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墨喉頭一陣滑動,煩躁地解開領口的扣子將領帶鬆開抽了出來,隨手扔在腳下:“還不滾上去,收拾出一間你以後住的客房。” 佟婉低眉順眼,慢慢上樓。 藍瀾看著自己剛修的指甲,譏嘲著出聲:“多收拾一間出來,這房子的正主要回來了。” 佟婉上樓的動作微微一滯,唇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便依舊抬腳上樓。 江景墨聽到這話,解開袖口扣子的動作一頓,轉目看向佟婉瘦弱的身影。 看到她絲毫不停頓的步伐,江景墨眉頭不經意微微一蹙。 “安染要來?我怎麼不知道?” 一提到安染,藍瀾眉開眼笑,細長的眼睛幾乎笑成一條縫。 “安染那丫頭怎麼會主動說要過來,是我以你的名義邀請她來的,你們兩郎才女貌,那丫頭又一門心思的在你身上,要我說,你們趕緊把正事兒辦了要緊。” 江景墨的神色有了些不耐煩:“我和安染的事情你就彆操心了,公司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心思想這些。” “媽也不是非要逼著你結婚,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年紀真的不小了,媽不指望有媳婦見天兒身邊伺候著,隻想你給我生個孫子,孫女也成。”藍瀾說著,歎了口氣。 江景墨雙臂展開搭在沙發背上,頭往後仰著,目光直視的方向,正好對上一片空白的天花板,讓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放空。 這時,一陣鑰匙輕響,大門被打開,一個美麗端靜的女子,推著滾輪行李箱走了進來。 佟婉正抱了一床換下來的被單被罩下樓,見到走進來的女子,不由停下了腳步。 “阿姨,景墨,你們都在家啊,我回來了!”女子禮貌的說道。 “安染,你來了。”藍瀾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安染就像這個房子真正的女主人,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動作嫻熟而自然地站在玄關換上室內鞋,隨手將鑰匙掛在門口的掛鉤上。 當藍瀾餘光瞥到佟婉抱著一堆床單被罩傻站在那裡時,愉悅的臉色立即變了三百六十度:“站著乾嘛?房間收拾好了嗎?” 佟婉還沒說話,安染微笑道:“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收拾就好了。”說著,看向了江景墨,眼神裡有著濃濃的蜜意。 江景墨淡淡的對著安染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是這裡的女主人,跟她客氣什麼,她就是個伺候人的下人,你隨便使喚。”提起佟婉,藍瀾滿眼的不屑。 安染笑了笑,看了眼佟婉,沒說什麼,一麵想要將行李箱從台階下麵提上來,可是力道不夠,沒能提上來。 佟婉低下頭正準備走開,卻被江景墨叫住。 “佟婉,你是來伺候人的,沒有點眼力勁?搬行李。” 佟婉什麼也沒說,放下手裡的一堆床單,低著頭走到安染身邊費力地將她的行禮提著往樓上搬。 好容易將沉重的行禮搬上樓,佟婉已經滿臉是汗麵頰緋紅,呼吸急促得如同哮喘病人犯病的時候。 正在鋪床,房門忽然打開,來人站在房門口沒有進來,佟婉頓了一下,繼續鋪床單。 忽然一隻藥膏從門口的方向朝她拋過來,落在床單上,擋在了她的眼前。 江景墨倚在門框上,雙手隨意地交叉著放在胸.前。 “這是燙傷藥,最好隨身攜帶著,我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現在對你還有些興趣,我對你的興趣也就是你的價值,如果你弄得一身傷疤,我的興趣就會大減,你的價值也就會降低。”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想要保持價值,就得保住顏值。 佟婉拿起藥膏,背對著他,默默地塗抹著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