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沒有炸開城門,卻在那中高四低的角落,從地底炸開了一個空隙,足夠三人同時進出的空隙。 鐵木桀匆匆從中軍大帳趕到前方時候,隻看到容崢與蘇小小手中拿出了數顆霹靂彈,不止他們,還有彆的人。 九連舵與林顧息等江湖人合手成了牢牢的守護圈子,霹靂彈直接從他們手中脫出,就像一顆顆迸發的星火,在他的眼裡慢慢放大。 鐵木桀驚駭地睜大眼,“跑!!” 遇刺同時,蘇小小等人瞬間往後倒退,容崢笑得近乎猖狂,“咱們也退!林顧息!五姐!帶著兄弟給周目開門!” 驚恐的喊聲幾乎將所有的人動鎮住了,隨之響起的卻是一陣地動天搖的轟鳴,好像天塌地陷般恐怖。 林顧息與安心婉臉色帶著狠色,兩人各自手拿長鞭,長鞭如霹靂電閃,拴住了城門上的鐵環,臉上情景一暴,竟將千斤重的鐵門直接打開! 周目率領的步兵從兩側山上突襲,竟如神兵天降般,從中間繞開了固守在城門外的大軍直接傳入了城裡! 他們混在了雪中,正如龍丘墨在塗穀所做的一般,安亦修讓他們混在雪中,在夜郎與苗疆開戰前夜,就偷偷潛藏在了雪地裡。 所有人都以為這回合戰的主意是安淩亦所出,其實,是安亦修所謀。 龍丘墨早已看出,所以離開聯軍的時候,很是玩味地揉亂了他的頭發。 而裡外不落,周目入城的同時,慕容華與葛林位於正麵戰場的將士,轟然出動,叫想揮兵回援的人即刻被拖在當下。 安亦修眼中帶笑,卻從慢慢取出一隻長箭,輕聲道:“來了來了……你們可彆錯過這個機會啊,呼延太子。” 語畢,長箭入空,如信號彈般炸開。 安淩亦嘴角含笑,“這樣豈不是四國同時入城?” “四國相交,偏利不合,”安亦修莞爾,“我們利用了他們,總要施些小惠,他們入城又如何?這場仗,畢竟是我方聯軍誒主導,甚至……” 他回了回頭,看了眼沒怎麼動的樓蘭人,“是我大周為主導。” 安淩亦目光一轉,“這麼大的功勞,就讓給孤了?” “不,太子殿下,”安亦修認真地看著他,“你是太子,我是太子的臣,太子必須記住這點,這是戰場,不是書房,我不是太子的表弟。” 臣為君所謀,乃是理所當然,無所謂“讓”與“不讓”。 安淩亦見他如此,反倒有些無奈了,“孤不是嫉妒功臣之人,你倒讓孤覺得寂寞了。” “稱孤道寡,自然寂寞,不過,”安亦修忽而狡黠地笑開,“表哥的美人兒不是正在裡麵衝鋒?” 兩人相視一笑,看向了戰場,安君義注視著兩人,半晌,輕輕笑開。 他永安王府,總算是後繼有人。 而此時此刻,彼處戰場,困殺的人越來越多,城池終於落入大周的手中。蘇小小與容崢等人一路向著王宮而去,路上的西戎兵甚至已經有了繳械投降的趨勢。 他們走得很快、很穩,不過片刻,便看見了那險惡的王宮。 那是王宮,卻與中原不同,他的王宮雖也連片成群,占地卻沒有中原那麼廣闊,隻有江南水鄉的莊園那般大,卻很高,統共有三層。 地上有血,逃跑的西戎侍從跪倒一地,誠惶誠恐地看著他們。 王宮的地麵也是白雪,如石磚般冰冷,蘇小小走得很慢,容崢小心提防著左右,身後的九連舵人都沒有放鬆警惕。 第一個闖入王宮的人,是大功,但未必大功,就可以安全。敵人的垂死反撲,永遠比你想象到得更加可怕。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們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眾人互看幾眼,周目帶著步兵掃清周圍的障礙,人,或是屍體。另一側的高樓間,數道飛虹似的橋梁懸掛在空中,橋梁上,漸漸也占滿了周兵。 橋梁上還有其它人,比如龍丘墨與憂心。 憂心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手中的弓箭慢慢拉開,弓弦很冷、很利,好像要隔開皮膚,憂心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