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遠處的樹梢上,灑下皎潔的餘輝,像是一泓清泉一樣,靜靜地傾淌在房頂之上。 林宇和柳紫清剛剛跳到房頂之上,就隻見已經有一黑衣男子,正在抱著一大壇酒,獨飲起來。 林宇見此情景,微然一笑,道:“阿風,有美酒,一個人獨飲可不太好。” 阿風並沒有轉身去看林宇,而是從旁邊抓了一壇酒直接扔了過來,道:“林大哥,這不是給你留著來嘛!” 林宇伸手將酒壇接了過來,在上麵輕輕地聞了一下,笑道:“好酒,好酒!” 此時柳紫清佯裝嗔怒道:“阿風,那我的呢?” 阿風被柳紫清問的一驚,急忙轉過身來,笑道:“清兒大小姐也喝酒嘛?” 柳紫清白了他一眼,嬌哼一聲,道:“誰說本大小姐不喝酒的?” 阿風無奈的聳了聳肩,抓起自己的半壇酒當空晃了幾下,道:“這裡隻有半壇酒了,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 柳紫清嘟了嘟嘴,道:“我才不和你剩下來的呢,我要喝淫賊的這一壇!”說完,便直接下手去搶了起來。 由於在房頂之上,林宇也就沒有和她嬉鬨,一來是擔心這個傻丫頭在一不小心給摔下去,二來則是擔心鬨的動靜太大,會打草驚蛇。 林宇和柳紫清二人在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就隻見柳紫清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酒壇蓋子,可是看著這麼大的一個壇口,她就有點犯愁了,喃喃自語道:“沒有酒杯,也沒有酒碗,這該怎麼喝啊?” 阿風笑著搖了搖頭,抓起懷中的酒壇仰起頭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隨即吐著酒氣說道:“就這麼喝不就行了。” 柳紫清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壇口,便將酒壇遞給了林宇,嘿嘿的笑道:“淫賊,你先喝。” 林宇接過酒壇,微然一笑,道:“清兒,你個女兒家喝什麼酒啊,乖乖的看你的月亮吧!” 柳紫清撅著五月櫻桃小嘴,應道:“誰說女兒家就不能喝酒了,今天本大小姐我就偏要喝。” 說完,便又將雙手攤開,輕聲喝道:“拿來,我就要喝!” 林宇執拗不過她,很是無奈的笑了笑,道:“好,給你!” 接過酒壇之後,柳紫清微微的停留了一會,抓起酒壇也學著阿風的樣子,將抱著酒壇的手微微上揚,原本隻是打算輕輕地抿一口的,可是由於這壇酒是滿的,她的手剛剛揚起一點,小半壇酒就已經嘩啦一聲噴了出來,弄得她滿身都是酒水。 林宇見狀,急忙接過酒壇,用衣袖將她臉上的酒水給擦拭掉,又將自己的外衣脫掉披在了她的身上。道:“不讓你喝,你非要喝,這下倒好,連衣服都喝濕了,此處風大,趕緊把衣服披上,彆著涼了。” 雖然柳紫清把酒都灑到了衣服上,進入嘴中的很少,可是她粉嫩的臉頰之上,已然爬上了兩抹誘人的紅暈,在如水一般皎潔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是那麼的迷人。 柳紫清醉意熏熏的笑了笑,指著天上的明月,道:“好大的燒餅,淫賊,我要吃燒餅。” 林宇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清兒,你不是才剛剛吃過晚飯沒多久嘛,怎麼這麼快就又餓了。” 說了許久,柳紫清已經沒有答話,轉眼望去,隻見其已經依偎在自己身邊,已經進入了熟睡之中,借著月光依稀可見她嘴角之上露出來的甜甜笑容。 阿風指著柳紫清,輕聲問道;“林大哥,她睡著了嗎?”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恩,睡著了,一會我送她回房間去睡。” 阿風看了一眼林宇的眼神,又抬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道:“已經二更了。” 林宇應了一聲,道:“是啊,二更了,離三更已經不遠了。” 阿風突然間好像想起來了什麼,急忙說道:“林大哥,華山之上各大門派的人都已經開始陸續下山了。” 林宇聞言一怔,道:“難道他們不選舉武林盟主了嗎?” 阿風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我這也是剛剛聽見幾個丐幫弟子說的,好像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召開武林大會,進行選舉武林盟主。”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這也難怪,中原武林各大門派可謂是麵和心不合,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現在鬨成這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來,不說他們了,我們喝酒。” 阿風微微的測起腦袋,舉起酒壇嘿然笑道:“不 道:“不說他們,可那幾個卻來了。” 林宇微然一笑,揮了揮手,道:“先不用理會他們,等酒喝完了再說。” 阿風瞥了一眼房下,醉意熏熏的點了點頭,笑道:“也對,來,林大哥,喝酒!” 柳紫清房間門外,三個黑影正在鬼鬼祟祟的竊竊私語著。 店小二模樣打扮的人指著房間門,道:“丁爺,孫爺,那位姑娘就是住在這間房內,小的一直在門外看著,不曾見她離開,此時定在房間無疑。” 滿臉胡須的虯髯大漢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在了地上,道:“好了,沒你的事了,這是你該得的,拿錢趕緊走人,彆在這裡耽誤老子的好事。” 店小二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流浪狗得到主人家賞賜的骨頭一樣,興奮的點頭哈腰,趕緊撿起那錠銀子,用袖口使勁擦拭了一下銀子上麵的灰塵,目露貪婪的精光看了幾下,笑著應道:“多謝丁大爺,多謝丁大爺,小的這就滾,這就滾!”說完,便抱著銀子一溜煙的跑得沒影了。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虯髯大漢丁殘勝興奮地使勁搓了搓手,隨即給白麵書生孫才高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開始行動。 孫才高微微的點了點頭,先是用手指在窗戶上弄出了一個洞來,仔細的掃了幾眼,低聲說道:“老大,裡麵很安靜,好像沒人的樣子!” 丁殘勝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輕聲喝道:“你在那個小洞裡,能看到什麼。我進去瞧瞧我的美人在做什麼,你在門口給我望風,若是有那個不長眼的家夥,膽敢來破壞大爺我的好事,就直接送他去閻王爺那裡報到。” 孫才高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片刻之後,他又趕緊說道:“老大,你去做那逍遙欲仙之事,帶著兵器實在是有煞風景,不如先把兵器交給小弟保管吧!” 丁殘勝稍微停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淫然笑著應道:“還是你們讀書人知道享受。”說這話時,他已經隨手攜帶的柳葉彎刀交由孫才高的手裡。 孫才高接過柳葉彎刀,待丁殘勝推門進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嘴角之上閃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丁殘勝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摩手擦腳的向床邊走去,嘴角之上時不時的還可見流下來嘩啦啦的口水。 望著輕紗床簾,就像是披上了一層霧嵐一樣,令丁殘勝不禁心生蕩漾之意。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床前,滿臉淫然笑意的喃喃自語道:“美人,我來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猛然掀開床簾,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幕不禁令他心中大吃一驚,床上竟然沒人…… 就在那一瞬間,丁殘勝的腦袋裡猛然出現了一片空白,竟然呆呆的站在了那裡。 “喂,大塊頭你是在找我嗎?”一陣冷笑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丁殘勝猛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是轉眼一看,來人竟然就是那個他們剛才還在苦苦尋找的黑衣少年,見他年紀輕輕,又是孤身一人,便心生輕視之意,怒哼一聲,喝道:“是你把我的美人給藏起來了?” 阿風坐在樹梢之上冷然笑了起來,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 丁殘勝想去抓腰間的柳葉彎刀,可是一摸竟然是空的,這才猛然想起,剛才在門外,他已經把柳葉彎刀交給書生孫才高了。隨即對著外麵大聲喝道:“書生,書生,有情況,快點進來……” 可是他連續叫了幾聲,可是卻依舊無人應他,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不過他畢竟是久經江湖的老人了,還不至於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嚇得驚慌失措,使勁攥緊了拳頭,當空比劃了幾下,怒聲喝道:“不管是不是,今日你都得死!” 話音落下,他便已經揮拳成風,腳下猛蹬地麵,借力而出,直撲阿風而去。 阿風俊冷的表情之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之意,並沒有做絲毫的閃躲,而僅僅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丁殘勝見此情景,雖然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卻依舊仍是在暗暗竊喜,他相信隻要他這一拳下去,這個可惡的黑衣少年,就會立即在這個世間消失,去下麵找閻王爺報到。 他的自信來源於他的拳法,猛虎飛山拳,這是一套極為霸道淩厲的拳法,足以媲美號稱天下第一拳的崆峒七傷拳。凡是被此拳擊中者,全身就會像是被一塊千鈞重的巨石砸到了一樣,重則直接喪命,輕則全身骨骼儘斷,成為一個徹底的廢人。 不過,當他的拳落下來的時候,那顆大樹倒了,他的自信也跟著徹底倒了,因為阿風還站著,完好無損的站著,嘴角之上依舊還是那一抹冷冷的笑意,就像是一隻貓在看老鼠玩把戲所露出來的笑意一樣,讓他感到背後都開始直冒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