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兩顆,就在他還要下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於是他馬上就抱起葉嬋,朝著彆的方向一滾,果然在他們還沒停下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一陣巨大的聲響。“劈裡啪啦——”彆墅的一樓,有一麵牆是巨大的落地窗,而剛剛那巨大的聲響,就是落地窗碎掉的聲音。隨著燈光的照耀,沈青圖甚至可以看到,那一塊塊碎玻璃從其中落下。而撞碎了落地窗的車,卻並沒有停下,而是轟著引擎,就這麼衝到了彆墅裡麵。要不是沈青圖躲得快,或許已經被車子碾過去了。瞬間,牆被撞碎,整個彆墅內部也變得一片狼藉。那車子就在不遠處停下,沈青圖還能看到車燈在一閃一閃的。透過彆墅中的光亮,他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臉。雖然他並不關注娛樂圈的事,但是這個男人太出名,尤其是,前段時間他還和葉嬋傳過緋聞,沈青圖自然知道他的身份。車子因為連著撞了大門,以及落地窗,此刻車頭都已經凹陷下去了。車門打開,裡麵走出了一個麵容傾城,臉色卻格外陰冷的男人。男人的眼眸如同幽深的海水,下一刻好像是就能掀起狂風巨浪。他在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鞋子踩在地毯上,剛剛掉落在上麵的東西,會在他的鞋子下,發出破裂的聲響。自始至終,他都是在盯著葉嬋瞧,等走到沈青圖身邊的時候,楚秋辭的聲音才響起:“你想,怎麼死?”沈青圖知道,這些人找到這裡,隻是時間的問題,所以他隻是悠閒地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葉嬋還是被他抱在懷中,雖然他們是坐著,楚秋辭是站著,但是沈青圖在氣勢上,卻絲毫都沒有被楚秋辭壓著。“你就是葉嬋的那個緋聞男友?膽子倒是不小。”沈青圖輕蔑地笑了笑,登時,彆墅周圍,就出現了很多黑衣大漢。像是沈青圖這樣的人,不可能身邊一個保鏢都不帶,隻不過,下午帶著葉嬋回來的時候,已經吩咐他們都在暗處守著,不要出現在他麵前罷了。楚秋辭還是陰冷地瞧著他,眼神如同北極的寒冰:“是我在問你,你想,怎麼死?”兩個男人的目光相碰,彆墅中溫度似乎都已經降至冰點。從破碎的玻璃窗,晚風猛烈地吹進來,衣擺飛揚。楚秋辭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像是一團寒冰可以凍住一切,更像是一團火焰可以燃儘一切。哪怕是那些圍著他的大漢,也從沒見過有人能給人這樣膽戰心寒的感覺。他明明沒有歇斯底裡,沒有暴怒,可是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中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凜冽的寒意,那雙眸子裡,半點感情都不盛,剩下的隻是殘忍和暴虐。沈青圖打量著身前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半分不減。他原本以為這男人就是個普通的明星,顯然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都敢隻身到自己這裡來救人,麵對這麼多人包圍,臉上沒有半分恐懼,反而是想要殺死自己,還真是有趣。他又看了看還靠在自己懷中的葉嬋,邪肆地一笑,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挑釁似的看向楚秋辭,果然看到男人瞳孔一縮,那其中的寒意更重。沈青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男人,這麼多年被人稱作瘋子,並不是沒有理由。他承認,楚秋辭的氣勢沒幾個人能有,他甚至都懷疑,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不是什麼演員,而是混****的。但是自己卻不怕他。不是因為他隻身一人,也不是因為瞧不起他,而是沈青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沒有害怕這種感覺了。當年他差點死在那場槍戰下,母親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可是他還是活了下來,從那之後,哪怕受再重的傷,他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所以楚秋辭的威脅,對他半點用都沒有。死又如何,背負著那種事情,他連活著都不怕,難道還怕死麼?楚秋辭從剛進門開始,就覺得他的大腦都要當機了。尤其是再見到葉嬋的那一刹那,更是痛恨自己怎麼沒早點趕過來。葉嬋就是麻煩體質,尤其是那張臉,有多容易吸引男人,他最清楚不過。之前在宴會上,她就差點被人下藥強占了,還是自己救回的她。這次碰到的人更棘手,竟然是沈青圖這個瘋子,在來的路上,時紹已經把他的資料大致給自己看了一下,所以楚秋辭在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才做了那麼多手準備。但是葉嬋就能這麼輕易地撕裂他的冷靜自持,讓他變成像是沈青圖一樣的瘋子。當他看到葉嬋那已經被染濕的衣衫,看著她有些淩亂的發絲、那被解開的幾顆扣子,以及她昏昏沉沉,被灌醉了靠在沈青圖懷中的樣子,就恨不得現在就把沈青圖給大卸八塊了。他怎麼就敢這麼動自己的女人?楚秋辭眼底猩紅一片,屬於他的那絲理智,幾乎是**然無存。兩個男人誰都不怕誰,但是身子卻都緊繃著,同樣也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狠決。既然他們都不想放過對方,那事情就好辦了。沈青圖麵對楚秋辭的質問,忽然就笑了,他的手還搭在葉嬋的肩膀上,兩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格外親密融洽,如果不是葉嬋被灌醉了的話。“我還不想死。”“由不得你。”楚秋辭仿佛暗夜中的修羅,也或者是馬上要變身殺人機器。他現在必須要帶葉嬋走,在這裡再呆上一分一秒他都受不了,尤其是看到葉嬋這幅摸樣,他太心疼了。他的小嬋,是他沒保護好她。楚秋辭往前走了一步,登時,沈青圖的那些手下,齊齊地拉開了槍的保險,可是還沒等開槍,就猛然感覺到手腕一痛,有幾個手下的手腕,竟然就這麼被消聲手槍打中了!楚秋辭還在往前走著,臉上的標槍極為淡然,像是知道,哪怕槍林彈雨,都傷不了他一樣。沈青圖的笑容更盛:“我還真是低估你了,竟然還帶著這樣的神槍手前來。但是這麼多個人,這麼多把槍,你確定你的手下,能全部都打落麼?”楚秋辭冷冷地看著他,沒說話,身後卻響起了一個女聲:“那要是算上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