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安亦修所遭受的折磨,寒風的稱得上容易至極。 呼延烈隻是問他,“你認識他?” 寒風看著手指撚書的呼延烈,那雙手修長美觀,完全看不出來揍人的時候那麼有力,他想了想安亦修那冠冕堂皇的假名,心中一動,決定說一小部分實話,“他很有名。” 寒風很聰明,否則不會在容崢身邊這麼久,安亦修的暗示這麼明顯,雖說不知道他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險,但寒風樂意配合。 呼延烈有些意外,“有名?” “如果你派人去大周查一下的話,應該會很容易查出來,”寒風目露惡劣之色,似乎跟安亦修有深仇大恨似的,“他可是大周出了名的庸才世子,寧王嫡子,安亦修。” 呼延烈翻書的手一頓,視線慢慢從書頁上移開,落在了寒風身上,尤其在他充滿戲謔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會,才收回視線意味不明地看著書頁上的字陷入沉思,俄而繼續道:“有所耳聞。” 安亦修的身份太好查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掩藏住。 “他的妹妹是個美人,”寒風突然笑了起來,摸著下巴曖昧道,“永安王府中的小姐妹個個都是美人,那風華郡主豔冠群芳,主子若是見了她,必也要驚歎一番。” “有所耳聞。”呼延烈還是如是道。 寒風挑眉,繼而又道:“安亦修雖說是庸才,但畢竟是寧王世子,又是大周皇帝老兒的侄子,還是很有價值的。” 呼延烈將書扔在桌麵,細長的毛筆都被拍地往旁邊滾動了好幾圈,他皺起眉頭,看著寒風,“你跟他有仇?” “仇富算嗎?” “本無無心政事,更不參與黨爭,”呼延烈站起身,拿起邊上的披風,“你有仇,自己報。” 寒風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態度放肆,神色輕佻,絲毫不像個下屬,就連跟上呼延烈的腳步都有些不情不願,根本不把他的王爺身份放在眼裡,還抱怨道:“天氣這麼冷,王爺不在家擱著,往哪兒去呢?” 呼延烈腳步一頓,“……你跟你以前的主子也這麼說話?” 寒風竟認真地想了一想,“隻要他不扣我工錢。” 呼延烈回頭看他,冷淡地盯著他略帶挑釁的麵容,“你是奴隸,沒有工錢。” “我知道啊,”寒風揉揉肩膀,咧嘴一笑,“所以我很怨念,畢竟寒某實在缺少無私奉獻的精神,我想這點……王爺應該很清楚才對。” 呼延烈慢慢眯起眼睛,“所以在適當時候,你會選擇背叛?” 寒風聞言,笑道:“如果王爺願意給我點工錢的話,就不會了。” “你很愛錢?”呼延烈仿佛來了興趣,直接坐在了旁邊的鵝椅上,“你的前主子經常克扣你的工錢嗎?” “也非經常,”寒風也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兩肘放在護欄上,仰頭望天,“他比較任性,心情不好就會扣我工錢,心情好反而會給我漲錢。所以隻要在發工錢之前讓他高興,就不會虧。” 倒是符合他的機靈。 寒風眼裡帶笑,忽然轉頭看他,“怎麼樣烈王爺,打個商量,我每個月要求不多,隻要十兩銀子,就跟著你乾成不?” 呼延烈眼簾輕合,低頭的瞬間,竟能讓人看出些少年的溫潤,他默了默道:“本王給你一百兩。”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遊廊。 視線落在觸地的披風一角,眯了眯眼睛,慢慢跟上。 呼延烈之前給他的印象太高冷神秘,所以之前或許是他想錯了,這個王爺,並沒他想象中的難對付。 …… 將士回府,又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