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假,因為勒母那番話,蕭衛揚和家裡幾乎斷絕了關係。 “我就是不想她過得好,害死了天齊,她有什麼資格幸福?”勒母偏激地表達著,臉上的恨意明顯。提到勒天齊,商勝男心裡有如插了一根刺,難受到了極點。 “天齊是怎麼走的早就弄清楚了,跟勝男什麼關係都沒有!再者說了,以天齊的性子,自然是希望勝男快樂的,她現在這樣,他才能安息啊。” “他安息?怎麼安息?”勒母的眼睛泛起了紅,眼看就要哭出來。商勝男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此刻,怕是無論說什麼都是錯。 “蓮心,越來越不像話了!人家勝男多好的一個姑娘,天齊走了這麼久還惦記著我們,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勒父有些受不住她的無理取鬨,道。 得以的隻有勒母的冷哼,“好姑娘?她給了你什麼讓你這麼幫著她說話?在我心裡,這個女人就是蛇蠍心腸!” “蓮心!” 再這樣下去就要鬨得不可開交了,她隻能立起來,“我……還是先走吧。” “看吧,她連裝都裝不下去了。”勒母的聲音從背後冷言冷語地傳來,“這種女人,也隻有你們這些傻男人當個寶,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天齊才死她就投進了蕭衛揚懷抱,若是蕭衛揚再出點什麼事兒,她還能守得住嗎?指不定跟誰跑了呢。” 商勝男的腳步重重挫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反駁勒母幾句。她在乎的不是勒母的詆毀,而是對蕭衛揚的詛咒。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勒母隻是失子心痛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並非她的本意。她在心裡勸誡著自己,加快了步子。 勒父說了勒母幾句,將商勝男送了出來,一臉的不自在,“勝男啊,彆怪你阿姨,天齊這一走她就沒有魂,說什麼都不過腦了。” “我知道。”她當然不敢去怪勒母,隻是覺得想照顧他們而不得,有些喪氣罷了。 “過幾年就好了,過幾年什麼都淡了,她就能放得下了。”勒父嘀咕著,想要給她希望,“到時你再過來,阿姨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子了。” “好,我還會來的。我說過,會養你們的老,做你們的孩子,絕對不會食言。” 勒父點頭,蒼老的容顏裡滿滿的是感激,“天齊遇上你,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啊。” 送完商勝男,勒父方才走回來,看到勒母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似在想什麼。片刻,迅速從床上滑下來,往外就走。 “去哪裡?”勒父攔住她,問。 勒母看了他好一會兒,眼光裡有著彆樣的詭異,勒父脊背無端地泛起了冷汗,“老婆,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勒母推開了他,“彆吵,我想進去看看天齊。”她所說的“看天齊”隻是看天齊的牌位。勒父當然是知道的,這段日子來 日子來,她每天都會在他的牌位前嘮叨好久。他沒有阻攔,自然也沒有看到她進去時手裡握著的手機。 商勝男回到新居時極為意外地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姨?”看到立在門口的蕭夫人,嚇得整個兒傻掉,“您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 蕭夫人的表情依然很淡,但並沒有像往日那樣一開口就是對她頤指氣使,隻是道:“這裡住的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裡嗎?”語氣,也沒有以前尖銳。 商勝男還是惴惴不安,但還是迅速將她迎進了屋子。她想偷偷打個電話給蕭衛揚,蕭夫人已經再度出聲,“放心吧,這次來不是找你們麻煩的。這段時間我停了衛揚所有的卡,還讓他父親停了他的職,目的就是讓他吃點苦,自己回去。不過顯然我們想錯了,你們有能力自食其力,根本不需要家裡的庇佑。所以想來想去,決定不再阻止你們了。” 商勝男驚訝到無法合攏嘴。今天是個什麼日子,竟然會有這樣的好事? “好……謝謝阿姨。”她語無倫次,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緊張,緊張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蕭夫人隻是淡淡地哼了哼,“既然承認了你們,以後就叫媽吧。” “……媽。”她生硬地叫著,胸口卻充斥了被承認的喜悅。蕭夫人立了起來:“周末一起去家裡吃飯吧,談談你們舉辦婚禮的事。” “好!”商勝男滿心歡喜,等到蕭夫人離開,忙含著淚把她來過的事以及說過的話說給蕭衛揚聽。 “我媽真這麼說了?”那頭的蕭衛揚半信半疑。 “是啊,沒想到她會承認我們兩個的關係,甚至主動表示要舉行婚禮,衛揚,我太高興了。” “我也很開高興。”這頭,蕭衛揚卻並沒有如嘴上說的那樣開心,掛斷電話後,他的眉頭依然擰得緊緊的。 “不是家裡都同意了嗎?你這個樣子算怎麼回事?後悔了?”帝煜走來,問。 蕭衛揚搖搖頭,“當然不後悔,隻是我媽並不是個這麼就輕易屈服的人,她的表現……我理不透。” “理不透就走一步算一步,你現在翅膀硬了,還能被誰左右?” 帝煜的話不無道理,蕭衛揚點了點頭,“或許是我多想了,我媽看我態度這麼堅決又沒有辦法控製我,所以選擇了退步。” 周末,蕭衛揚和商勝男回了蕭家。蕭夫人候在家裡,對著兩人還算熱情地點頭打招呼,屋裡卻沒有蕭程雄。按理說,這種時候,作為大家長的蕭程雄是一定要在場的。 “你父親工作忙,把你們結婚的事交給了我,就由我全權代理了。”蕭夫人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道。蕭程雄忙是個事實,二人沒有再說什麼。吃過飯後,蕭夫人果然談起了結婚事宜,一切都以最高標準安排,甚至連婚慶公司都選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