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母此時已經看向了商父,眼裡有著濃濃的恨意,“你們這是在質問我們嗎?因為我說了一句實話破壞了你們攀高枝的機會所以生氣了?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你們刻意隱瞞你女兒跟我兒子相克的事實,我的兒子能出事?” “隱瞞?”商父看向自己的女兒。他有想過隱瞞的,最後還是如實地對自己的女兒說了啊。 商勝男勉強穩住自己,白著一張臉去看勒母,“這件事我告訴了天齊,他跟我說有告訴你們的。而且他說,你們都是知識分子,不會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 這事兒,勒母不隻提了一次,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她不想如此明確地指出來。 “你說謊!”勒母激動起來,一根指用力指了過來,“天齊死了,死無對證,你就把責任推在他身上,商勝男,你還是個人嗎?” 商勝男的唇顫了起來。 天齊,你看到了嗎?你的離開竟帶給了你的家人,我的家人如此深重的傷害。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吧,那麼,能否幫幫我,告訴你的母親,我沒有說謊。 “你到底在搞什麼!”勒父發起火來,對自己的妻子,“我已經跟你說了,讓勝男跟蕭少在一起是我的意思,也是天齊的意思。天齊最後寫了一封遺書,上麵說得清清楚楚,讓勝男和蕭少在一起,這樣他才會放心。你這是……” “閉嘴,閉嘴!”勒母根本聽不進這些話去,“那信是他們偽造的,就是想擺脫責任!我的天齊那麼喜歡這個女人,為了她連國外穩定的生意都不要跑回來重新開始,怎麼可能把她送給彆的男人!” 眼淚,從商勝男的臉上滾了下來,像小河一般。商父看不過去,轉身回來抱抱她,“事情都過去了,彆再想了。你媽媽身體不好,我們快點回去吧。” “嗯。” 抹抹淚,她看一眼勒父,暗示他好好照顧勒母,而後跟著商父商母上了一輛出租車。 車外,勒母還在歇斯底裡地吼著,因為隔得遠,聽不見聲音。商勝男疲憊地閉了閉眼,她已經儘力挽回局麵了,為什麼會越鬨越僵,越吵越凶?勒母那雙仇恨的眼睛生了根似地落在她腦海裡,怎麼都無法掃去。 商母因為這一鬨,頭暈症又犯了。商父扶著她進了房,商勝男要跟進去。 “你也累了,去歇歇吧。”商父心疼地看著她道。商母這個樣子,自己進去隻會徒加煩忙,商勝男點點頭,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裡,躺在床上,感覺被剝骨抽筋了一般,一丁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手機,響了起來,是蕭衛揚。 商勝男呆呆地看著閃爍不停的手機屏幕,一個勁地發愣。那頭,卻不死心,打了一遍又一遍,那鈴聲裡,透儘了焦急。她終是按下了接聽鍵。 “男男,是我。”蕭衛揚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商勝男一屁股坐了起來,轉頭,果然看到了自家樓下停著的車子和立著的人影。蕭衛揚不時抓著自己的發絲,極不淡定。 “你怎麼來了?”他那邊也有一堆的爛攤子,不是那麼容易收拾的。 “我想見你。”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祈求,“男男,讓我見見你吧。” “我很好,真的。”她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武裝得堅強一些,但聲音還是哽咽了。蕭夫人和勒母那些赤果果的羞辱以及揭破,讓她難受極了。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般指責過。 “而且,我也累了。” 她不知道怎樣麵對他。 “既然這樣,你先休息吧。”那頭這樣說著,卻並不掛斷電話,希冀她能有所改變,下去見他。聽著他的呼吸聲,商勝男覺得心塞得厲害,最後急急收了線。 簡單地做了些晚餐,商母一口都沒有吃,商父也因為要照顧商母而沒有吃。食之無味的吃了幾口,如同嚼臘,商勝男將剩飯剩菜放進了冰箱。拖著疲憊的身子,她倒在床上,就那樣睡了過去。 午夜,鈴聲突然響起,驚動了床上的她。商勝男揉揉眼睛,發現響著的是自己的手機。她的思緒短暫地接不上來,還是按下了手機,放在耳邊。 “商小姐嗎?我是李由。”那頭道。 商勝男輕輕哦了一聲,“有事嗎?” “蕭總沒在您那兒嗎?我找了他大半夜,卻怎麼也沒辦法聯係到他。” “沒有。”商勝男脫口而出,卻在轉頭時,看到了路燈下,原本蕭衛揚停車的地方一道身影孤零零地倚著車身立著。那不是蕭衛揚是誰? 他……沒有回去?一直立在那兒? 多久了? 她看了眼表,已經淩晨兩點了。 按照這個算法,他至少在下麵站了五個小時! 他瘋了嗎? 顧不得回應李由,她飛快地衝了下去。 看著落在眼前氣喘籲籲的商勝男,蕭衛揚眼裡透露出驚喜的目光,下一刻快步迎了上去,“男男!” 商勝男被他摟緊在懷裡。 “你瘋了嗎?好好的有家不回去,站在這裡做什麼?天這麼冷,不怕凍感冒嗎?非要這麼折磨自己嗎?過得太舒服了嗎?非要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蕭衛揚的回答是將她摟得更緊些,頭壓在她的肩頭,恨不能把她壓進身體裡去。“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在那種情況下離開,我根本放不下心來,我怕你受傷,更怕你……就這樣離開了我。” 他的語氣像一個害怕母親拋棄的孩子。商勝男的眼睛熱了起來,伸手回抱他,“你都沒有離開我,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她的心極亂,卻始終確定一點,不想和他分開。 “真的嗎?真的嗎?”他動情地吻著她,隻想確認得更清楚。她羞澀地回應著,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好久,重疊的身影才氣喘籲籲地分開。蕭衛揚不肯鬆開她的手,“跟我回蕭山彆墅去,我不能看不到你。” 他粘得像個孩子。 商勝男為難地搖搖頭,“不行的,我媽媽身體不好,我不能就這麼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