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的身體那樣纖弱,卻緊緊地抱住他,他低下頭時,看見她的雙臂扣在一起,生怕他推開。 一時之間,心上的石似有千斤重,霍容景歎了一口氣。 溫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抱了他多長時間,即便她能夠感覺得到他在掙紮,即便她能感覺得到他試圖將自己緊扣著的手扒開,即便如此,她仍厚著臉皮靠在他的背後。 而後,她忽然聽見他低沉而又無奈的聲音。 “回房再說。” 與老人家一起住也就是這一點不好,過去在家裡他們甚至可以從大門口吵到陽台,不論說出怎樣難聽的話,都不怕被人儘收耳底。可現在,隻要稍稍揚起聲音,就怕打擾到已經進房休息的老人。 溫瀾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臂,她低著頭,溫順得跟著霍容景回了房間。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終於感覺到回到了他們自己的世界。 再多的矛盾,再多的誤會,隻要她好聲好氣地向他解釋,那麼一切總能被她解釋清楚的。 過去是因為她從來不願意妥協,而現在,她知道或許低下頭,往前走一步,就能重新牽起他的手。 他們的房間不算太大,是由霍容景兒時的房間改造的,勝在溫馨。窗簾掩著的地方是一個飄窗,上邊放了一張軟綿綿的毯子,他走了過去,將毯子抽走,直接坐了上去。 軟綿綿的毯子被他一甩,直接掉落到溫瀾的腳邊,她低著頭看了看,蹲下身把毯子撿了起來,擱在了床邊的軟凳上。 “說吧。”霍容景兩隻手往後一攤,懶洋洋地抬起眼,問道。 本來憋在心中的話突然被他澆了涼水,霍容景的冷漠將溫瀾凍在了原地。 也罷,一切都怪她不好,若是她不多此一舉撒那些無謂的謊,又怎麼會嘗到這樣的苦果? “剛才你在媽麵前說,說司年給你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霍容景淡淡地抬頭,“你都為難成那樣了,我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 霍容景所說的話,令溫瀾的眼睛一亮。 也許她錯了,其實霍容景根本就沒有誤會她,而開口為她說話,也隻不過是因為信任她而已。 溫瀾鼻子一酸,剛要再說什麼,卻被他打斷。 “我的老婆和我的侄子有一腿,如果這件事被媽知道了,我不丟人麼?”淡淡的話語從霍容景的口中而出,他毫不留情得諷刺著溫瀾,語氣漠然,卻帶著冷意。 溫瀾皺眉,“你誤會了,我和司年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司年……阿瀾……”霍容景輕笑了一聲,“叫得真親熱。也對,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也的確應該這麼親熱的。” “霍容景,你彆太過分了,大家都叫他司年,連若雨都是這麼叫他的,我為什麼不能?” 霍容景聳了聳肩,“我沒有說不能啊。” 溫瀾突然沉默了。 從他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出,其實霍容景根本就懶得聽她的解釋。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認定了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那麼她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你和司年去哪裡了?”過了許久,霍容景冷不丁開口。 他的問題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溫瀾抬起眼眸,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坐到了他的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