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見應小憐露出被剜了肉的模樣, 頓覺無語凝噎。

倒是應小憐收拾情緒極快,不一會兒放下算籌,“君侯在這兒可有交好之人。溫留路途遙遠, 必照應不過來。也不必打理, 隻是生意做大了,難免有人紅眼病,須得有個靠山。”

瞧瞧, 才剛開始做, 就已經琢磨著做大了被人紅眼的事了。謝涵詠歎調道:“小憐真是深謀遠慮啊。”

應小憐拱了供手, “過獎。不知君侯可有人選?”

“這簡單, 明天我去找二哥。”

謝涵說做就做,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就出門了,不想謝涓竟不在府邸。

“公子一直宿在摘星樓, 幾個月來不曾回來。”

這下,謝涵有些頭疼了。

摘星樓啊——可真是個好地方, 他已經能預見接下來要聽對方說些什麼了。

奈何還是要硬著頭皮過去。

山上高處, 藤蔓繞花, 手可摘星, 摘星樓依稀浪漫多情。隻是這兒的主人卻病了。

“咳咳咳——三弟——你回來了?”謝涓撐著床板,想起身,又滑了滑, 謝涵連忙扶他,觸手硌人,委實瘦的厲害。

見其臉色蠟黃蠟黃的, 謝涵不禁生出股歉意來, “二哥怎麼病得這樣重。”

“母親和楚楚夫人給我找了好些貴女。”謝涓聲音不連續,說一句, 就要喘口氣,“隻是,我實在沒心思,隻好裝病,日子久了,仿佛就真病了。病了也好,病了後,我恍惚見到姝兒了。”

“那可在怎麼好。”謝涵歎口氣,“絳姝愛美色,二哥如今麵帶菜色,眼皮水腫,委實醜得厲害,怕是越加嫌棄你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

謝涓鯉魚打挺,在要和謝涵說話的時候那是怎麼也坐不起來,現在倒是矯健的很,傾情演繹“重色輕弟”,還急急忙忙喊道:“鏡子呢鏡子呢,快拿鏡子過來。”哪像剛剛的氣若遊絲。

謝涵:“……”要不是對方臉色實在差,瘦的實在厲害,他保準覺得這是個裝病的。

外麵立刻有侍者抱著一疊鏡子趨步入內。

這一塊,菱形的,謝涓照了照,臉色頃刻變。

這一塊,正圓形的,他又照了照,臉色白了一分。

這一塊,橢圓形的,照了照,臉又白一分。

這一塊,鏡麵上還刻了花紋,他眼角濕潤了。

……

連照十一塊鏡子後,謝涓手一掀,打翻所有鏡子,抱頭痛哭,“嗚嗚嗚——”

謝涵:“……”他拍拍人脊背,“二哥彆哭了。”

“鏡子、鏡子把我照醜了是不是?”謝涓抽抽搭搭的。

謝涵:“……是。”

謝涓:“好歹毒的鏡子。”

然而鏡子又做錯了什麼。

謝涵替他抹了抹眼角,“二哥啊,所以快點好起來罷,你這樣容色,絳姝做鬼後,沒有拘束,更是要移情彆戀了。”

謝涓振作不已,握拳,“聽說鬼魂都是要吸陽氣的,那個娘娘腔身上肯定沒多少陽剛之氣,我得快點病好,讓姝兒來吸我。”

謝涵手一頓,違心點了點頭,“是極。”又裝作第一次知道的樣子,詢問了一番“娘娘腔”的事。

於是聽到極其不符合客觀事實的“聶驚風壞話合集”一冊。

靜靜聽對方說完,說高興了,謝涵才娓娓道來珍珠一條龍的事,謝涓眼睛一亮,“姝兒最喜歡珠釵。”

謝涵:不,我沒有。

他微微一笑,“不錯。我場下匠人,能將珠釵做出一百零八種樣式,絳姝姑娘可以天天換著帶。”

最後,取得謝涓融資珍珠場成就√

當然,要緊的不是謝涓的融資,而是他的庇護,他融資後,一般人自然是不敢惹這位二公子了。

謝涵這邊安慰好人,不兩天還收到鄭薑的感謝,讓他有一絲淡淡的尷尬。

隻是他事忙,馬不停蹄又奔赴下一個事件,給聶驚風寫信去了。

才剛混入對方聯絡點,冷不丁竟收到聞人昧的來信。

這可是稀罕事。

謝涵捏著路邊忽然衝出來一個小孩子塞給王洋的竹簽時,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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