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溫家,經曆了一場如此浩劫,雖不至於就此踏上絕路,到底也是萬分慘烈。苦苦煎熬了數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的起色,溫氏內部卻又再一次起了紛爭。溫父被逼入絕境,迫不得已之下,“借用”了尚屬年幼的霍榮景名下的股權,也徹底絕了當年霍氏存在的痕跡。 作為霍家人,又豈能不怨恨當年溫父的所作所為? 那麼,作為溫父獨女的溫瀾,恨烏及屋,自然也就在了情理之中。 “……唉唉唉……瀾姐……”溫熱的蜂蜜水彼時還留在小朵的手裡,卻也隻能見著剛剛踏出錄音室的溫瀾如一縷清風一般從麵前飛快地離開。 “就算要見公婆也用不著這麼急吧?!”小朵瞪大了雙眸,詫異地嘟囔道。 “瀾姐該不會也找到男朋友了吧?天那……這單身狗的日子沒法過了。”小茵呼天喊地,捶胸頓足,恨不得能把自己也給立刻嫁了。 “哎呦……” “哎呦……” 接連兩聲呼痛,溫瀾的經紀人lisa給了小朵和小茵一人一個鋼鏰兒:“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們瀾姐自然是有急事,還不快把今天的收尾工作快點結束了?都不想下班啦?” 話落,lisa已轉身離開。 隻是兩個小助理沒有發現的是,當lisa望著溫瀾離開時,那早已洞穿人心的眸光之中多了幾分擔憂以及同情。 再說緊趕慢趕出了工作室的溫瀾,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無論怎麼伸手,硬是沒有一輛空的出租車停下。 “滴、滴……” 一輛黑色轎車毫無預兆地停在了溫瀾的身邊,正當她準備移動站位重新招手攔車時,車窗玻璃緩緩落下,露出一張溫潤帶著笑意的俊臉:“阿瀾。” “司年?”溫瀾挑眉,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會遇上霍司年。 若論年紀,霍司年隻是比溫瀾小一歲,這一聲“阿瀾”也不算什麼;可若論輩分,霍父與溫父相交,霍容景與溫瀾自然同輩,而霍司年雖隻比霍容景小了五歲,卻是霍容景親哥哥的兒子,比溫瀾小了一輩。 可偏偏一聲“阿瀾”,從他們認識起,便從來沒有改變過。 “上車再說。”霍司年小跑著下車,替溫瀾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今日是霍母的生日宴,雖然不是整壽,可一場家宴顯然是少不了的。霍司年作為霍母早逝的長子留下的唯一嫡孫,自然也不可能缺席。 溫瀾隻是略微一躊躇,便徑直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