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輝收到召令，很快邁進門檻。辰天與其稍稍寒暄之後，大致將草木花仙子的情況說了說，讓他趕緊想想辦法。“穩住病情不難，但治標不治本。”柳文輝認真道。“還是地氣的緣故？”“沒錯，草木花仙子依托本身而生，如同世人依托血肉體魄，此乃是重中之重。”“那先照做吧，至於後續，我已經有妥善的安排了。”辰天指了指柳穀雪身後的竹筠，示意柳文輝上手穩住病情。細一瞧。他感覺草木花仙子果然是天地之精華，個頂個都生得十分靚麗。難怪世家門閥都以其裝點門麵，甚至不惜萬金，也要求得一兩株。隻可惜地氣泄露，竹筠在昏黃的燈火之下，臉色十分枯黃，憔悴得有些讓人心疼，似乎風吹就倒。柳文輝醫術極其精湛，三下五除二，很快為她開出藥方，並且還慈眉善目的寬慰柳穀雪，讓她不必擔心。遠望兩女千恩萬謝的離開，辰天望向柳文輝，神情鄭重的深揖到底。“煩煩先生了，大半夜還跑一趟。”“不打緊。”柳文輝微微側身避開大禮，抬手扶起辰天，“草木花仙子對鹿吳山意義重大，老朽願儘綿薄之力。”辰天一向很敬重名醫。認為他們救死扶傷，與黑白無常搶人，實在功德無量。當初召集北域三十六宗門，準備投入資源之時，除開率先站隊的合坤門，他首要資助的便是柳蔭堂，毫不吝嗇天材地寶。“九死還魂草，最近長勢如何？若有難處，記得向我提。”“多謝神尊掛念。”柳文輝應邀坐下，欠身接過辰天遞來的清茶，“不僅是九死還魂草，小郎傘，玉靈芝，長勢都很不錯。”“多虧神尊賜下天材地寶，不缺藥材的柳蔭堂，很快重振門楣，甚至還有病人不遠萬裡從南疆而來，慕名求醫。”“哈哈，先生德藝雙馨，自當是名滿天下，我可不敢從中沾光。”辰天笑了笑。柳文輝莞爾。一連喝茶，一邊聊起瑣事。說是天柱峰之役，留下不少傷患，柳蔭堂借機培養不少弟子，為此還新開設兩個堂口。其一是獸醫，其二則是木醫，算是從古未有的新職業。辰天樂不可支：“關在戰俘營的百獸，我現在還沒想到用途，那就隨便先生拿去練手，以後柳蔭堂不妨多與曲巳監溝通一下，教教他們。”“至於草木花仙子。”“先生可得憐香惜玉了，以後鹿吳山的糧食增產，堆滿倉庫，還指望她們呢。”“老朽知道。”柳文輝滿臉微笑的應承了。閒談漸久。月輪已經升致屋脊。柳文輝稟禮告退，臨走之前還向辰天借過令牌，說是要順路去戰俘營看看傷員。他們雖然作惡多端，但在柳文輝眼裡，也不過是一群受傷的病患，該關心還是要關心。辰天理解他所追求的仁醫之道，不僅借出令牌，還讓永字營多多保護他。目送柳文輝離開，他收拾完書案之上的公文，正準備就寢，掃眼卻見左黃鐘還在房內。“休息吧，不用值夜了。”十二音韻長老似乎收到童若然的特意囑咐，每天都會派人輪流守夜。上次是年紀最小的南呂長老，今天當然是十二音韻之首的左黃鐘。辰天雖然明白她們的一片苦心。但實際覺得很沒必要。儘管她們之前被自己渡過靈力，修為已經到達靈台境，可她們武技的威力還是在於十二人合擊，單單隻派一兩人，又能有什麼作用。就算有人暗殺，她們根本也防不住，還是要靠自己。畢竟十二音韻長老，連藏在暗處的李承鋒都察覺不到，何談值夜？但左黃鐘明顯還有其餘打算，站在房內遲遲不退下，心事重重。“有話直說吧。”辰天蹙眉。左黃鐘渾身顫了顫，低頭搓著衣角，半晌才嘟囔道：“聽說神尊昨天睡覺了。”辰天錯愕：“我哪天不睡覺？”“……聽說你昨天跟小南呂睡覺了！”左黃鐘鼓起勇氣，抬頭道。“確有此事。”辰天承認是承認了，但沒搞懂她話裡的意思。童若然與自己的關係，不用刻意去猜，僅從日常的親昵舉動也能看出一二吧？那仙音閣的宗主都被拿下了，南呂長老順勢陪寢，似乎也能說過去吧？自己也沒強迫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那現在左黃鐘留在房內明言挑出此事，又有何打算呢？饒是辰天與各大勢力斡旋，遊刃有餘，但始終猜不透小女兒家的心跡，更彆說預判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左黃鐘臉紅如霞，支支吾吾道：“小南呂一下車，我就看她修為大漲，隱隱就要追上我了。”“但仔細盤問之下，她根本說不出所以然。”“由此我猜測，一夜猛漲的修為必然與神尊有關，特意前來驗證。”辰天啞然。見她滿意羞赧扭捏的表情，突然發現左黃鐘今天穿得格外輕薄，一層單衣透如蟬翼，玲瓏有致的身段五伴隨燈火搖曳，若隱若現。左黃鐘也太直接了吧？我的天！居然因為驗證想法，直接自薦枕席？究竟是該說她醉心於修道，還是明晃晃的饞自己身子？辰天哭笑不得，同時也借機意識到的問題，因為自己長久不調用靈力，丹田氣海的靈力已經滿而散溢。昨夜烏蓬船之行，無意間便讓初經人事的南呂長老，霎時猛漲修為。至於童若然為何表現得不明顯，肯定是因為她境界比十二音韻長老高多了，所以左黃鐘看不出來。“那個啥……”辰天看著俏楚楚的左黃鐘，有些犯難，“這種事情呢，講究水到渠成，不能說來就來呀。”“那現在呢？”左黃鐘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她抬手解下肩帶，昏暗的房間霎時為之一亮，豔如梨花。見她邁過地上的衣服，咬著嘴唇走過來，辰天瞳孔隨之驟縮，這大膽奔放的行事風格，可不像一向矜持的左黃鐘啊。“誰教你這麼做的？童宗主？”“嗯……”左黃鐘環臂搭上辰天的肩膀，湊在耳邊噴出滾燙的鼻息，吐氣如蘭，“宗主命我，今夜萬萬不能無功而返。”辰天頭皮發麻。剛才見到柳穀雪與竹筠，他心尖已經有所悸動，現在軟玉在懷，似乎也算是水到渠成。燈光驟滅，一窗月色悠悠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