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久兒離開書房之後,又跑回了兒童樂園。 尉遲歡果然還在,不過已經不繡荷包了,坐在那裡看書。 楚久兒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出其不意狠狠拍了尉遲歡的後背一下。 “啊!”長長的尖叫聲劃破長空,尉遲歡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下來。 楚久兒也嚇了一跳,“你乾什麼缺德事了?還是我很嚇人?” “我在看鬼故事呢。”尉遲歡心狂亂地跳著,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吞了口口水問道,“你乾什麼又回來了?不是去找墨禦叔叔嗎?” “墨禦還沒回來呢。”楚久兒說著,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到了針線上,“我也想學這個,趁墨禦還沒回來,你教我吧,我繡好了好給墨禦,我親手繡的,他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你跟我學呀?”尉遲歡不可思議地問道。 她的眼光還真獨到,挑的老師也很特彆嘛。 “對呀哈。”楚久兒撇了撇嘴,“你就那繡工,還是彆誤導我了,可是我娘也不會呀,我跟誰學呀?” “塗塗叔叔呀,他可是會的一手好女紅呀。”尉遲歡笑著說道。 “對呀哈!”楚久兒恍然大悟,立刻起身跑開了。 來到琉櫻水榭,還沒等走進大廳,烏塗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愛恨就在一瞬間……” 楚久兒瑟縮了一下肩膀,每次烏塗尖著嗓子唱戲,她就是這反應。 抖落掉一身的雞皮疙瘩,楚久兒才進了大廳,“塗塗叔叔,久兒來找你玩啦。” 烏塗笑了出來,“玩什麼啊?” “玩學刺繡啊,你教久兒刺繡好不好?久兒想繡一個荷包給墨禦。”楚久兒上前說道,在茶幾的另一邊坐下。 烏塗連連點頭,“好啊小主人,這個我最拿手了。” 楚久兒嘻嘻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樣子跟淩七七一樣一樣的,“知道你最拿手,所以來找你啦,開始吧。” 烏塗站起身除了大廳,“等著,我去拿針線。” 又過了一會,烏塗便回來了,拿了五顏六色的細線回來。 刺繡課正式開始。 楚久兒午膳都沒回去用,一直到很晚才離開琉櫻水榭。 十根手指頭,已經有五對都被紮出血了,不過因為她的特殊體質和身上強大的力量,沒一會,傷口便愈合了。 但是手指被紮的那瞬間,那股鑽心的痛可不是假的。 急匆匆地用完了晚膳,楚久兒便又跑回房間,選了一個白色絲帕,想要在上麵繡一對鴛鴦。 “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臥房的門打開,淩七七從外麵進來了。 看到楚久兒在繡荷包,淩七七輕笑了出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楚久兒得意地挑了挑眉,“當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娘,你快坐。” 淩七七笑了一聲,“不坐了,娘是來跟你說一聲,我跟你爹明天就要啟程了。” 楚久兒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這是爹爹和娘親之間的傳統,每年一到開春時節,就出去度蜜月。 楚久兒可羨慕爹爹和娘親之間的感情了,真想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和墨禦那樣。 淩七七又囑咐楚久兒早點睡覺彆熬夜,便離開了。 楚久兒答應了,可還是一直繡到天都快亮了才睡過去,爹爹和娘親出去度蜜月了,她都沒能醒來去送行。 一直到午時,楚久兒才醒過來,又急匆匆地吃了幾口飯之後,她便又認真地投入繡荷包的工作之中。 手指紮了一下又一下,可是隻要一想到墨禦看到荷包時歡喜的樣子,楚久兒就覺得,再疼也是值得的。 就這樣,在楚久兒夜以繼日的努力下,三天之後,荷包總算繡好了。 雖然上麵的那對鴛鴦跟鴨子似的,但大體還算差強人意啦。 “希望墨禦會喜歡。”楚久兒看著手中的荷包,唇角緩緩上揚。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荷包送給墨禦了,可是墨禦一直都沒有回來。 “喜歡什麼?” 臥房的門突然打開,一抹暗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楚久兒一抬頭,便撞進了一雙隱藏著魅惑的桃花眼中。 “哎?龍澤?你怎麼來了?”楚久兒站起身迎了上去,將龍澤拉到桌邊坐下,給他倒茶,“星羅大陸沒事了嗎?你就這麼來了,雲卓叔叔肯定氣死了吧?” “孤才是星羅大陸的王,他沒有權利生孤的氣。”龍澤淡淡地說道,視線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楚久兒放在床邊的荷包。 她要將荷包送給誰? 墨禦? 一定是了,她從小就喜歡墨禦。 龍澤眸色微微變冷,緩緩收回,又看向楚久兒,“你怎麼一個人在房間裡,不出去玩?” “我有事呀。”楚久兒含笑說道,突然發現龍澤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按照他們這裡的時間來計算,龍澤今年才十一歲,但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小孩子,那個子都已經跟他爹龍宿一般高了。 龍澤不笑的時候,十分具有攻擊性,讓人覺得他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 楚久兒很不喜歡這樣的龍澤,看著總像是要吃人一樣。 “那個……”默默地清了清喉嚨,楚久兒淡淡地問道,“你來找我有事啊?” “沒事。”龍澤拿著茶杯在手中把玩,骨節分明的手指纖細而修長,絕對是手控的福利。 餘光再次落到了床邊的荷包上,龍澤緊了緊手中的茶杯,手關節處都已經泛白了。 “你最近忙嗎?” 楚久兒頓了頓,搖搖頭,“不忙呀,怎麼了?你不是不找我嗎?” “嗯。”龍翼聲音輕飄飄的,整個屋子的溫度驟然降低。 她那個荷包,一定是送給墨禦的。 這般想著,龍澤心底的戾氣越發的深重了,一張邪氣至極的俊顏之上,攻擊性更加明顯了。 楚久兒不由蹙起了雙眉,頓了頓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有事你就直說吧。” 龍澤緩緩抬起一張如魔似魅的俊顏,迎上楚久兒微微不悅的視線,“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我?” “當然。”楚久兒抿了抿唇,“你是我弟弟,你有事找我,我自然會答應你了。” 聞言,龍澤周身的溫度又降低了一分。 弟弟…… 他最討厭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