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尤在午時登上了城牆,將自己準備好的救命藥一人分了一瓶。 那藥她隻有十瓶,十分珍貴,戰場之上,自然是分給領頭的將領,龍丘墨也得了一瓶,打開藥瓶聞了聞,皺起眉頭,“真臭。” 方尤很是氣憤,“這可是救命藥,能吊氣的!一人就三顆,我可就隻剩兩瓶了,你還嫌棄?!” 龍丘墨挑眉,“那再給我一瓶。” “乾什麼?”方尤問。 “給你哥。”龍丘墨道。 方尤翻了個白眼,從袖子裡拿出個瓶子扔給他,陰陽怪氣地柔聲道:“給你,哥!” 龍丘墨怔了一下,忍俊不禁地捂了捂額頭,將藥收下,一低頭,卻見那容崢和蘇小小正從雪山上往下走。 明豔的麵容在日光下交相輝映,好像蒙著珠光,雪白背景之下,兩人穿著銀白盔甲,就像是要消失一般,龍丘墨不由得“哦”了一聲。 “很養眼是吧?”貪狼笑吟吟地走上來。 “養眼?”龍丘墨疑惑了一下。 貪狼盯著又湊在一起講話的兩個美人,嘖嘖稱讚,“邊疆都是粗糙男人,京城裡的公子小姐長什麼樣都快忘記了,唉,我以後要是有雙和他們一樣出色的兒女,這一輩子也就圓滿了。” 龍丘墨複又看向雪山上的兩人,卻見蘇小小大笑著一巴掌拍向容崢,頓時將容崢拍在了雪地裡,啃了一嘴的雪泥,一時失笑,“嗯,是挺出色的。” “你看了這麼久,可看出什麼了?”貪狼忽然變了話題。 “這是你大周的國事,”龍丘墨目露玩味,“要讓我這個夜郎人插手?” 貪狼不以為意,“我並非沒有辦法抵抗這一次,但如果能有更好的辦法,能夠保住這些年輕人,何樂而不為?龍丘將軍威名廣播,貪狼久仰,自然想來問一問。” 龍丘墨嘴角勾出一絲笑意,“聽說貪狼將軍跟鐵木鐸鐸是老相識了?” 貪狼一怔,“是……又如何?” 龍丘墨道:“攻城之戰,若不是有容崢他們這波意外,以貪狼將軍的能力,獨自對付那鐵木鐸鐸的武器與陣營,可以抵抗幾次?” 貪狼斟酌片刻,後道:“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前幾次若不是借著出其不意,若他一開始就動用武器,按我往日對敵的經驗來看,三次,塗穀已破。” “但儘管如此,將軍還是不願意退?”龍丘墨問。 貪狼正色,“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祖先輩辛苦守住,埋著我大周的根骨,如何能退給肆虐侵犯之人?” 寸土裡疆,皆為家國。 安亦修也說過類似的話,龍丘墨笑意微斂,又看向雪山,容崢與蘇小小已經下了山,正走向垛口處,龍丘墨眯了眯眼,倏而道:“昨日我便想問,這兩側的山頗為陡峭,山上的雪為什麼沒有落下來?” 貪狼一愣,容崢與蘇小小二人卻已經走到了麵前,見二人正在說話,本想避開,不想龍秋墨忽地開口喊住了他們,“這山上的雪冷嗎?” “啊?”容崢不解其意,卻還是道:“雪其實不冷,化雪的時候才能,夜郎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常年都不下雪的吧?” “夜郎的確不怎麼下雪,”龍丘墨不慌不忙地點頭,“趴在雪地裡的感覺冷嗎?” 幾人若有所悟,蘇小小眸光一閃,“你是想……” “把你們高手帶上去吧,今兒天氣好,好好藏著些,應該沒人看得出來,”龍丘墨眼中露出興奮的笑意,“反正已經是絕地了,能贏幾分,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