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第一日晚,他們在一片空曠的地方暫歇,不用安營紮寨,因為他們此行很急,無法浪費時間收拾一切。 寒風已經先行前往都城保護呼延烈,國老的人白日跟他們打過一個照麵,也是快馬加急往城裡跑。 而他們這麼多人,軍行神速,一日能走兩日的路程,但也需要休息。 容崢拿出乾糧,配著路上帶的乾淨水當晚膳,和蘇小小坐在一起,麵前是一條泛著波光粼粼的清河。 月光灑下珍珠般的碎芒,將人的臉也照的熠熠生輝,那白皙細膩的皮膚散發著惑人的熒光,如剛剛開匣的羊脂玉。 她看著河水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瞳孔裡的清波閃動著幾許冷冽。 容崢突然抱住了她。 蘇小小嚇了一跳,忍不住去拍他的手,“乾什麼突然嚇唬人?不怕我一個巴掌扇過去,把你給毀容了?” 容崢失笑,眼裡落著星星似的注視著她,與她咬耳朵,“你不舍得,世子妃,本世子這張量也是毀了第一個哭的就是你,信不信?” 蘇小小轉過身,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我剛剛隻是在想一件事情,你說咱們的計劃是跳著來的,卻比之前順利很多,但夜郎都城……畢竟不是善地。” “你怕他們反悔,”容崢歎息,“我們都在賭,儘人事聽天命,無論如何,皇伯父已經給了我們時間,就不可能反悔。” “希望一切順利吧,”蘇小小笑道,“要是順利,說不定咱們這次還能談成一筆親事。” 安心瑤心有所屬,安君義當然是要為她考慮的。 至於立場下的犧牲,能不能看開,端看各人了。 容崢含笑,抵著她的額頭不語,他們從沒想到會被世局推著走到這一步,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就不可能再退後。 他伸出手,本想抱住蘇小小,給她一個安慰的吻,視野裡突然闖進了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就像獵豹一般,從樹林之裡忽然竄了出來。 “殺手!” 兩人目光一凝,同時站了起來,向著後麵退去。就在他們退後的瞬間,身邊突然湧過一堆人,泛著幽光的鐵盾撞擊出極大的聲響,騷亂轟然爆發。 “有敵襲!列陣!弓箭手上前!” 狼牙子沒等吩咐,已經先行下令,身經百戰的龍丘親兵反應也甚是迅速,他們個個人高馬大,好像隻有一個眨眼就用盾牌將所有人圈了起來。 這樣的盾牌圈中國有十來個,因為分散休息,所以他們雖然沿線分布,要聚攏卻需要一點時間。 安氏姐妹照顧著安君義與安心悠,容崢與蘇小小緊緊靠在一起,龍丘墨從中間踱步過來,看著外麵虎視眈眈的三十來個殺手,輕笑道:“怎麼著,就這麼點人?” 一位戴著麵具的殺手走了出來,冷笑道:“你是龍丘墨,這麼點人,當然不能奈你何。” “哦,”龍丘墨挑眉,“看來你們另有準備?” 那人慢慢從腰上接下一個圓形的黑球,龍丘墨目光一閃,卻沒有任何動作,反笑道:“你是來殺人的。” “我當然是是來殺人的,”他看向裡麵的人,有些可惜,“這麼多的美人,真是可惜了,不過皮囊之下皆是白骨,死在一塊也是好事。” 龍丘墨失笑,回頭看了眼眾人,隨後將視線定在那當中還閉著眼睛的安亦修身上。他被點了睡穴,是龍丘墨親自動的手。 龍丘墨想了一下,對安君義道:“將小玨守好。” 話音一畢,也不管安君義等人的臉色似笑非笑的臉陡然猙獰,“膽敢跑進夜郎來行刺,當我龍丘墨是擺設嗎?小的們!” 那人一怔,卻忽見盾牌圈子驟然收攏,最後隻留下了一個圈子,圍住了安君義等人,其餘人竟都將盾牌一扔,眼裡迸發出衝天的殺意。 “將軍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