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安一來這個地方,兩眼就放光,他手抓著一個毛筆就不鬆手了,那店家見狀,也是兩眼冒光。 “夫人,這是我們店子最好的毛筆,這筆杆上用的可是龍鱗竹!這筆杆上雕刻的,是各種花卉,您瞅瞅這花雕得多精致?還有這毛,是狼毫,多細致?寫出的字啊,那定是剛勁有力的!” 周桂蘭嘴角直抽抽,光聽這個人說的,她就曉得這筆不便宜了。 “掌櫃的,您又在忽悠人,這狼毫哪兒適合初學者寫字?這初學者,就適合用兼毫。” 一個略有些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周桂蘭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男人一身灰色長衫,懷裡抱著不少的東西站在門口,逆光,看不太清楚他的臉。 那掌櫃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轉瞬即逝,“你這話說的,這是客人自己喜歡,我給他介紹一番罷了。要是客人不想要,我也不會強求不是?” 那男人快步走過來,將東西放在櫃台上,對著瑞安抱拳,彎腰行禮:“兄台我們又見麵了,真是榮幸之至!” 周桂蘭:“……” 她說怎麼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呢,這不就是那個之前擺攤的孟江麼? 下一刻,就見瑞安也學著他的模樣,雙手抱拳,對著那男人也行了個禮,一板一眼道:“孟兄!” 周桂蘭:“……” 完了,她兒子馬上要變成書呆子了! 那孟江有對著周桂蘭行了一禮,溫聲道:“夫人好。” 周桂蘭點了點頭:“你好。” 隨即那孟江又轉向瑞寧,對著他也行了一禮,向他問好,小瑞寧有些不知所措,旁邊的瑞安將他的頭壓了下去,勉強算是回了孟江的禮。 做完這些,孟江轉身,對著櫃台上的掌櫃的行了一禮,“掌櫃的,得罪了。” 在那掌櫃的還沒反應過來時,孟江轉頭便對著周桂蘭和瑞安解釋了起來:“這毛筆按毫分主要是三種:硬毫、軟毫、兼毫,瑞安兄手裡的是硬毫,不適合初學者。”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道:“在下並非說瑞安兄是初學者,隻是瑞安兄年紀尚幼,手腕無力,不適合這硬毫。他該選兼毫,筆杆直的毛筆。” 說著他轉身,在放毛筆的地方掃視了一圈,順手拿起一隻看著普通的毛筆,朗聲道:“就如這隻毛筆,就適合瑞安兄!” 掌櫃的張了張嘴:“孟江……” “掌櫃的,您不能為了賺錢就蒙騙您的客人買不適合他的毛筆吧?”孟江轉身,義正言辭道。 那掌櫃的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周桂蘭,這才悠悠開口:“這隻筆也不便宜。” “多少錢?我買了贈送與瑞安兄。” 那掌櫃的悠悠道:“他手裡那隻隻要二百兩,你手裡這隻,要三百兩。” 孟江:“!” 周桂蘭:“……” 瑞安:……“ 瑞寧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太明白他們突然的反應,隻覺得好玩,兩隻小肉手拍了拍掌,高興地直樂嗬。 這掌聲更是讓眾人的臉上五彩斑斕了。 周桂蘭默默將小瑞寧摟進懷裡,將他兩隻小手握在自己的手裡,阻止他鼓掌。 這孩子怕是真有點傻,這麼看不到臉色可怎麼辦?以後要被人打的。 正想著,就聽孟江聲音顫抖問掌櫃的:“這……這筆為何這……這貴?” 那掌櫃的小心翼翼接過孟江手裡的毛筆,將那筆杆遞到他眼前,“看到了嗎?這上頭可是劉浩然的題字。” “劉……劉……劉……”孟江結結巴巴,那個名字死活說不出來。 周桂蘭見他說得難受,適時提醒他:“劉浩然。” “劉浩然?!京城第一才子劉浩然?”孟江驚呼。 這生意讓母子三人都是一驚。 而掌櫃的這會兒卻是點了點頭:“就是那個劉浩然。” 孟江雙眼瞪大,緊緊盯著那筆杆上一行小字,心裡激蕩不已。 這……這可是劉浩然的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