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的姐妹湊在一起同往京郊遊玩,一時曾有萬人空巷的片刻,安亦修甚至氣得在長街之上罵人。 可見當時的盛況。 就是九連舵人尋常也忍不住多看幾眼,但他們是他們,呼延庭是呼延庭,一者是長輩看向後輩的欣賞安慰,一者是男人看向女人的欲望貪婪。 身為長輩,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晚輩被人這樣打量。 呼延庭挨了好一頓揍,若非方尤說還留著他有用,他們甚至想直接剮了呼延庭,或者像容崢說的,挖出他的狗眼。 方尤本著醫者父母心看了看呼延庭這個不孝子,淡淡道:“還好,死不了,走吧。” 說完眾人又漸出發,這次他們直往邊城,中間根本沒有人任何的逗留,最好能立刻和周苗聯軍彙合,好商量大計,因此速度都很快。 也很快,呼延庭又出了醜。 呼延庭不過是被皺成皮外傷,但容崢他們可都是刀劍之上,就連蘇小小因為流產、趕路,許久沒有服過藥,都很是體虛。 但即便是他們,趕起路來也絲毫不含糊,寒風從閻王殿裡走了一遭,現在居然能跑了。 小輩如此,蘇吾決等人都很是滿意,然而回頭一看氣喘籲籲的呼延庭,都忍不住大呼累贅。 就這個模樣還禦駕親征?雖說是站在城牆上看著戰場,但穿著盔甲一天都能讓他趴下。 如此一想,眾人又不免感歎大周太子果然出類拔萃,十分勇武。 安淩亦大概沒想到自己會在無知無覺中收取了一票支持者,此刻的他,正和安君義站在大周邊關外的廣闊平原之上,望著連綿不絕的帳篷歎息。 安君義又老了好些,安淩亦卻越發沉著,也更顯圓融。 安淩亦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其實和呼延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安淩亦父母高堂十分健康,而他近半年本就政績顯著,以至於安寧邦都暗示過自己想當太上皇的意願了。 但不知安淩亦是否還未準備好,或是邊關局勢緊張不容皇位換人,因此竟沒有同意這個暗示,倒把安寧邦氣地直呼:“你就是不想我和你母妃雙宿雙棲!” 都說老來還童,安寧邦這話的確讓安淩亦哭笑不得。 再說回現在,安淩亦到邊關來,其實就是為了自己的曆練,他已通民、政、朝、官,卻還不能通軍、兵、戰。 他要做千古帝王,就不能允許自己以後因為無知做出錯誤的決策! 安淩亦長吸口氣,看著遙遠的夜郎城牆,軍中氛圍緊張,但他這半個月已經適應,來之前,安君義就讓他參與龍甲兵的操練,他也不會對每日穿著盔甲感到麻煩。 “王叔,”安淩亦沉吟道,“你說他們會出來嗎?” “會,”安君義已老,但是他的聲音卻更加堅定,他笑了笑,道,“這幾個孩子能將夜郎攪得天翻地覆,又怎麼會逃不出來?” 周潤帶出來的消息讓他們所有人都震驚到不能言語,可回過味來,又忍不住笑上好幾天。 他大周兒女就該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夜郎敢到大周京城來鬨,就彆怪他們也在夜郎都城放火! 安淩亦也忍俊不禁,搖搖頭道:“夜郎皇室也實在荒唐得過分,毫無禮義廉恥,不過我想老皇帝大約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靈巧女聲突然出現,“那當然!” 兩人側目看去,卻見一個紅纓軟甲的女將軍出現,她看起來雖然還很年輕,但颯爽豪氣卻不輸男兒。 “誇葉公主,”安淩亦點了點頭,“你怎麼又來了?” 誇葉巧巧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挑眉瞪他,“這裡視野好,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 說完這話,誇葉巧巧立刻轉眼看向安君義,“伯公,你看我這一身怎麼樣?” 安君義登時笑了出來,眼角的皺紋皺在一起,失笑道:“好看,又威武,又爽氣,是個女將軍的樣子。” 安心婉和誇葉蒙雖未婚證,但也的確牽扯上了關係,往後是勢必要在一起的,這聲“伯公”叫得正恰當。 誇葉巧巧也笑,“阿嫂也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