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墨盒

初挽自然一堆疑問:“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忙嗎?”

陸守儼解釋道:“最近確實在忙,不過昨晚也差不多忙好了,我本來也想著,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回來給你過二十歲生日,過了生日我們去領結婚證。正好昨晚你給我打電話,我掛電話後,想了想——”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她,神情平淡:“還是想回來,所以昨晚臨時把事情交待出去,我自己連夜趕回來了,到家的時候早上七點,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吵醒你,乾脆打了點水,買了點吃的,我放保溫飯盒裡了,你洗漱下,先吃點東西吧?”

初挽注意到了他剛才說話時那個微妙的停頓,這裡顯然應該有一些話,被他略過了。

略過的話,便引人遐思。

她坐在床上,仰臉看著他:“敢情你是熬了一夜回來的?”

陸守儼輕描淡寫地道:“也沒什麼,我半路在飛機上和車上都睡了,反正又不是我開車,現在也不覺得累。反倒是回到家——”

他低頭看向她,她鎖骨上掛著紅痕,那是他落下的。

他的視線沉沉落下,初挽便感覺,那視線落時都是火星子。

於是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微抿著唇道:“回到家怎麼了?”

她低聲嘟噥著抗議:“你說話不能說半截,誰還跟著你猜不成。”

陸守儼低聲道:“反倒是回到家,我可是賣了力氣。”

初挽多少有些羞憤,拉過被子一蒙:“我也沒要你怎麼著,是你自己。”

陸守儼看她這樣,莞爾:“你想哪兒去了,我意思是,我一路回來了,結果你睡得真香,我在旁邊等了半天,你就是不醒,就是不搭理我,我隻好收拾了下家裡,打了水,還給你買了飯,我容易嗎?”

他那輕淡卻又有些埋怨的語氣,倒是把初挽惹笑了。

她抱著被子滾到了床邊,哼唧了聲:“誰讓你不和我說聲,你白天回來也好啊,大晚上的,你就不嫌折騰?”

其實也有些心疼,知道他一定是接了自己電話,感覺出自己情緒不佳,不放心。

他那麼忙,昨晚卻匆忙扔下一切連夜跑回來。

陸守儼:“起床吧,先洗澡,吃點東西,中午過去爸那兒。”

初挽:“嗯。”

說著,就要起身。

誰知道他卻徑自掀開被子。

她微驚,他已經把她抱住,打橫抱住。

初挽下意識攥緊他的胳膊:“乾嘛?”

陸守儼:“抱你洗,你不是沒勁兒嗎?”

初挽:“才不要呢.….”

然而陸守儼不由分說,直接抱進去了。

初挽抗議,陸守儼哄她:“沒事,洗手間不開燈。”

洗手間沒窗戶,暗間,不開燈,便朦朦朧朧的,初挽這才感覺好些。

等完事了,初挽趴在他懷裡,溫吞吞地咬他肩膀。

陸守儼倒了熱水,又從保溫飯盒裡拿出早點,初挽便也穿好了衣服,起來吃。

早點有他從食堂買的,也有他從石原縣帶過來的燒餅包子,都已經在機關食堂熱好了,現在吃還是鬆軟的,香噴噴的。

初挽這麼吃著的時候,就見陸守儼走到床邊,坐下,收拾床頭散亂的那些文件資料。

初挽邊慢悠悠地吃著,邊看他收拾。

陸守儼拿起那頁帶著照片的文件,文件上還散落了一根黑發,顯然是她的。

他捏著那根頭發,隨口道:“這是哪個小孩乾的壞事?”

初挽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咽下去,喝了口牛奶,才道:“我哪知道。”

才吃過飯,喝了牛奶,她聲音很潤,有點理直氣壯的意味。

陸守儼低頭看著自己的照片,看了一會,突然道:“你覺得我現在和那個時候一樣嗎?”

初挽:“當然不一樣。”

陸守儼:“怎麼不一樣?“

初挽:“年齡擺這兒,能一樣嗎?”

陸守儼掀起眼來,看向她,眼神明顯不悅。

初挽笑道:“那個時候看著就是個生瓜蛋子,比現在差遠了。”

陸守儼薄唇抿著,眸光沉沉,顯然等著她繼續說。

初挽便覺心裡酥酥軟軟的,又有些想笑。

他想聽自己說什麼?

誇他嗎?

她便故意低頭喝牛奶,裝傻。

陸守儼看了她片刻,知道她故意不說,倔不過她,終於低頭繼續收拾了。

初挽邊喝著牛奶邊瞄他,他指骨修長,很利索地將那些文件拾起,分門彆類整理,很快就收拾妥當了。

初挽看著這情景,心裡便美滋滋的,從頭到腳地舒坦著。

雖然外麵下著雨,是她最不喜歡的潮冷天氣,但是一大早起來,屋子裡卻是暖烘烘的,自己吃著熱乎乎的早餐,喝著牛奶,有一個男人正利索地將那些散亂的文件收拾好,把一切都歸於有條不紊。

她甚至覺得牛奶都比平時好喝了,甜絲絲的,奶香十足!

整座機關大院,明明長大了結婚了卻還要被逼著喝牛奶的,隻有她了。

彆家都是需要營養的小寶寶才會喝。

初挽喝光了最後一口牛奶,珍惜地舔了舔唇,回味著牛奶的滋味,心裡卻想起昨晚她看到的那個中山裝,那個打電話的人,以及他唇邊的笑。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再羨慕彆人,她心底的所有渴望都已經被甜蜜充塞著,填得滿滿的。

陸守儼沒抬眼,不過顯然知道她在看,便隨口道:“是誰把我的東西都弄亂了?”

初挽有些含糊地道:“是你自己弄亂的,本來昨晚還是整齊的,你一來就亂了。”

陸守儼:“那是誰把我的東西都翻出來看了一遍,還放在床頭不舍得收回去?”

初挽:“沒有不舍得,就是看著看著困了,是你讓我拿存折的,我就是看看你有多錢。”

陸守儼將那些文件在床頭戳了戳,戳齊整了,之後利索地彆在皮夾子中:“小財迷。”

初挽喝了口水,軟軟地笑道:“原來你攢了這麼多錢!”

陸守儼:“也不是刻意攢的,主要是花不著。”

部隊裡會發飯票糧票,夥食費雖然要交費但是很少,天天在部隊裡除了基本的日用品消耗,基本沒花銷,加上後來立功也有獎勵,以及一些事的補貼等。

他們結婚時候,錢大部分是陸老爺子出的,他自己花了一些,但不多。

初挽便笑:“你辛辛苦苦奮鬥十幾年,存了這些錢,最後都要便宜我了!”

陸守儼:“不然呢,給誰花?”

他這一說,初挽卻想起許多事,上輩子的事也想起來了。

甜蜜便瞬間摻了一些酸澀,她打量著他。

他顯然察覺了,疑惑地看她一眼。

初挽便很認真地宣布道:“你的錢,隻能給我花,都是我的,不能給彆人。”

陸守儼看著她那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仿佛突然來氣了,一副伸出胳膊要把好東西都給護住的架勢。

他便笑:“也沒人跟你搶。”

初挽看著他,堅持:“你的錢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陸守儼挑眉,好笑。

初挽卻認真起來,她撲過去,拱到了他懷裡:“你快說,你的錢,你的人,都是我的!這輩子上輩子下輩子都是我的!”

陸守儼將她抱了一個滿懷,低頭看著她:“這是怎麼了?”

初挽卻趴在他肩膀上,悶悶地說:“那你說,到底是不是?”

陸守儼眼神便認真起來:“是,當然是,我的都是你的。”

初挽這才滿足,摟著他的腰:“這還差不多,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隻能對我好!”

陸守儼好笑,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撫一隻貓。

初挽便舒坦了,悶在他肩窩裡,有些貪婪地吸著他的氣息。

她喜歡這樣,特彆喜歡。

陸守儼便這麼抱著她,道:“挽挽,我說正經的,我們各自有各自的領域,我也無意插手你的事情,你之前說,我的錢是我們日常花用的,但其實我並不在意這些,我們既然是夫妻,那就該夫妻一體,我不想和你分得這麼清楚。你拿去隨便用,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萬一賠了的話,也沒什麼,隻是一些錢而已,又不是要了命。”

初挽從他肩窩裡抬起頭來,不過因為悶了半晌的緣故,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臉頰還被印上了衣領上的紋路,這越發顯得那肌膚細膩清潤。

陸守儼安靜地看著她,黑眸深邃溫柔。

初挽便覺自己的心被溫柔包裹住,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沒有一絲寒涼入侵的縫隙。

心裡太暖,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低聲嘟噥道:“這還差不多。”

陸守儼抬起手,長指幫她理順頭發,掖在耳邊:“你剪了短發後,這頭發動不動就亂。”

初挽被他這樣順著,便覺得自己在他掌心裡變成了一隻貓,可以蜷著尾巴偷懶的貓。

她趴在他肩頭:“我就喜歡這樣。”

陸守儼看她這樣,其實心裡也很喜歡,便低頭淺淺吻她。

從昨晚接到她的電話,糾結掙紮,之後毅然回來,一路上都在不斷地想,睡著時夢裡也在想。

想了一夜的渴盼已經把他的胸口漲滿。

就這麼抱在懷裡吻,喜歡得要命,喜歡到連她每一根頭發絲都覺得那麼動人。

許久後,他終於舍得放開她:“我們收拾下,等會出門,去看看爸。”

初挽:“嗯,我這裡有個水墩子,說要給他,最近都忘了,正好今天送過去。”

於是初挽換衣服,陸守儼也將被子收起來。

這麼收拾著的時候,陸守儼突然想起之前,淡聲道:“說起來,攢了這麼多年錢,就等著給某個壞小孩花,結果還不被領情,給都給不出去。”

初挽聽他這話,想起之前,心裡暖暖的,又有些想笑。

陸守儼:“說你呢,彆裝傻。”

初挽便一臉討好地湊過去,從後麵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原來你一直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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