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之責,蘇依鳳承襲泰半,她本該是舵主,卻死於蘇夢蝶,蘇夢蝶自號舵主,卻無太多人承認。 蘇依鳳之女,繼位風華郡主蘇小小,有蘇家血脈,戴桐花雪玉珠,當有舵主之名,卻無同等實力。 容崢乃蘇依鳳親點女婿,且這麼多年,早在皇帝扶持之下,神不知鬼不覺間將蘇依鳳的力量握在手中,卻有舵主之實,但無法名正言順。 隻是安寧邦念重蘇依鳳之功,始終未將蘇家之舵主身份賜予容崢。 安寧邦心心念念,便是讓容崢與蘇小小完婚,如此名實相符,並列舵主。如此,既可安撫蘇家老人,也可讓新加入的人心服口服,正是兩全其美。 這麼多年,在容崢手中的蘇家勢力早就有所發展,他們曾在皇帝手下走過幾年,蘇家隻是握著名頭,但天下的勢力,卻不可能單獨屬於一家。 蘇小小可以斷定,便是這“九連舵”之名,有朝一日都可能被抹去,換成中國明朝的“錦衣衛”之類的組織,更不可能讓“蘇”姓之人長久禦之。 可以說,容崢隻是現在九連舵的執行者,而真正掌握大權的人,是安寧邦。 隻是為了讓這個執行者更為有力,更加經得起推敲,在這個“蘇家”還有舊日恩情殘留的當下,他需要給這個執行者以合理的執劍之手,替他懲奸除惡。 因此,這慶王府滿院對她抱拳的人,都是肯為蘇家賣一輩子性命的老人,是蘇依鳳的心腹,也是蘇小小的長輩,隻認蘇小小為“舵主”。 蘇小小敬重英雄,也知道輕重,不敢受此大禮,忙退後一步,也學著他們行了江湖禮儀,“諸位嬸娘叔伯在上,小小並無長能,忝受母親遺澤,不當受此大禮,請諸位叔伯莫要以‘舵主’稱呼。” 聲音抑揚頓挫清晰動聽,眉目間似曾相識的冷豔絕美,令眾人為之一震,便是先前車上的華久都忍不住紅了眼睛,“二小姐……” 蘇小小知道,他口中的二小姐,是蘇依鳳,那個敢愛敢恨的孤膽女兒,能令眾多英雄折服的蘇依鳳。 蘇小小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熱血,蘇依鳳,接觸得越多,她越為欽佩,連她蘇沐都要被她折服了。 “好了,”容崢將兩撥人都請起來,哭笑不得道,“我說,諸位嬸子伯伯,好說歹說本世子也在你們麵前站了這麼久了,你們怎麼不對我行禮?” “就是就是!”容安也氣道,“平常要找你們說話幾天都不出來,現在一下子出來還都不理我!” 他話才說完,臨近的一個年長嬸子便笑道:“你這滑頭,我對你行禮,你受得起?你小時候還吃過我的奶水呢!” 又一人笑起容安,“你那張嘴,一開口就沒個完,吱吱喳喳像老鼠,跟你說話還不得被吵死?” “哪有!”容安喊冤。 “先彆說了,”華久搖搖頭,“一個個都聚在這裡,外邊的眼睛誰去擋?還不快散了!非得等蘇依鳳發現你們蘇舵主的蹤跡派人來殺啊?” “糟,這事給忘了。” “說的也是,蘇夢蝶那毒婦,可不能再讓她害了舵主。” 眾人互相看看,也頗不好意思,平常幾個人都不見得出現,一出現都來了,陣仗著實大了些。遂連忙散了。 等人都走光了,容崢才帶人進去休息,先前說話的林嬤嬤帶人先備了吃的,口味都還清淡,還添了早就準備好的藥膳。 “大師傅將送信來時,華伯就派人在準備了,京城的消息我已經整理,世子爺是現在看還是明日再說?”寒風問。 容崢看他一眼,“叩工錢。” 寒風傻眼,“啊?” 一回來就扣工錢?!這是什麼特彆打招呼的儀式嗎? 蘇小小輕笑,嘴角微微上揚,“你家主子千裡跋涉,手痛的吃飯都隻能撚著蘭花指,你覺得他有可能給你看消息?一點都不關心主子身體情況,不儘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