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日,大雪紛飛。李山被李守德打進醫院後,進了重症監護室,李守德向上頭提交了一份書麵檢討,主動承認錯誤。很快,處分就下來了:給予黨紀處分,並調離工作崗位。他的職位暫時由劉源接任。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李山案暫定於正月初八開庭。顧夜西窩在沙發上,沒有玩遊戲,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操作什麼,屏幕上全是外文,聽到腳步聲,他把手機黑屏。“顧同學。”顧夜西放下手機起身,走到樓梯口,“怎麼醒這麼早?”“不早了。”溫想走下來,抓住他腰側的衣裳,說話有點鼻音,“你幾點起的?”“院子裡的狗一直在叫,我睡不著。”顧夜西把放在盆裡溫著的水杯拿出來,泡好藥拿給她。溫想喝完後,他又遞了杯白開水。這次沒有糖。昨晚她的喉嚨有點不舒服。顧夜西牽她到餐桌邊,把椅子拉出來,彎著腰說,“想想,明日便是除夕了。”溫想坐下,伸手握住他的,“嗯。”“我買了正丹紙。”顧夜西一隻手支在椅背上,另一隻手支著桌邊,轉頭看牆邊的袋子,“想想,你來寫好不好?”她的字好看。溫想點頭。顧夜西以前不知道,在歲除前一日要打掃衛生,還要貼年畫、貼春聯、貼窗花,要忙的事好多好多。可他一點都不覺得煩。飯後,溫想上樓把文房四寶拿下來,顧夜西搬了張凳子給她,溫想說,“不用,我站著寫。”顧夜西把凳子撤走了。隨後,他進了儲物間,過了會兒才出來,手裡拿著一件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雨衣,不大會穿,搗鼓半天也沒弄好。溫想放下毛筆,過去幫他,“顧同學,你洗窗戶不要爬太高。”她把他身上歪七扭八的雨衣理正,細細叮嚀,“梯子一定要放平穩,等確定安全後再上去。”“嗯。”她想了想,仍舊不放心,“不然我來吧。”家裡有男人,哪有讓女人乾粗活的道理?顧夜西就那點大男子主義,發作了,“家裡沒有幾扇窗戶,很快就洗好了。”他乖乖彎著腰,好讓她整理,“你在這裡麵也可以看到我。”外頭冷,他才舍不得她挨凍。在這種事情上,溫想是犟不過他的,她把雨衣的扣子係上,“那我寫完了就出去幫你。”“好。”那他動作得快點。忙碌了一早上,閣樓煥然一新,遠遠的看,張燈結彩,年味兒很足。顧夜西在貼最後一張窗花。溫想扶著梯子,等他貼好下來後才鬆手,她從兜裡拿出紙巾,踮著腳擦掉他額前的汗,“累不累?”顧夜西搖頭,嘴角揚得很高。“想想,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