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直接上了公車,就是為躲開後麵的許陽,所以車一來就上去了,也沒看。 結果車都過兩站了才驚覺上錯車了,下一站又轉車,一晚上轉來轉去,到東方明珠時還是晚了。 給唐晉騰打電話,她進不去。 平時都是陸增給接送,也就沒想氣要卡,現在被攔在外麵才想起這一茬兒。 唐晉騰在電話裡撂了兩個字兒,就斷了通話: “等著1 爺這眼下還在去學校的路上,晚上去了應付了個應酬,所以過了時間。 辛依站得腳酸,想坐下,可地上涼,又蹲著,蹲累了又站起來,反複幾次,唐晉騰總算回來了。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打開車窗: “上車。” 辛依趕緊跑過去,拉開車門,坐好,搓著手說: “好冷啊外麵,你怎麼才回來?” 唐晉騰側目看了她一眼,車子直接開進了東方明珠,下車時唐晉騰才道: “說了會去接你,急著跑回來做什麼?” 辛依眼珠子轉了一圈,她是完全不記得他說了這樣的話。隻是單純的不想讓陸增那麼麻煩,她可以自己過來。 辛依下車,望著唐晉騰,在他側身時候主動靠了過去,抱住他的手,低低的說: “今天對不起,不該那樣說,你彆生氣,我隻是不想讓彆人知道。” 主動道歉了就可以原諒她了吧? 他沒說一聲,直接就突突的出現在她教室,她確實嚇了一大跳。太突然了,她是一慌腦子就不頂用的笨蛋,那時候哪裡還知道該怎麼辦?隻想趕緊離開,可偏偏又遇到章婷婷了。 辛依知道,他中午是真的怒了,這事她要是裝作不知道,他鐵定不會那麼輕易饒過她的。 唐晉騰垂眼看她,這位爺心裡其實明白得很。 不過到底是成年男人,她是什麼樣的xing子也不是不清楚,至於跟她置氣? 沉澱了一個下午,中午那莫名竄動的火氣就已經消退了下去。 不過,既然她問了,他自然要說話。暗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道: “說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沒法兒說出口,他想偽裝自己,還要彆人附和,多討人厭的行為。 唐晉騰大掌捏著她的下巴,道: “還沒考慮好?” “不是,那個,情人、戀人關係。”辛依皺著臉子趕緊出聲。 唐晉騰微微俯身,目光盯著她,語氣涼涼的出口: “辛依,彆不識抬舉,安安穩穩的日子給你你不要,往後哭的地兒都找不著的時候再來求我,怕是不會再給你那個機會。你若聰明,就趁我對你還有點興趣時,牢牢把我抓祝說你不知事,你也經曆了些事情,生活是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冰山一角,你應該明白抓住我對你會有什麼幫助。” 這話,直接剖白了兩人的關係。 說白了,爺現在是對你有點興趣,所以把你放在眼裡。要是對你沒興趣了,你便是連陌路人都不是。 辛依臉子白了一白,一個人麵對這個複雜的社會 的社會,她確實沒有那個勇氣。 她要依靠的,還太多太多。 所有人都有家人,有親人,可她沒有。說得白一點,她這樣的人,就是孤兒,生病了趟醫院裡不會有人想得起她。 辛依有時候是覺得很憋屈,因為跟著他,本就不是心甘情願。 有事了找他,答應了他提的條件。事情解決了,答應條件時候下的決心就逐漸在動遙 她是好好的花兒一樣的女孩子,為什麼要跟一個老男人維持著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 可仔細想一想,她自己的目的就不單純,她想找一個依靠。 不是因為跟著唐晉騰會讓自己多風光,而是很放心自己不會在被人欺負,她可以無所顧忌的生活,這是她在他身邊感受到的最大的優越感。 唐晉騰的話說得很對,他現在是喜歡,所以由著她來。如果有一天不喜歡她了,她再來找他,他就不會再給她好臉色。 一邊想呆在他身邊,一邊卻又不甘心自己就這樣順從一個人。 唐晉騰目光冷冷的刺進她瞳孔,辛依沉默在當下。 唐晉騰鬆了捏著她下巴的大掌,越過她,直接進了屋,丟了冰冷的話給她: “想清楚了再進來,或者,滾出去。” 辛依被當下被唐晉騰那話給刺了下,一直以來,他對她凶是凶,可話都是好好兒的哄著來的,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 辛依望著唐晉騰的背影,咬著唇,自己一個人站在冷風中,看看燈火通明的屋子,看看月黑風高的外麵。再看看暖烘烘彆墅,看看冷風呼嘯的黑夜。 到底沒有底氣離開,在現實麵前,自尊和骨氣都是笑話。 推門進去,在玄關邊磨磨蹭蹭,換雙拖鞋起碼換了半小時,最後才拖子小步子走進去。 唐晉騰在大廳裡坐著,結實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著,手上拿了份晚報,並沒有抬眼看辛依。 辛依移動著身體,走過去,靠近唐晉騰,站了會兒,說: “我想好了,唐晉騰,我聽你的。” 唐晉騰緩緩抬眼,挑著涼涼的目光看她,聲音不鹹不淡的問: “說說看,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呀……”辛依咕噥出聲。 “沒想好就出去想好了才進來,是離開,還是進來,我都不會阻止。”唐晉騰那話夠無情的,就料到她不會離開,這話是故意刺兒她來著。 辛依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趕緊又埋頭,好大會兒後才道: “外麵那麼冷……”辛依咕噥出聲。 合著是給凍得慌,所以才進來的吧。 唐晉騰目光“嗖”地冷下去,辛依趕緊往他跟前靠,邊說: “我都說了,我想好了,以後聽你的。” “站好了說。”唐晉騰冷聲道。 辛依立馬不再往前,規規矩矩的站著,咬著唇,瞪大了眼睛看他。 有些委屈,這還不行,那還要說什麼?要她發誓嘛? 好大會兒,低低的出聲: “那你要聽什麼?你告訴我,我說,可以嗎?”要她猜,她怎麼可能猜得到他要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