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165:當初駱家蹊蹺事 而今回首儘滄(1 / 1)

第137章 165:當初駱家蹊蹺事,而今回首儘滄桑(求月票) 引魂幡搖動之後,一聲淒厲慘叫便從魂幡內傳出。 陳登鳴驚了一下,旋即神色古怪,神識已探查到韓永緒在魂幡內的淒慘景象。 幡中兄弟祝尋,做事真是賣力又實誠,說照顧韓永緒就熱情照顧,這麼一會兒功夫,韓永緒已是更為憔悴。 此人的神魂被拘於引魂幡內,哪怕是金丹後期的大修,也難以再翻騰出浪花。 因為失去肉殼之後,其神魂隻是無根之木,便是神魂所抱金丹都隻是一點性靈所凝的虛幻之物,稱為抱丹,不具其實。 陳登鳴用狗語驅開祝尋,召出韓永緒,詢問此人有關其宗內化神師祖成邪祟之事。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這韓永緒身為堂堂妙音宗金丹老祖,竟也是對其師祖之事一問三不知。 “你這掌門怎麼當的?對你宗門師祖的事情都不清楚?” 陳登鳴眉峰隆起。 韓永緒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他娘的金丹落幡被築基欺,現在還要被拉出來挨訓。 偏偏他還得忍著,不能齜牙,唯有斟酌著言語,拿出百年前運用嫻熟的能屈能伸那一套陪笑。 “陳道友息怒,主要也是我那師祖畢竟是千年前的人物,是我師父的師父。 我師父曾經倒是與師祖親近,或許倒是知曉師祖的事情。 但這些都沒告訴我啊,我師父光是弟子就有七人,我還是一百二十多年前才突破金丹,逐漸受到重視。 在師父死後,我才臨危受命,接過妙音宗大任,可直到最近,我才真正與師祖接觸,知曉師祖竟是墮落成了邪祟” 他話語一頓,遲疑片刻後,將一些猜測道出,“我懷疑,我師父之所以會死,很可能是受師祖的影響才造成的,實不相瞞,便是韓某此次前來追拿你,很大程度,也是受了師祖的影響.” “哦?” 陳登鳴麵帶譏誚,雙手環在胸口道,“伱想要我放過你,也要找一些好點的理由,將責任全賴在你師祖身上,你可真是夠孝的。 我和你師祖不是沒有接觸過,祂的力量就算再強,莫說影響一位元嬰,便是影響你,隻怕也是很難吧?” 韓永緒歎息搖頭,“無論你相信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你說得沒錯,正常情況下,師祖的力量,也隻可能在宗門範圍內對我影響最大,甚至乾擾我的意識和判斷。 出了宗門後,距離越遠,這種影響也就會越校 可師祖她卻找到了一個爐鼎作為媒介,這個爐鼎就是駱冰” 陳登鳴眉頭皺起,“駱冰成了你們老祖的爐鼎?” “不錯!駱冰乃是上品靈根,昔日又在懺悔洞之內懺悔了大半載,師祖的邪祟本體,我懷疑就在懺悔洞之內,故而駱冰才會被她入侵了心靈,成為了爐鼎” “你們師祖既然借助駱冰作為爐鼎就可增強力量影響你,為何我當初與駱冰相遇時,她卻並未表現太明顯的異常。 或者說,你們師祖為何當時不對我出手?” “可能當時師祖才蘇醒沒多久,力量還蟄伏在駱冰體內,並未徹底複蘇,主要還是駱冰作為主導。 還有就是師祖哪怕成為了邪祟,也是最熟悉我們妙音宗的功法。 她能輕易避開功法布防,尋找心靈間隙,入侵到我們妙音宗之人的心靈深處,卻未必就能輕易影響其他金丹修士.” “原來如此.” 陳登鳴隻覺一些事情豁然開朗了。 又凝眉道,“你師祖之所以盯上我,便是想要通過我得到道統?莫非祂認為道統能助其從邪祟狀態複生?” “這個.我委實是不知,這也可能是師祖生前的執念,一心想要獲得道統壯大宗門。 陳道友,你應知道,邪祟之所以能存活於世,主要是靠著一股怨念或者執念在支撐。 有時候為達成執念,常會做出許多不合常理的驚人之舉,哪怕是自殺,也義無反顧” “執念.不合常理的舉動.” 陳登鳴頷首,目光一閃,問道。 “聽你的意思,之前你師祖操控駱冰來到了明雲山脈附近,強行影響你進入了南尋?” 韓永緒立即告饒,“就是這樣的,我其實就是被迫無奈的,你想南尋這麼危險,我與你也沒什麼深仇大怨.” 陳登鳴倏然搖動引魂幡,也不給韓永緒求饒的機會,再度將對方收入幡中。 這韓老狗,還說沒什麼深仇大怨? 哪怕對方好話說儘,他也是絕不會放過此人,最終仍是難逃一死,以祭奠他那府邸中四房妻妾以及眾多奴仆的亡魂。 陳登鳴收起引魂幡,又將手掌貼在魂屋,對其中的許微與小陣靈道了聲平安,問詢二人情況。 “陳大哥,我們還好,可能有魂屋隔絕,我們的魂力雖然也是在流失,但流失得也不多,還是能撐很久的” “那就好1 陳登鳴沉吟片刻,問道,“微微,你曾經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損命拔苗術》的?” 駱冰曾告訴他,是在進入懺悔洞之前,挨不過喜兒的央求,才從遁世宗同道那裡交易來《損命拔苗術》,交給喜兒。 最終喜兒又因畏懼功法損壽的效果,而讓許微修煉,將許微視作實驗品。 這裡麵如今想來,透露著諸多蹊蹺。 駱冰與喜兒的感情,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 怎麼可能就因為喜兒的一時意氣之爭,駱冰就不顧喜兒的安全,立即交易來《損命拔苗術》交給喜兒去學。 “陳大哥,那《損命拔苗術》,當初是喜兒姐在駱仙子從妙音宗返回後交予我的. 當時喜兒姐說,你就是修煉了此術,方才修為境界一日千裡,她也想要修煉此術,問我是否願意修煉。 我,我一開始並未料到此術竟是如此凶險,直到之後清楚時,已為時已晚。 因為修煉此術,僅僅是兩天之間,我就已衰老不堪,無比虛弱。 駱仙子知曉後,立即阻止我繼續修煉,這件事,我覺得駱仙子應該是不知的,她對我一直都很好” 陳登鳴歎道,“你這個傻姑娘,隻怕被人賣了還不自知埃” 許微沉默片晌,幽幽道,“陳大哥,我說這話,你可能會生氣,其實,就算駱仙子利用我來學此術進行試探,我大概也是不會拒絕。 一則此術陳大哥你也學過,我確實也想改變資質,追上你的步伐,隻是不知這術法竟是如此凶險。 二則當初你將我托付給駱家,駱仙子對我的確是多有照顧,若是沒有你這番安排,我在聚集地或許早已被賣去了朱家。 而這中途數年,若是沒有駱仙子的照顧,我隻怕也早已死於戰亂之中 並且,我當時也怕,怕你若與駱仙子翻臉,將會遭到危險,誰料到,你竟已是如此強大.” 陳登鳴數次準備開口,告訴許微,恩是恩,過是過,恩情他可以還,但算計陷害他卻不能容忍。 不過聽到最後那句,他也是不由默然,怪責不起來。 “陳大哥,方才的話語,我也是聽到了,如果駱仙子真的是被她們宗門的師祖影響” 陳登鳴含笑道,“好了,微微,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 許微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心善,而他也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軟。 他不想因為暫時獲得的一些訊息,影響判斷。 不過如今看來,駱冰當初很可能已被她派化神祖師的邪祟力量影響。 隻是,當時仍是其意識作為主導,因此表現如常,還誆騙他是在進懺悔洞之前,才將《損命拔苗術》交給喜兒,大概也是邪祟影響,不願暴露自身的跟腳就在懺悔洞之內。 “邪祟的力量在還未主導意識之前,隻會放大人心中的七情六欲,令貪婪之人更貪,令易怒之人更暴躁 駱冰算是什麼人呢?精於算計之人?這件事,她總歸是有責任的,並不完全無辜” 陳登鳴心中一陣煩躁,又很快平心靜氣,心中已有定奪。 既然那勞什子邪祟師祖盯上了他,隻要還未被滅,日後必然還會再度找上他。 如今唯有迅速變強,日後才能直搗妙音宗懺悔洞,將那化神邪祟徹底覆滅,方可化解這樁麻煩。 “現在還太早,我連金丹都不是,莫要膨脹,莫要飄。 不能因為殺了一個金丹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對了,金丹.” 他轉身,再度來到韓永緒的屍體前。 研究了一番後,沒找到其屍體內有什麼金丹存在的痕跡,不由狐疑。 “剛想起來,金丹修士死前,應該是可以自爆金丹的才對,怎的這韓永緒沒自 永緒沒自爆?” 他又將韓永緒拉出來詢問一番。 才知此人原來是丹力耗費一空,加之受到南尋之地詛咒的壓製,想要自爆金丹,也有心無力,唯有舍棄肉身脫逃。 陳登鳴聞言一陣後怕。 還好之前他刻意遛狗,損耗了對方不少丹力。 否則即便能將對方打個半死,隻怕也難逃金丹自爆的恐怖威力。 現在威脅解除。 陳登鳴立即馭器,動身去尋找黑雲豹以及鶴盈玉。 鶴盈玉不像他,沒有道文護身,被韓永緒的神識擊暈,隻怕神識是損傷了不少。 半個時辰後。 陳登鳴便在一處山林間找到了苟藏起來的黑雲豹。 這黑子眼見他平安歸來,歡蹦亂跳,欣喜得不行。 “黑子,辛苦了1 陳登鳴含笑為黑雲豹輸送過去靈氣助其恢複。 隨後在黑子引導下找到了置身在山穀中的鶴盈玉。 此女還未蘇醒。 陳登鳴將其攔腰抱起到一個柔軟的草地上。 神識正準備查探此女的傷勢情況,倏然隻覺鶴盈玉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輕顫,突然俏麵微紅。 陳登鳴一怔,笑道,“師姐,醒了還要裝睡啊?” “我、我隻是有些頭疼,想多躺一會兒” 鶴盈玉睫毛輕顫,睜開秀目,剛好遇上陳登鳴下望的目光,登時想到自己口中的壯神丹味道,不由霞飛雙頰,立即轉移話題。 “我們安全了?那金丹修士真是可惡,竟窮追不舍,要因為一點誤會,就對我們趕儘殺絕.” “師姐,你弄錯了,之前襲擊我們的,不是那陰鬼宗金丹.” 陳登鳴當即將韓永緒追殺進來的事情告知。 這件事,他也並未打算隱瞞對方,雖然聽起來有些驚世駭俗,但發生在這南尋詛咒之地,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與此同時,遠在西域的死寂沙漠之地深處。 一座神秘古殿之中,一道身材魁梧氣息強橫的男子倏然從殿心飄起,而後緩緩落地。 他嘴角掛起一絲冷冽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和睥睨天下的驕傲,“這盤棋下得是越來越有意思,沒想到那妙音宗邪祟竟是也有跟腳.嗬嗬嗬,不過既然不是本尊親臨,想靠一點邪祟之力,就能在南尋入侵進人仙古殿,染指道統,真是癡人說夢1 他話是如此說著,卻也知曉,哪怕此次那化神邪祟是失敗了,卻也至少試探到了人仙古殿的存在,知道了一些東西。 日後可能會更為注意那個叫陳登鳴的小子了。 不過,他現在反而更為期待,無論如何,至少並不會影響他的計劃 轉瞬。 十幾日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 明雲山脈中的一座雪山之下的山腰處。 兩道靈光伴隨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陳登鳴與鶴盈玉的身影裹挾在靈光中,一經出現後便迅速馭器疾馳。 直到逐漸遠離了明雲山脈,二人一豹才均是長鬆口氣。 “師弟,看來是沒有危險了,那與陰鬼宗有關聯的金丹,並沒有埋伏我們。” 鶴盈玉發絲在風中飄瀉,回眸看向陳登鳴,如釋重負地笑道。 “不止是陰鬼宗的金丹啊,便是那妙音宗的邪祟,也沒有再出現了.” 陳登鳴微微頷首,環顧八方,心內情緒複雜。 他倏然一拍儲物袋,一枚正在閃光的傳音玉符微微輕顫。 “師姐,是梁師兄發來的消息,看來已經傳訊有半月之久了,我們離開南尋現在才收到.” “嗯,我的玉符也收到消息了。” 二人對視一眼,而後迅速瀏覽完玉符中的內容,旋即都是神色怔愣。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那追殺他們的陰鬼宗金丹林河,就已經和派主丘峰達成了和解,不再追究他們的麻煩。 但事後,他們卻失蹤了。 這件事自然是驚動了宗門。 甚至派主丘峰都勃然大怒,親自來了一趟這萬裡邊陲強勢質問。 結果卻從林家家主林河口中得知,他們很可能是被妙音宗韓永緒擄走。 於是乎,派主丘峰已於日前再度出發,準備去妙音宗興師問罪。 陳登鳴錯愕,“派主竟然為我們二人的事輾轉奔波?” 鶴盈玉翻了個白眼,“你這是什麼驚訝的表情?我們好歹也是門派裡唯二的兩個築基後期修士,不說師弟你已接觸了人仙道統。 便是我這做師姐的,好歹也是煉器大師,我們遇險,派主當然坐不住1 陳登鳴迅速催動傳音玉符,道,“現在我們既然安全了,還是立即通知丘派主,莫要去妙音宗,希望來得及,就算要去,也是最好喊上長壽宗三祖啊.” 鶴盈玉聞言,也是神色凝重,頷首讚同。 她如今也已從陳登鳴口中了解到事情始末,知曉妙音宗那位成為邪祟的化神祖師的厲害。 連韓永緒都著了道,昔日妙音宗的那位元嬰老祖,很可能也是受到了影響。 丘峰雖不是妙音宗弟子,不修妙音功法,卻也是有可能發生危險的。 玉符傳出後沒多久,就接到了梁雲生驚喜的回應,告知會立即聯係丘派主。 陳登鳴摩挲下巴揶揄道,“師姐,你說,丘派主若是在妙音宗發生了什麼意外,長壽宗三位老祖,是不是就坐不住了,會親手滅了妙音宗?” 鶴盈玉唇角逸出輕笑,斜兜了一眼陳登鳴,“師弟,看不出來,你挺壞的。難道就不怕咱們派主真的出意外?” “咳,開玩笑,隻是開玩笑” 鶴盈玉眼珠微轉,“雖然是玩笑,但也許,長壽宗三位老祖早已注意到了妙音宗的那位邪祟師祖。 你不是說過,之前二祖他老人家就已經察覺了妙音宗那邪祟師祖的存在? 這種不安定因素,我想長壽宗也會頭痛,隻是找不到出手的由頭。 也許這次丘派主為我們登門妙音宗,就是由頭?” 陳登鳴一呆,還會這樣? 倒是真有這種可能! 鶴盈玉補充道,“丘派主可是咱們長春派的派主,臉麵,他打上妙音宗這麼大的事,可不是說打就打的,還得事先報備給長壽宗。 也許三位老祖都已經投去了視線” 陳登鳴,“那我們這剛剛通訊的消息.” “我們也可由此看看宗門的態度,若是丘派主收到我們的消息罷手了,也許三位老祖還沒有對那邪祟動手的意思。 但若是仍出手了,也許三位老祖是真想滅了這隱患 總之師弟,我們現在就配合一番,低調回去,路上等消息吧。” “好1 陳登鳴心情頗佳回應,眼見鶴盈玉美眸正憂慮凝視他的一頭白發。 陳登鳴一笑,催轉體內血煞氣,送入血梢。 霎時白發在鶴盈玉驚訝目光中轉為青絲,唯有兩鬢白發飄飄飛舞。 “師弟,這兩鬢白發為何留下?” 陳登鳴哈哈一笑,負手刀光中飛掠,瀟灑道,“師姐,我雖稱你師姐,但論年齡,卻是要大過你不少埃 這是白發相看兩鬢霜,人生回望幾滄桑。如今年長多感慨,唯有明月對夕光兩鬢風霜,便算是師弟一路顛沛坎坷走到現在的艱苦見證吧.” “攜手明月夕光,飄灑兩鬢風霜?” 鶴盈玉頷首一笑,靈光相隨,豐姿綽約,極具出塵仙姿。 二人經曆此番生死經曆,連金丹也都鬥過,卻也大難不死存活下來,一顆道心自是更為穩固,已凝聚一種強烈自信,往後修煉下去,漫說假丹抱圓,便是跨過金丹亦信心十足。 “師弟,你的神變刀刀尖既已損毀,此次回去後,師姐便將那韓永緒的法器煉了,為你重煉神變刀。 還有,你戰鬥時的主戰法器僅用一把長刀,還是手段過於單一,正好趁著此番收獲,師姐再為你多備幾件” “師姐,不急著忙1陳登鳴看著為自己打算盤的鶴盈玉,一陣好笑。 不過,這也不好拒絕,如今不像以前了,太客氣了,就成了生分,傷人心。 而且,他也的確需要更多的法器裝備起來,這次與韓永緒大戰,對方的主戰法寶,比他的法器還多,否則戰鬥可能更輕鬆一些……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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