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劈了過去。像是一條瘋狂的餓狼一樣衝了上去。幻影飛刀所幻化成的銀狼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猝不及防之下,就已經被黑色的餓狼給死死的咬住了脖子。 幻影飛刀被黑色魔狼給死死的纏住,林宇的壓力頓時間就猶如一座大山從上麵移開了一樣,猛然間喘了一口氣。 這時君不悔的快劍像是閃電一樣,嗖的一下,飛了出來,直逼林宇的咽喉而去。 失去了幻影飛刀的壓製,清風劍所幻化成的青龍,頓時間金光大盛,仰天長嘯,便化作陣陣龍吟之聲,徑直的迎上了君不悔的利劍。 砰! 兩劍相擊,重疊在一起的兩道劍氣,瘋狂的撕咬著,拚殺著。過了片刻,便隻見一道光波,想水浪一樣快速蕩漾開來,方圓三五裡之內的大樹野花儘被催斷,整個樹林瞬時間就變成了一片狼藉之地。 在光波蕩漾開來的瞬間,林宇和君不悔也被劍氣所震開,猛然間都給退了十幾步。 林宇用清風劍穩住身形,用衣袖輕輕的擦拭掉嘴角之上滲出來的淡淡血跡,先是瞥了一眼君不悔,隨即便緊緊的蹙了蹙眉頭,最後又看了一眼幾乎已經陷入昏死狀態的阿風,便強運真氣,腳尖微微點地,一個鷂子翻身,便落到了阿風的麵前,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嗖的一下,便躍至叢林之上,朝最深處飛去。過了片刻,林宇的聲音便在君不悔耳邊回響:“今日之仇,他日必雙倍奉還!” 君不悔見林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裡逃生,而且還把阿風給救走了,怒火急劇攻心,還未說話,就隻感覺自己的咽喉一熱,猛然間噗嗤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這時四個錦衣大漢相繼飛了過來,在君不悔三尺之處落了下來,其中為首一人恭聲道:“主人,你怎麼樣了?” 君不悔表情猶如死灰一般,微微的頓了片刻,這才揮了揮手,從帶著血絲的嘴裡吐出兩個字:“沒事!” 錦衣大漢見君不悔已經說了沒事,就算是有事,他也不敢再問下去,急忙換個話題問道:“主人,林宇和阿風都已經重傷而遁,現在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君不悔眼神之中射到一道惡狠狠的精光,死死地盯著林宇剛才離去的方向,使勁咬了咬牙,點點血跡便從嘴裡滲了出來。 君不悔使勁用手抹了一把血跡,然後攤開手心,看著那殷虹的鮮血,喃喃自語道:“林宇,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清風九劍果然是江湖第一劍法,這次是我大意了。” 錦衣大漢見君不悔並沒有回答於他,又恭恭敬敬的問了一遍,道:“主人,我們現在要不要追趕?” 君不悔輕輕的揮了揮帶血跡的手,道:“不用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追上了也沒用。速去通知藏劍山莊的人,就說他們想要的東西出現了,讓他們做好準備。” 錦衣大漢隨即拱手應了一聲,道:“是,主人! 做完這一切安排之後,君不悔黑色的眸子裡閃現出一抹複雜的異樣,死死地盯著林宇和阿風消失不見的方向,又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憤怒的表情在臉上蕩漾開來,怒氣衝衝的揮了揮手,道:“我們走!” 林宇的內力真氣本來就到了枯竭的邊緣,剛剛又和君不悔比劍,全力一擊,更是元氣大傷。在帶著阿風一口氣逃了十幾裡後,就直接一頭栽在了地上,噗嗤一聲,猛然間吐了一大口鮮血。 此時阿風的情況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江南書生的長劍,直接貫穿胸膛,雖然避開了命門,不過因為流血過多,幾度陷入昏迷,而且他最後強行調用真氣,對幻影飛刀發出了致命一擊,更是令其筋脈大損,幾乎陷入了昏死的狀態。 林宇艱難的從懷中掏出兩顆紅色的藥丸,先往阿風嘴裡塞了一顆,見其吞到了肚子裡,這才將最後一顆送進了自己的嘴裡,慢慢的咀嚼起來。然後微微的調了調真氣,將藥丸送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裡。 調養了大約半刻鐘之後,林宇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此時自己的內力真氣已經恢複了一兩成,在這叢林之中,對付尋常的野獸盜賊足夠了。 阿風將藥丸吞吃掉之後,雖然還沒有從昏死的狀態中醒來,不過臉色卻也好了許多,已經漸漸的開始恢複了一點正常人的紅潤之色。 林宇又抬頭望了一眼天色,見夕陽已經快要落了下來。在山林中,晚上就是野獸的天下,隻要不是大規模的成群野獸,他們倒也不懼。令他擔心的是,這叢林中還有比野獸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君不悔帶來的殺手。看來得趕緊離開這裡才行,不然的話,又難免是一場惡戰,依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會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些之後,林宇輕輕的咬了咬牙,將清風劍斜插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隨即又將阿風也浮了起來,屏息運氣,雙手合十,在其背後輸了一道真氣。 過了大約有半刻鐘的時間,阿風猛然間噗嗤一聲,吐了一口鮮血,濺了三尺之遠。 林宇見此情景,嘴角之上立即浮現出一抹欣喜的微笑,急忙說道:“阿風, 阿風,你醒了。” 阿風微微的睜開了虛弱的雙眼,勉強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說道:“林大哥,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林宇急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命大著呢,閻王爺不敢收,所以我們在他的閻王殿轉了一圈,就又重新讓我們回來了。” 阿風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想起來了什麼,道:“那就是君不悔讓閻王爺給收了?” 林宇稍作片刻停頓,這才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他的小命,還等著我們兩兄弟去取呢,怎麼會這麼容易被閻王爺收走。” 阿風使勁點了點頭,道:“嗯,嗯,三五個月內,必取他的項上人頭,下酒喝。” 林宇微然一笑,輕輕的揮了揮手,道:“那麼惡心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下酒喝吧,我可喝不下去。” 阿風也放聲一笑,還想在說些什麼,可能是因為過於激動,話還未出口,就猛然間咳了幾下,淡淡血跡也隨之滲了出來,順著嘴角啪啪的滴在了地上。 林宇急忙又朝阿風體內輸了一道真氣,低聲道:“現在天已經快要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去吧!” 阿風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就依林大哥之言。” 就在林宇和阿風剛剛要走之時,一陣對話,就順著林間的風傳入了他們的耳朵之中。 “老大,這次真是晦氣,連個銀子毛都沒見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大大咧咧的罵了起來。 “就是,他媽的,白白的等了一天,沒有等到一個肥羊不說,還遇到了一個硬手練家子,好幾個兄弟都差點被他給廢了。早知道今天這麼晦氣,出門就該看看黃曆了。” 另外一個尖細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臉上有塊刀疤的中年男子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怒聲罵道:“看你媳婦的妹啊,早上出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又開始放起狗屁來了。” “老大,前麵有血跡,好像有人來過。”刀疤臉的罵聲還未落下,就隻聽一個長得跟猴子似得男子,尖聲叫道。 刀疤臉帶著二三十號兄弟立即就順著猴子一般的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便隻見他揮了揮手,道:“不好,有情況,都他娘的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伴隨著刀疤臉的一聲喝令,二三十號兄弟就分成兩列,各自拔出各自的兵器,什麼刀啊,劍啊,斧頭啊,鐮刀啊,甚至連鐵鍁都有。 “哪路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刀疤臉曾經在江湖上混過幾年,也算是見過幾分世麵,隨即高聲喝喊道。 刀疤臉對於這裡的地形很是熟悉,所在的位置,自然也就是離開這個山林的必經之路。 林宇雖然對這裡的地形不太熟悉,而且心裡也十分清楚,憑這些山賊的武功,基本上是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不過他們的行動也會因此受製,一旦離開,勢必會被發現,而且君不悔在此出沒,他手下的殺手定然也會在這個區域範圍活動,到時候,若是被發現,肯定又是一場生死激戰。 現在看這陣勢,這群山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樣子。看來天黑之前,他們是不會離開了。想到這些,林宇又暗暗的調運了真氣,查看了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生命之危。不過阿風的情況,可就不這麼樂觀了,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可是由於傷口較大,失血過多,若再經過一番激戰,急火必會攻心。到時候,若是傷及到了五臟六腑,恐怕就是大羅金仙下凡,都不一定救得了他的性命。 想到這些,林宇微微的定了定心神,和阿風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二人達成一致之後,隨即便隻見嗖嗖兩道身影飛落了下來。 見突然有兩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刀疤臉嚇得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形之後,便揮著一把狼牙大砍刀,怒聲喝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怎麼會來我野豬林?” 刀疤臉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二三十號兄弟,各自揮舞著兵器圍了上去,以此來壯聲勢。 見兩人都沒有說話,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長的跟猴子一樣的中年男子就以為這又是兩個剛剛離開師門的後生晚輩,便心生輕蔑之意,而且看他們的衣著兵器都不像是窮人子弟,急忙像是一個狗頭軍師一樣,笑嗬嗬的對著刀疤臉,說道:“老大,這肯定又是初入江湖的後生小子,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肯定是出自大戶人家,看來這次我們又要大賺一筆了。 跟猴子一樣的男子還沒把話說完,就劈頭挨了一巴掌,隨即便隻聽刀疤臉大聲吼道:“你奶奶的熊,大爺我的眼睛還沒瞎呢,這些還用你說嘛?” 見猴子一般的男子又挨了罵,其他眾山賊都是一陣竊笑。他自然也不敢反抗,隻得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過了片刻,刀疤臉將自己的狼牙大砍刀放在肩上,眼神之中儘是輕視之意,大大咧咧的喝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出自何門何派,什麼有什麼值錢的玩意,都趕緊給老子一一報上來,不然小心你們脖子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