攥著被角,平息著呼吸,看著夜色中的男人。

天黑了,油燈被點燃,朦朧的光暈襯托出他挺拔的輪廓。

從她的角度,恰好看到他的腰,男人的腰臀勁瘦,十年行伍打磨鍛煉出來的結實,充滿爆發力。

她看得臉紅耳熱。

他平時那麼寵著自己,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的樣子,可是那時候,卻用最大的力道施加給自己,不管不顧。

她便紅著臉道:“人和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可以克製自己的欲望,作為一個有高尚情操的人類,你克製克製吧。”

陸守儼站直了身子,麵無表情地擦了擦唇,那上麵沾染著她的濕潤。

他長指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襯衫領子,淡聲道:“人本身就是動物的一種,按照動物學家的說法,人屬於靈長類猿猴亞目。”

初挽無言以對,瞥他一眼:“你怎麼總是這麼多道理?”

陸守儼:“我隻是想著,做什麼都要儘可能出色完成任務。”

初挽:“什麼任務?”

油燈下,陸守儼定定地看著她,看著看著,黑眸便溢出些許的笑。

空氣莫名再次升了溫,初挽被他看得臉紅。

陸守儼俯首,在她耳邊低低地道:“你帶了那麼一大盒安全套,如果回頭又帶回北京,不知道的倒是以為你愛人沒本事,是不是?”

初挽這下子臉是真紅了。

這個男人,之前裝得正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動不動大道理教訓她,正義凜然到讓所有人羞愧!

結果現在沒了禁忌,竟然這樣了。

初挽軟軟瞪他:“陸守儼,你要點臉吧!”

陸守儼依然站在炕邊,就那麼俯首屈就著床上的她,拇指輕擦過她濕潤的唇:“現在,要繼續完成我的任務,還是起來看篝火?”

初挽認真想了四五秒,才說:“我要看篝火。”

陸守儼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樣子,起身拿來衣服,給初挽穿上,又給她拿來水。

初挽接過來,喝了口,低聲嘀咕道:“你自己喝茶水,給我喝白開水。”

陸守儼:“天晚了,你身體虛,我怕你喝了茶水睡不著。”

初挽看他:“沒事,那不是有你嗎?”

陸守儼:“嗯?”

初挽:“你的作用大著呢,一可以哄睡,二可以睡前健身運動,多運動,累了就睡著了。”

陸守儼神情頓了頓,之後眸色慢慢變深。

初挽抱著保溫杯,輕喝了口,之後漫不經心地道:“怎麼了?”

陸守儼:“挽挽,其實我心裡是很不舍得你的,怕你疼,可你總逗我。”

他挑眉,帶著些許無奈道:“你這麼說,我不努力行嗎?”

初挽倚靠在被子上,翹著小腳丫,多少有些有恃無恐:“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你彆當真不就行了!你說我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想那麼多乾嘛?”

陸守儼便覺得小姑娘眼睛裡都是壞。

分明那麼清澈單純的眼神,裡麵卻能品出絲絲的魅惑。

恃寵而驕,呲著鼻子上臉,知道他縱著她,便格外會這一招。

偏偏他就吃她這一套。

他垂眸,看著她,突然道:“疼嗎?”

初挽:“嗯?”

陸守儼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地問:“剛才不是喊疼,是真疼還是假疼?”

初挽瞬間大紅臉,剛才的得意全沒了。

陸守儼卻很有耐心,等著她,要聽她說的樣子,不說不行,他就那麼一直看著她。

初挽下巴幾乎半掩在被子裡,彆過臉去,小聲說:“不太疼,就是——”

她想了想,道:“就是有點撐。”

撐。

隻是一個簡單的字眼,房間內空氣微妙地頓了頓,之後,羞恥的曖昧溢出,瞬間充盈了整個房間。

兩個人都陷入沉默,隻有呼吸聲響在耳邊,一個炕上,一個炕下。

初挽側著臉看炕裡頭,她不敢看陸守儼。

也沒細想就這麼說了,說完就後悔了。

她埋首在被子裡,聽著窗外傳來叫聲,小孩子的叫聲,仿佛還有笑鬨聲,夾雜著大人的嚷嚷,很喜慶的聲音。

聽起來,晚上的篝火已經開始了。

而在那種熱鬨中,安靜房間中剛剛落下的那個字眼,更是直勾勾的曖昧,有種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窺破的不堪。

油燈輕微的劈啪聲中,她捕捉到陸守儼的呼吸透著緊繃的異樣,那顯然是一個男人在試圖克製著自己的聲音。

她頓時恨不得把腦袋鑽進被窩裡

這時候,陸守儼卻開口了,聲音內斂平穩,沒有任何情緒:“現在,給你十秒鐘,你下炕,我們去看篝火,你不下炕,我們可以繼續完成任務。”

初挽其實根本不敢看他,隻好沒有意義地嘟噥道:“有你這樣的嗎?催得這麼急。”

說著,她趕緊爬下炕,再不敢胡鬨。

他現在開了禁,原本給自己畫地為牢的限製沒了,勁頭上來的時候,真有些受不了。

男人行伍多年,體力好,確實不是她能禁得住的。

陸守儼把圍巾遞給她,順便道:“還是得好好吃飯,多鍛煉身體。”

初挽給自己圍上圍巾,口中抗議道:“你這算是什麼,上炕好話哄著,下炕義正言辭又開始教育我了。”

陸守儼:“嗯,剛才是誰說——”

初挽一聽,羞惱至極,趕緊捂住耳朵:“我不聽!你趕緊忘了,我什麼都沒說!”

陸守儼挑眉,眼神平淡,沒說什麼,

那話說得確實太過火了,兩個人臉皮都沒那麼厚,顯然有些受不了,隻能忽略,不然誰都不好意思。

當下俯首下來,幫她把圍巾給裹好了,牢牢地護住脖子,最後圍巾邊角還給她掖在外套領子裡。

初挽也就沒了脾氣,任憑他幫自己整理。

他做事沉穩,打理物件都是一絲不苟,而自己被他打理的時候,那種被細心照顧的感覺,讓人心裡喜歡。

整理好了,陸守儼看看她,顯然也是滿意的,便握住她的手,暖在自己手心裡:“外麵冷,這樣不怕凍到,走吧。”

被他這麼牽著手,自然是感覺很好,不過等出了院子,他就放開了她。

這裡到底是鄉下,偏僻點,風氣更保守一些,哪怕是正經夫妻,也不好太惹眼。

沿著鄉間小路往前,便到了村口一處空地,是村裡特意空出來的,晚上有篝火,還可以放炮仗,除了村裡湊熱鬨的,過來旅遊的都來了,連幾個日本人都在。

陸守儼要了炮仗、竄地鼠以及煙花繩:“你要不要試試?”

初挽:“我不放,你來放吧,你握著這個煙花繩甩起來,我給你拍照片!”

陸守儼:“這多幼稚,我不放。”

初挽便自己拿過來,去篝火那裡點燃了煙火,煙火呲出火花來,這麼一甩,還挺好玩的。

陸守儼見此,便用相機給她拍照。

其實晚上光線不好,根本拍不好,不過煙火亮起來的時候,能抓拍到她的笑臉。

陸守儼拍了幾張,很滿意,低頭整理膠卷,覺得她很好看。

這種好看甚至和外貌沒關係,反正她是挽挽,她笑起來就是好看。

她要是哭了,那就是這個世界對不起她。

這時候,有幾個村裡小孩子,拿了一根木棍,上麵綁著棉花,蘸了柴油,點燃了後,就那麼轉圈甩起來,火苗子虎虎生風,看得大家驚呼不已,連連鼓掌。

初挽也很喜歡,跟著大家看。

誰知道正看著,卻被陸守儼直接從人堆裡拽出來了。

初挽正看得起勁,抗議道:“乾嘛?”

陸守儼:“你傻不傻,那火星子到處甩,萬一濺到你眼睛裡呢,這樣不安全。”

天黑,周圍亂糟糟的,他也不顧忌什麼了,攬著她,將她護在懷裡。

他穿了大衣,挺厚實的,正好將她包裹住,讓她貼靠在他的胸膛上。

旁邊幾個遊客,其中有和初挽聊天過的年輕姑娘,恰好看過來,卻覺那個男人把自己小妻子牢牢護在懷裡,隻讓她露出一個腦袋,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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