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臨休沐的前一天,知道今天散學後就可以回家,而且今天還沒有健體課,所有人都麵露喜悅之色。
說是喜出望外都不為過!
這近十天,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如今終於可以回家了!
今晨起來,怡寧就在念叨終於可以見昦兒了。
這些天在院裡待下來,她最想念的反倒是這個小侄子。
至於爹娘?
早就被她扔在腦勺後了。
最後一堂課結束,所有人都以最快速度回宿館,更完衣後便打算離開院回家。
"我們就不回了,後天見。"趙晴方笑眯眯道。
王雲知也帶著害羞的笑,望著幾人。
姝寧帶著怡寧和二人告彆,又彙合榮福等人以及紀裕,幾個少女少年結伴,一同往院外行去。
院大門外,此時停滿了來接人的馬車。
馬車有大有小,有普通的有華麗的,有一就知是王公勳貴家的華蓋寶車,有普通官員家的青幃平頂馬車,甚至還有騾車。
那些一就是貴人高官家的馬車,自然排在前麵,那些普通的甚至簡陋的車,都排在後麵或是邊角處。
停在最前麵、位置最好的馬車,整體為黑色,除了車廂比一般馬車大點,乍一去很不起眼。
這車若走在普通鬨市,自然引人矚目,可杵在這就太平平無奇了。
沒見著漢王府的馬車,是無比的紮眼富麗奢華嗎?
有人私下嘀咕,怎麼讓這家人占去了那麼好的位置,正好對著大門,等會兒接了人上車就能走,被一旁的人連忙製止住。
"你快噤聲吧。真是沒見識,知道那是什麼車?那是皇宮的車。"
"皇宮的車竟然這樣?"此人詫異道。
"皇宮的車怎麼就不能這樣了?"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你以為所有人都像那些王公勳貴們那麼喜歡顯擺?你好好那拉車的馬,還有那幾個護衛"
嘿!不不知道,一就出區彆了。
那拉車的馬,格外神俊,一就不是普通的馬。
一般拉車的馬總會比用來騎乘的馬要差一些,這兩匹馬腿長個頭高,渾身肌肉虯結,一就是神駒。
至於護衛,似都著便裝,平平無奇,可那精光四射的眼睛,似不動聲色實則觀察著四周的神態,無不在詮釋與常人的不同。
說話的人頓時不吱聲了。
另一邊,隨著學生們紛紛走出院,到眼前這種場景,不禁有些恍惚,似乎一下子就從院那個氛圍,回到了現實中。
很快,眾人目光就被大門一側,正在吵嚷哭鬨的一群人吸引住了目光。
這一夥人約有十來個,一就是從鄉下來的泥腿子,有老有少,其中還有幾個婦人,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對院的門房哭訴著什麼。
"怎麼可能沒有?我家招娣和他家大妮兒明明就在這,是你們院的派人去了家裡,說兩個孩子在這裡讀的。"
"可我幫你們問過了,真沒有叫大妮兒和招娣的學生。"
門房也很頭疼。
一旁有人嫌他們站在這裡擋事,出聲諷刺道:"行了,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在這裡讀的都是些什麼人?最差的也是個富戶,哪有什麼鄉下丫頭!"
一聽說鄉下丫頭,門房目光一閃,露出一些明悟神色。
大妮兒招娣沒有,但院中還真有兩個鄉下來的女學生,遂道:"你們等等,我再讓人去問問。"
旁邊有個女學生,本是打算隨家中仆人離開,目睹這一幕出聲道:"還問什麼?若是鄉下丫頭,還真有兩個,不過不叫什麼大妮兒招娣,一個叫王雲知,一個叫趙晴方。"
姓對的上,可名字對不上。
正哭訴的婦人頓時顧不得哭了,滿臉疑惑地向丈夫。
一旁,站著個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體格有些胖,穿一身靛青色的布衫,頭上包著灰色頭帕的婦人。
聞言,當即對哭訴婦人說:"我不管她到底是教趙招娣,還是趙晴方,總之你們趙家收了咱家的聘銀,人今天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她滿臉橫肉,麵向不善,說起話來惡狠狠的。
那哭訴婦人也不知是心虛,還是膽小,聞言當即點頭如搗蒜。她的丈夫麵相愁苦,皮膚黝黑,聽到這話也不吱聲,隻是深深地皺著眉頭。
姝寧止住步子,榮福朝這裡了,正想說什麼,她擺了擺手。
趙晴方和王雲知很快就來了。
隨二人一同來的,還有當初招二人進院,如今也是教她們的女先生陳芝蘭。
她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消瘦,穿一身青綠色褙子,一頭烏發在腦後挽了個髻,很娟秀斯文的長相。
而趙晴方和王雲知在到父母身邊那幾個人後,頓時變了臉色。
可現在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那趙母之前還在拉著丈夫袖子,滿臉膽怯給人賠不是,見到女兒後,當即衝了上來,狠狠地給了趙晴方一巴掌。
誰都沒想到事情的轉變是這樣,因此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時間,明明場上人眾多,卻安靜得嚇人。
"我讓你跑,我讓你跑!你這死丫頭忒是膽大,不跟家裡說一聲,就偷偷跑了,我們找遍了附近村也沒找到人,要不是有人來家裡說,還隻當你是死了"
趙母一邊哭一邊打一邊罵。
她渾然不覺自己那一巴掌下去,給女兒帶來了什麼影響。她甚至沒注意女兒通紅的眼圈,與明明挨著打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