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表情依舊,微微頓了片刻,嘴角之上揚起了幾分淡淡的笑意,道:“太後,既然夏統領說親眼所見是我所為,我可不可以問他幾句話?” 太後冷冷的瞥了林宇一眼,道:“有何不可,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林宇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太後!” 說完他就轉向了夏有為冷然笑了笑,問道:“夏統領,你說那個人是我,可有什麼證據?” 夏有為聞言一怔,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太後也隨之附和道:“是啊,若香也是這麼說的,那個人不是你林宇,還能是何人?” 林宇笑了笑,道:“敢問太後,怡心湖畔沒有燈火吧?” 太後冷冷的應道:“僻靜之地,哪來的燈火!” 林宇聞言點了點頭,道:“沒有燈火,月光也在雲層之中,朦朧一片,試問如此這般夜色,若香郡主又怎麼看清那個采花大盜的真正麵目呢?” 太後怒哼一聲,喝道:“林宇,你休要狡辯!” 夏有為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我想起來了,那個采花大盜受了傷,還當空噗嗤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 林宇表情微微一變,聲音稍顯凝重的問道:“你確定采花大盜受了傷?” 夏有為聽到林宇表情微微有些變化,聲音也變得凝重起來,心中不禁是一陣竊喜,道:“不錯,確定,這是我親眼所見。林宇,你要是清白的話,敢不敢讓我們驗明正神,看你有沒有受傷?” 林宇聞言一怔,故作愕然言道:“這樣不太好吧,你看我像是受傷的樣子嗎?” “林元帥,我們都是習武之人,以你的武功,就算是受了傷,也完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必驗明正身呢?”旁邊的劉喜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 福王也隨之跟著附和道:“就是,林元帥,既然你口口聲說自己是清白的,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委屈一次吧!” 林宇望了一眼太後,道:“夏統領口口聲聲說,那個采花大盜新受了傷,若是我身上沒有新傷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不是采花大盜了?” 太後見到夏有為一臉肯定的表情,便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對,不過若是發現你身上有傷的話,可就彆怪本宮了。”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應道:“好!” 盈盈此時的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上,急忙上前拉住林宇,道:“林大哥,不要……” 林宇微然笑了笑,將其推開,隨身一轉,就將自己的外衣褪了去,古銅色的肌膚立即就暴露在了眾人的麵前。 不過上麵除了幾道老疤痕外,再無其他新傷。這一幕看的眾人,心中皆是大驚,尤其是夏有為和劉喜。 隻聽夏有為上下繞著林宇打量了好幾遍,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林宇笑著應道:“夏統領可是是酒喝多了,眼花認錯人了吧!” 未等林宇話音落下,夏有為就接過話來應道:“怎麼可能,我今天都沒喝酒!” 林宇冷然笑了笑,道:“原來夏統領不喝酒也能眼花,看來要好好的注意身體了。” “你……你……”夏有為咬著牙怒聲言道。 說這話時,夏有為剛想用手去摸林宇身上的疤痕,可是手才剛剛伸出來,就被盈盈給一把推開了“滾開,你個變態,大色狼……” 林宇將外衣披上,微然笑了笑,道:“太後,現在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太後怒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有為,道:“下次看清楚再說,限你三天之內,給我查出凶手是誰,不然的話,你這宮廷侍衛長也就可以另換賢才了。” “擺駕,回宮!” 林宇嘴角之上瞥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道:“恭送太後!” 福王夜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有為,隨即便上前走到林宇的麵前,道:“林元帥,你說這夜都已經深了,你不回宮,來這裡乾嘛?” 林宇笑著應道:“多喝了幾杯酒,迷路了。而且聖上也說了,今晚我可以先在皇宮裡暫住一晚。 ” 福王冷然應道:“不錯,父皇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沒說要你在盈盈公主這裡暫住一晚吧!” 林宇表情依舊,冷然一笑,道:‘福王殿下,剛才我說過了,隻是迷路了而已,恰巧走到了這裡而已。” 夏有為接過話來吼道:“林宇,你說謊,剛才我明明沒有在公主寢宮見到你?” 林宇冷然笑了笑,道:“夏統領,彆喊這麼大聲,不然的話,你帶人強闖盈盈公主寢宮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入到聖上的耳朵裡。到時候,惹得龍顏大怒,我想令尊都不好保你吧!” 林宇話音還未落下,盈盈也不甘示弱的接過話來說道:“就是,夏有為,剛才你帶人強闖本公主寢宮的事情,我和你沒完,明天就讓我父皇閹了你。” 夏有為嚇得渾身都直打顫,連忙哀求道:“公主,剛才我隻是擔心采花大盜會對你有所不利,所以這才……” 盈盈冷嘲熱諷的應道:“夏有為,我看你才是采花大盜吧,目的就是意圖對本公主不軌。” 夏有為急忙辯解道:“不是,公主,你 公主,你聽我說……” “說你個大頭鬼,滾,有多遠滾多遠,彆讓本公主再看見你!” “公主,我……” 撲通! 夏有為的話還未說完,就直接被盈盈給一腳踹飛了。 “我說盈盈,你一個女孩家,還貴為一國公主,這樣當眾動武,成何體統,還有沒有皇家的威嚴?”福王怒聲嗬斥道。 盈盈不甘示弱的回應道:“要你管,父皇和太子哥哥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盈盈,你……” 福王被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盈盈得意的笑了笑,道:“我什麼我,告訴你,我好著呢,不需要你惦記!” 福王怒氣衝衝的愕瞪了盈盈一眼,如果是其他的公主郡主,要是敢這樣和他說話,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若是沒有血緣關係,還有幾分姿色的話,定然會難逃他辣手摧花。 可是唯獨這個盈盈不行,尤其是在這個太子得勢的緊要關頭。父皇對她的話,幾乎都是言聽計從,再加上林浩那幫老臣蠱惑,自己就很有可能被調出京城,到時候自己再想榮登九五之尊,就可是難於上青天了。 “我們走!” 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福王隻能把打碎的牙,往肚子裡咽。 待走出林宇和盈盈的視線之後,福王見四下無人,表情冰冷的問道:“劉喜,你確定擊中目標了嗎?” 劉喜恭聲應道:“獵鷹就是這樣稟報的,按理來說不會有假!” 福王冷聲喝問道:“可是林宇身上一點新傷都沒有,這又作何解釋?” 劉喜默然,不知該如何以對。 福王微微頓了片刻,冷聲道:“林宇的存在,現在已經完全威脅到了我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必須讓他徹底消失!” 劉喜恭聲應道:“是,福王,屬下明白!” 福王冷聲應道:“明白就好,三天後我等你的好消息!”話音還未落下,他就揚長而去。 望著福王遠去的背影,劉喜臉上的肌肉開始瘋狂的抽搐著,露出一抹猙獰的怒意,在心裡暗暗地說道:“若不是你是個可以利用的傀儡,本督主至於在你身上花費這麼多的心血嗎,現在竟然還對我指手畫腳起來了,真是不知好歹的家夥。 劉喜心中雖然是這麼想的,不過對於林宇太還真的不能不除,就像是福王說的一樣,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完全威脅到他們的存在了。 想到這些,劉喜就徑直的朝一片荒蕪的深院走去。 待走到一棵老槐樹下的時候,他就突然停了下來。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槐樹枝葉也開始跟著微微的抖動著,簌簌而下! 伴隨著隨風起舞的樹葉,一個黑影也就已經落到了劉喜的麵前,隻見其身襲夜行衣,隻剩下兩隻比盤旋在高空中雄鷹還要犀利三分的眼睛,在這幽幽的黑夜中,閃爍著凶狠的目光。 “義父,你怎麼來了?”黑衣有些愕然的問道。 劉喜冷然應道:“獵鷹,你確定你的鐵鷹銀鉤擊中了林宇嗎?” 獵鷹恭聲應道:“義父,這個我看得真真切切,林宇在高空中,噗嗤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還染紅了一片天空,絕不會有假。” 未等獵鷹的話音落下,劉喜就冷冷的說道:“可是林宇並沒有受傷,這你又該如何解釋?” 獵鷹聞言表情是一陣驚愕,黑色的眸子快速轉動著,好像是在回憶剛才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劉喜冷然應道:“怎麼不可能,難道我的話,你也懷疑了嗎?” 獵鷹急忙恭聲說道:“孩兒不敢!” 劉喜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道:“福王有令,三天之內,讓林宇徹底消失。” 獵鷹恭聲應道:“是,義父,您放心,不用三天,隻要一天的時間,我就可以把林宇的頭顱奉到你的麵前!” 對於獵鷹這樣自信,劉喜一向都是頗為欣賞。依照他的能力,也是完全有資格,說這樣狂妄的大話。 若在以往,劉喜定然會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是此時他卻微微感覺有些不安,再次叮囑道:“林宇絕非他人可比,你一定要小心一點,絕不可有小覷輕敵之心。不然的話,死的那個人,定然是你!” 說完之後,劉喜也就沒再多做停留,直接就揚長而去了。 獵鷹望著劉喜漸行遠去的背影,黑色的眸子裡,閃現出一抹憤怒的火焰,冷冷的殺意從全身每一個毛孔中釋放出來。緊緊地攥住拳頭,牙齒也隨之咬的是咯咯作響,凝聲道:“林宇……” 話音還在夜空中飄蕩,他就微微低下頭,用凹陷的瞳孔,仔細的凝視著手中的那把漆黑色的追月彎刀。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就像是在撫摸自己戀人的三千青絲那樣輕柔。低聲喃喃自語的吟道:“夥計,你已經好久都沒有喝到新鮮的人血了吧,是不是有點饑渴難耐了,真是委屈你了。現在我就帶你去嘗一下,這天下第一劍的鮮血,到底是什麼滋味?” 一陣冷風吹來,獵鷹那淩亂的鬢發隨之揚起,露出一雙比餓狼還要凶狠十倍,甚至百倍的眼睛,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微微停留了片刻,他就拖著有些跛的腿,提起那漆黑色的追月彎刀,慢慢的朝夜幕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