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得輕鬆,她又不是你妹妹!” 話音未落,溫瀾便已發覺自己這話說得過了。一直以來,霍容景總是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他幾乎從來沒有在任何情況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即便是他們的關係接近冰點的時候,可是她卻在這個時候遷怒於他。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溫瀾閉上嘴,卻還是無法忽略去霍容景瞬間冰冷的眼眸,與沉靜的神情。 溫瀾看得出來,他是生氣了。 萬語千言壓抑在喉嚨裡,她無奈,還是看著許如依的方向,想著是否要疾步追上。 “阿瀾,你彆追了。現在這節骨眼上,你妹妹滿腦子都是那個男的,你現在跑上去,她根本不領你的情!” “我不需要她領情!”溫瀾幾乎在下意識間抬起眼,反駁霍司年道,“我隻是希望她能夠清醒一點罷了!那個男的一看就不是盞省油的燈,她倒好,直接死乞白賴得追上去了!她才十八歲!” 十八歲是花一樣的年紀,本應該做些有意義的事,又或者是追尋什麼她所盼望的,但是無論如何,絕對不應該是與一個一看就不正經的男人渾渾噩噩得度日! “好好好,你不需要她的領情。”霍司年輕輕扶住溫瀾的雙肩,試圖讓她平靜下來,“那我們做任何事情之前,總得考慮一下是不是有把握,對不對?既然你明知道跑上去也隻不過是碰個釘子而已,又何必浪費時間?阿瀾,我們再想想辦法。” 霍司年的話終於讓溫瀾靜了下來,想到許如依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倔強性子,她決定聽他的話,從長計議。 點了點頭,溫瀾淡淡道,“那就這樣吧,我明天再去看她。” 霍司年笑了起來,終於鬆了一口氣,明亮的眼眸閃著灼灼亮光,隻為溫瀾燃起。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想起一邊的霍容景,“小叔,我先回去了。” 麵對霍容景時,他的笑意顯然是變得含蓄了一些,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便轉身想走。倒是霍容景拉著了他的手臂,“怎麼急著走?老太太最近老在念叨你,回家吃吧。” 霍容景開口,那向來都是不可推辭的,霍司年笑著點了點頭,就直接跟著他們一起走了。去車庫的路上,溫瀾與霍容景並排走著,她無數次想為自己剛才的關心則亂向他道歉,但是每每話到嘴邊,還是吞回了肚子裡去。 他們是夫妻,是彼此最親密的伴侶,或許她剛才不應該發那頓無名火。 “容景,我——”鼓足了勇氣,溫瀾猛地抬起頭,卻正好撞見了他淡淡的眼中。 霍容景的眼神異常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溫瀾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喜,還是怒,隻覺得他又變回了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溫瀾不得不承認,她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霍容景冰冰冷冷的樣子,這感覺,很糟糕。甚至讓她有些卻步,幾乎要躲在自己構築的安心城堡裡頭,連往前一步都不敢了。 到了車庫,霍容景開車,霍司年直接打開後車廂,溫瀾沒再猶豫,深吸了一口氣,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車廂內的氛圍很奇怪,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最明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霍容景的冷漠之下,這樣明了的關係變得複雜了起來。 其實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霍容景非要認定了她與霍司年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她一度想要求證,但是話到嘴邊,又發覺對於他們而言,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侄兒和嬸嬸,若是這兩個人有了什麼不正當的關係,那說出來可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可是,霍容景卻偏要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