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才出生的‘建元新政’,就被竇太後一巴掌拍了回去。

上任不過一年的趙綰、王臧下獄自裁;

至於丞相竇嬰、太尉田蚡?罷職家裡蹲!

漢武帝特意從魯地請來的賢良申公?從哪來回哪去。

你問才即位的少年天子氣不氣?

氣啊!他氣成河豚了好嗎?

但他能怎麼辦?

漢家自來倡導孝道,太後就是皇帝頭上的一座山!

何況他幾月前為改革做鋪墊,向下詔提倡人倫孝悌,為推行儒家做準備。

麵對竇太後的詰難,他也不敢公然不孝,做出自毀長城的舉動?

所以他隻能安靜地看著祖母換相換禦史大夫,甚至連太尉這個官職都被抹去,都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劉恒皺眉,慢條斯理帝拿起絹布擦過嘴角,眸色幽幽地盯著天幕,啟兒L到底年壽幾載,能讓猗房曆經三朝?

孝道、諸侯王、權臣...幾項如大山壓頂,難怪啟兒L身體不好,年壽不豐?

半晌後他眼眸落到天幕大大的墨字‘劉徹’上,麵上浮出幾分滿意之色。

漢家天子不怕出錯,就怕畏懼困境不敢彈動,孫兒L改革手段雖顯急躁稚嫩,但亦有可圈之處。

竇嬰姓竇,應該是猗房親族,田蚡為孫兒L外戚,兩人代表後宮兩方太後勢力,在改革時能幫徹兒L分擔部分外戚宗室壓力。

他垂下眼簾,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兩人雖屬外戚,可又代表不同太後利益,徹兒L隻要稍微挑動兩人,此二人定然矛盾叢生,為權勢他們隻能獻媚徹兒L,以期用徹兒L壓製對方。

想到這,劉恒笑了起來,倒是一步好棋,可是...他收了笑,操作得不好,也容易被外戚控製成為傀儡啊!

猗房、竇嬰、田蚡……太皇太後、外戚等字眼,在劉恒腦海碾過,化出無數想法,又被湮滅於無。

他冷靜地將絹布疊好,放進袖內,才抬眸望向天幕上列出的數條策令。

罷了,孫兒L諸事他無法幫管,能做的是幫啟兒L減輕七國實力,讓他削藩時能更順手幾分,期望能延長啟兒L幾年壽命。

不過...劉恒看著天幕上‘改易服色’四字,驚訝地挑起眉,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他這孫兒L膽挺大。

改易服色往往與‘五行德運’相關,關乎朝代正統及當權者的天命之言。

也是向天下彰顯皇帝是承天帝所旨,親撫天下的手段之一。

漢承秦製,雖為水德但五運不承秦德,徹兒L改易服色是準備換五行德運?

他緩緩踱步到天幕前,望著瑩白的微光突然笑出聲:他的好孫子是準備以禮挾製猗房?

或者說,他想用儒家來打破朝堂崇黃老格局,再用儒家禮儀來收回君權?

【竇太後拍劉徹的理由,也很理直氣壯:

你行新政,老太太

我不過問,反正國家大事有哀家把關,出不了大事由你折騰。

但你竟想逼退哀家,自行決斷國家大事,還棄黃老重用儒家學士,改弦更張獨尊儒術!

不行!漢家自來尊老子行黃老之術,不能讓你把帝國重事當兒L戲!

況且你下詔讓列侯就國,那她的女兒L館陶公主怎麼辦?

難道跟著丈夫堂邑侯就國?

這更不行,哀家年老不忍分離之苦,你就當全了孝心,讓列侯彆出京就國。

於是在列侯支持,及各方利益反撲下,儒家渴盼已久的複起之機,就跟劉徹一起被拍在沙灘上】

劉徹嘴角微抽,非常想拍桌質問後人:你給朕解釋解釋,什麼叫拍死在沙灘上?

他隻是遇阻暫時蟄伏而已,與父皇大父所遇困境相比,他是戰略性撤退,保存自身的明智之舉,後人你明不明白?

再則他用新政問策,是為漢家長遠計劃,隻有拔出朝廷積弊後,才能對外用兵作戰。

不改無為國策,怎麼應對朝廷內外事端?

建元三年,黃河水漫平原各城,造成饑荒人相食;次年又遇乾旱,五年又是蝗災;

連續三年大災害,黃老之術能解決?

用清靜無為解決嗎?

想到自己親政後的局勢,劉徹獰笑,好不容易熬走太皇太後,他的好舅舅又把持朝堂作威作福,肆意任命官員,奪他權柄,視他於無物。

氣得他當場大罵:“你要任命的官吏已經任命完了沒有?

朕也想任命幾個官呢?”

這樣的好舅舅,想站到他頭上獨斷專橫,他怎麼能忍呢?

於是隻能挑動竇嬰與他結怨,再請他倆死一死,反正他們彼此仇恨不休,正好結伴前往地府,有過照應,也算朕對舅舅的孝心!

劉徹漠然地掃過群臣,如今朝堂已被他料理乾淨,剩下的...就是一洗恥辱,北上攻打匈奴了!

【譚嗣同曾說過:‘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所以漢武帝的改革以流血告終,但也因流血而堅持。

墊伏兩年後,漢武帝羽翼漸豐,再次在增加《五經》博士,把儒家再次推向人前,向天下宣誓:

朕就是要破局改革,要破局,破局!】

劉啟掃過天幕,看著怒視自己的太子,才發現兒L子臉蛋被他捏得通紅,不能怪他...誰讓徹兒L臉蛋肉乎乎的,捏起來手感極好呢?

見兒L子眼眸閃著淚花,劉啟趕忙指著天幕轉移話題:“徹兒L,來,朕為你分析你失政之因。”

小劉徹頭一撇:哼!

“哈哈”劉啟重新收斂神色,捧著兒L子的臉嚴肅道:“漢家朝堂分外戚、權臣、諸侯,我漢家天子曆來讓他們相互製衡,來確保天子權利穩定。

今諸侯已不成氣候,徹兒L記住在權柄未收攏前,對劉氏諸侯不能橫掃殆儘,否則外戚權臣一旦聯手相逼,漢家危矣!

徹兒L,謹記惠帝下場。”()

惠帝落得血脈斷絕,無人後人祭祀,在地下也是孤魂野鬼,這就是行仁義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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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小劉徹抿起嘴點點頭,慢慢道:“父皇,你曾說過竇嬰身懷品德,可用但不能信。

未來我抬他做丞相,也是借他是太後侄子的身份,意圖讓外戚內部分裂矛盾?”

聽他能分析到這兒L,劉啟臉色露出眼中滿意之色,抬手輕撫兒L子發頂,柔聲道:“是與不是,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次年竇太後去世,重返巔峰的漢武帝再次召開對策大會,野心勃勃地再次向世人展示升級版治國藍圖:

古時先聖恩德澤被鳥獸,朕要求不高,讓星辰日月各司其職,山川溫和,不肆意霍亂人間就好。

朕還要聖德溢向四方,要代表麒麟鳳凰的祥瑞浮顯世間,要讓河圖洛書圖出現在朕麵前。

那麼來吧!各位賢良,開始賣你們的安利吧!】

朱元璋滿臉地鐵老人表情,拿眼瞅過天幕,又低頭翻看案桌上的史書:

天幕怎麼回事?

漢武帝分明在詢問:

曆代為何會有興亡治亂?

該怎樣解決漢家積弊問題?

怎樣保障漢朝強盛的長久治安之道?

明明很嚴肅的國家戰略策問,怎麼在後人嘴裡,漢武帝成了不切實際的君主?

講述的人真是漢高祖後世血脈?

把先祖艱難奪權之路說成評書,尊重敬畏之心呢?

不肖子孫!

他掩上書冊斟酌半晌,遲疑地兒L子們:“你們說會不會有咱們朱家子孫講述課題?”

朱棣等人麵麵相覷,撓了撓頭,不確定道:“或許有...吧?”

自從知道後世劉邦血脈多達千萬,他們兄弟幾人已經決定:

每人生八個,子傳孫,孫孫無窮儘矣!

一定要讓後世姓朱的人,全是他們的血脈子孫。

他們就不信姓朱的生不過姓劉的!

朱元璋:……你們是豬嗎?這麼會生?

麵對兒L子們的認真,朱元璋嘴角抽搐,行,朕把‘皇明祖訓’給改了,取消宗室享朝廷贍養特權,自個去養崽吧!

天幕並不知道自己一句玩笑,就引得朱元璋想要更改‘養豬政策’,於是仍不緊不慢地繼續講述:

【在對策大會上,董仲舒在儒家內部競爭中脫穎而出。

用‘天人三策’和‘大複仇理論’,成功征服漢武帝一顆萌動的少男心。

成功地將儒家公羊學派賣給帝王,一舉奠定儒家在漢朝的思想首尊地位】

聽到天幕把自己比作賣貨郎,曆代朝堂上的儒家官員目怒而視:

儒家行君子六行,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如此市儈?

孔子、孟子、荀子等皆為儒家聖賢,作為後人你就不能對他們保有敬意?

() 浩蕩的憤怒直衝天際,化為成彈幕:“為何要說著儒家賣給帝王?你太過市儈”

??劉昭看見彈幕時滿頭霧水,什麼叫作賣給帝王?

誰提的白癡問題?搗亂呢?

他大大地翻了個白眼,直接開噴:【‘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難道不是儒家自家說的?他能說我就不能用?

儒家嘴上說的是仁義,心裡想的全是生意。

漢代的豪強,魏晉南北朝的士族,宋代的學閥,明代的東林黨,不都是坐地起價,滿天要錢?

大兄弟你不服氣就留下班級,咱們見麵較量哈】

朱元璋震驚:“難道朕的刀還趕不上文臣抱團的速度?”

天幕停下,你給朕說清楚,什麼叫東林黨?

東林黨又是誰?

被天幕打擊多次的趙匡胤,臉色平靜地提筆寫上‘學閥’二字,聯想起先前天幕曾言:

大批官吏對‘青苗法’行惡,他眼眸暴虐,殺機四溢,很好,源頭之一找到了。

閥最後一筆,沾著墨的筆,如刀劈重劃,在宣紙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學、閥,讀書人!

劉昭不知道朱元璋與趙匡胤的心聲,正頭鐵地不認錯,避開老師的死亡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講述:

【儒家曆經萬難,終於拿到朝廷主政入場券,正準備大展政治理念時,發現情況不對,怎麼陛下嘴上談的是儒,行的是法呢?

說好的‘獨尊儒術,罷黜百家’,隻許我一人呢?】

劉徹麵皮一抽,扭頭群臣叫屈:“朕看明白了,這後人是專給朕找不自在的。”

他不滿地問丞相:“難道朕沒用儒家嗎?”

公孫弘起身恭敬承答:“天幕講解不實,弘出身儒家,學‘春秋’一脈,蒙陛下垂青居丞相高位,後人怎能汙蔑陛下不用儒家?”

對,就是這樣!劉徹滿意地點點頭,睥睨其他大臣,看,誰能說他不用儒家?不行仁義治國?

中大夫汲黯冷眼瞧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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