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應該坐在大廳裡享受才對,這種小事,我們這種小人物來就行了。” 溫小染終究是在有錢人家長大的,深知越是身處高位的人越受不了彆人的批評,為了自己能好過點,她選擇這種極其委婉的方式。 帝煜的臉卻在沉,“你是在指責我不會做家務?” “哪裡。”智商太高,較起真來挺麻煩的。她違心地回答。 帝煜還是不鬆手,“不就削個土豆嗎?還真以為我削不了?” 他這麼削法,就算沒把手削掉,削完土豆也隻剩下個小核了。溫小染不得不去指導他:“把手往後退一點,還有,削皮時削淺一點。” 帝煜的身形太高,指點起來礙手礙腳的。她隻能將手從他的腰後繞過去,將他大半個圈起來,手把手指導。 她柔軟的身體蹭著他的背後,一觸一觸的,淡淡的香味隨即飄了上來。帝煜的手晃了一下。 她的手隨即握過來,覆在他的手背上,“這樣握。” 帝煜突然覺得呼吸重了起來,身體裡莫名地竄起了火。這種火不是怒火,而是…… 他沒有動。 溫小染看他沒動,隻能把兩隻手都覆在他手上,手把著手操作。皮,一點一點地從土豆上削掉,她的眼睛看著土豆,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 “翻轉一下。”她提醒。 對方沒動。 溫小染疑惑地抬頭,看到他的頭垂下,微轉,正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 她的心漏掉一拍,刷…… 刀割在了帝煜的指頭上! “對不起,對不起!”看著血水湧出來,溫小染猛然驚醒,連聲道,小臉都嚇白了。 她手忙腳亂,完全忘了要做什麼。 帝煜將她扯過去,壓在懷裡,“彆亂動!現在告訴我,應急箱在哪裡。” 應急箱? 家裡根本就沒有應急箱。 好一會兒,她才想到,江母把創口貼放在了房間的抽屜裡。 “等一下!” 從他懷裡退出去,她急急衝向房內。他的懷間一空,像連身體都被掏空。帝煜的目光緊緊隨著她的身影而動,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拉抽屜,取創口貼,消毒水。 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小染取來東西,跪在他麵前,捧起了他的手,“對不起啊,我太不小心了。”邊說著,邊用棉簽幫他把血水吸掉,然後抹上消毒水。邊抹邊吹。 他的眉頭用力擰了一下。 “怎麼?疼嗎?”溫小染緊張地抬頭,他的手已被她捧到了胸口,可她絲毫不覺。他的指觸著胸口的柔軟處,再次激起了火。 “溫小染,你最好給我離遠點!”他警告。 警告。 溫小染這才意識到不對,急退出一步,與他保持了距離。她並不知道自己帶給他怎樣的衝擊,還以為他是因為不喜歡自己碰觸才那樣。 心頭,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沒再說話,默默地為他貼好創口貼。 “好了。” 帝煜垂眸,淡淡地看向那個貼得十分周正的創口貼,唇,微微揚了揚,“溫小染,你是不是很在乎我?” “那……當……當然,誰叫是我切到的你呢?”她語無倫次地解釋。 “隻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乎?”某人的臉又陰了下來,彎著的唇在往下壓。 溫小染摸了摸腦袋。其實還有更深層的原因,但她不想再接受他的一次次打擊。 “嗯。”她輕應一聲。 帝煜推開了她,“去做飯!” 溫小染再次滾回了廚房。 這次之後,帝煜再沒有進到廚房來,一切進展順利。 一個小時後,幾樣菜擺在了桌子上。 帝煜吃起來,胃口明顯比以前差。 溫小染一點擔憂地來看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甚至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以前自己做得還差的東西他都吃得精光,這難免不讓她多想。她更害怕的是,他因為自己剛剛的那一削感染了什麼的,終究有錢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 她的手軟軟的,涼涼的,比他的額頭還要低溫一些,卻很舒服。 他有些貪戀她的溫度。 溫小染要撤開時,他用指一壓,壓住。他的掌心寬厚,溫暖,十足男人的手! 她的胸口猛然一撞,差點支撐不住自己,隻微張著唇驚顫地去看他。 “溫小染,你是在乎我的。”他突然道。 在溫小染還沒理清思緒之前,鬆開,然後歡快地吃了起來。 整個過程,溫小染都處於半混沌狀態,理不清他這莫名的話是什麼意思。帝煜很快將桌上的東西吃光。 “去洗碗。” 他連說了三次,溫小染一動不動。 帝煜挑起了眉頭,片刻,將唇壓了下來…… 在碰到她的唇的那一刻,一股柔軟的馨甜湧上來,像是最美味自然的甜品。他上癮了般撅住她的唇,在這刻,身體裡的機關全全打開,叫囂著滿足著,恨不能將她吞噬。這是一種熟悉又渴望已久的味道。 溫小染給吻蒙了在那兒,隻漸漸通紅了一張臉卻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呆呆地看著他。直到許久之後,耳垂微微一疼,有人在耳邊低語:“去洗碗。” 她這才醒來,迅速蹦出位置,稀裡嘩啦地撿著碗去了廚房。 桌上,還留著兩個碗,被她漏了。 看著她急吼吼奔命一般進入廚房,帝煜心情極好地彎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