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新婚夫妻(1 / 1)

一對穿著禮服的新婚夫婦,就這麼正襟危坐在破了個窟窿的壞桌邊,同時為了避免對視的尷尬,兩人分坐兩邊,側身朝向窗外,就跟新聞聯播主持人似的,翹首以盼天明。 場麵一度讓人懷疑這是離婚現場,而不是新婚之夜。 楊史蓓從剛才穿衣開始就不再多言,一直抿著嘴,偶爾裝作不經意看兩眼馬瑞,眼神意味不明。 屋內隻有兩個人,馬瑞想佯裝不知都很難,坐在那眼神遊離,心神不寧。如今得知了楊史蓓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馬瑞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坦白如此難以啟齒的癖好,對於楊史蓓來說,可能比承認殺人更加困難,也更加令人介懷。 通常情況,如果一個男人得知了一個女人所有的隱秘糗事,這個女人除了嫁給你,就隻能殺了你。 如今楊史蓓已經光明正大嫁給了馬瑞,即便沒有夫妻之實,也讓馬瑞心有戚戚焉。 “那個,楊小姐……”馬瑞剛要開口,略一遲疑就被打斷了。 “叫我蓓兒吧,主人。”楊史蓓臉頰緋紅,對於眼前這個見麵不到半天的男人又羞又憤,喃喃自解道:“我現在已經是馬夫人了呢!” 顯然,對於楊家的仇恨,使得這位原來的楊家大小姐迫不及待拋棄這個姓氏。 “還是彆叫我主人吧。”馬瑞撓撓頭,不留神惹了個大麻煩,於是滿臉歉意道:“我之前隻是出於好奇,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老實說,在被年輕漂亮女性稱為主人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有一種精神滿足感,馬瑞也不例外。更何況以前世的審美來看,楊史蓓算個美女,大眼睛尖下巴,高鼻梁低顴骨,看起來就像個網紅主播,而且因為純天然未經刀削斧剁,比起同行稍稍養眼一些。 “我知道主人看不上蓓兒。”楊史蓓做出楚楚可憐狀,眼神充滿不甘,深情凝視有些不知所措的馬瑞,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如今蓓兒隻甘願當奴婢,難道也不行嗎?” 這種以退為進的說法讓馬瑞更加不好意思,本來馬瑞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如今楊史蓓把姿態放到最低,以至於馬瑞的態度想硬都硬不起來。 “至少在外人麵前,你得正常一點。”馬瑞做出了讓步,同時疑惑反問道:“喊主人的時候,是不是有愉悅感?” 話剛問出口,馬瑞就後悔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想到楊史蓓眼神中先是爆發出嬌羞的閃光,忽然又低下頭避開馬瑞的視線,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回答道:“是的。” “以前沒有過主人嗎?”馬瑞依舊很好奇,大部分人會拒絕當奴仆,但是哪有人會拒絕當主人?楊史蓓這樣的受虐癖難道第一次嘗試認主人? “沒有過。”楊史蓓搖搖頭,膽怯地看了一眼馬瑞,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往事,語氣低落呢喃:“他們,他們隻希望我是楊家大小姐。” “呃,對不起。”馬瑞喉嚨滑動了一下。 權利和名聲是人類世界最好的催情劑,到哪都不例外。那些垂涎這具年輕身體的家夥,各個都希望身下是高高在上的楊家大小姐,而不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下等奴婢。 “沒關係,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楊史蓓咬了咬嘴唇,眼神中不但透著憤怒,還有一種明亮的希望。 馬瑞倒是越來越理解受儘欺辱的楊史蓓為何有這樣怪異的癖好,隻不過聽到楊史蓓如此恨意,不免有幾分懷疑:“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幫你們報複楊家?” 除去已死的楊巔峰,楊氏宗族對於馬瑞來說,可算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馬瑞可不想莫名其妙開個玩笑,就被扯進這種複仇行動裡當槍使,尤其背後還牽涉到山河派。 “沒有!”楊史蓓先茫然搖搖頭,接著也略有些羞澀,解釋道:“之前沒想到主人會有能力牽涉到花澗派。” 婚禮上花澗派李文歆直接出手廢掉了楊柏長老,這對於楊史蓓來說簡直是最好的結婚禮物。 “一會回門去垂雲鎮,你們不會還有什麼其他行動吧?”馬瑞忽然警覺起來。 “沒有了。”楊史蓓搖搖頭:“我們也要等楊巔峰的事情平息後再做對策。” “真的?”馬瑞猶自不放心,一旦出事,楊家人肯定以為馬瑞和這母女二人同夥,到時候根本解釋不清。 “我不會害主人的。”楊史蓓真誠地點點頭:“主人知我懂我,我會珍惜的!” 幸好沒有旁人在場,否則馬瑞又會無地自容。 伴隨著初秋的晨曦,新的一天開始了。 馬瑞領著新婚妻子去給馬躍夫婦請安敬茶,並且一同享用了早餐。 期間新娘表現出的端莊和賢惠令人欣喜,溫文爾雅、細聲慢語,讓人懷疑那些傳聞都是誹謗的謠言。 相比之下,新郎的表現 郎的表現則非常糟糕,不但禮節不周需要新娘引導,早餐時更差點敗了所有人的興致。 誰也沒預料到,在一片大家族喜氣洋洋的和諧氛圍中,這位馬家小少爺一邊啃著新鮮蔬果,一邊隨口問道:“昨天落雪鎮送來的虎鞭呢?” 這話一出口,全場都靜默了。 先不說大清早的說這個東西合不合適,難道馬瑞少爺真的如昨日新聞所傳,那方麵消耗過大,以至於新婚之夜倍感不濟,開始尋找滋補了? 從昨天大廳裡聽到這件禮物開始,馬瑞就在思忖霜刃虎能給自己帶來什麼能力,若不是因為昨天夜裡的事,馬瑞估計早就動手了。 飯桌上馬躍夫婦在探討那件史家送來的青岩罩衫,打算轉給馬祥用。馬騰夫婦開始討論那顆靈紋蝶蚌的血淚珠,似乎想用來突破族長大人的修為。 彆的東西馬瑞不在乎,馬瑞擔心自己去一趟垂雲鎮,再回來時連虎鞭都給人拿走了!至於會不會引起彆人誤會,馬瑞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昨天已經坐實了采花淫賊之稱,那還客氣什麼? 一大家族十七八個馬氏族人,包含周圍一幫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搭腔,倒是新邁入馬家大門的嬌妻看似悄悄私語,實則說與眾人知曉,對馬瑞說了一句話,化解了現場尷尬:“夫君,洞房花燭夜並不是真的要,一,夜。” 強調後兩個字讓這句話更加詼諧隱晦,兜住了馬瑞的麵子,也讓緊張的氣氛瞬間鬆弛,引得眾人哄堂大笑起來。隻不過隨後看向馬瑞的神情倒各自不一,有羨慕、有曖昧、有疑惑、有不屑,讓馬瑞頗有些窘迫。 愛湊熱鬨的馬平安當仁不讓,立刻去庫房拎出了那根包裝精致的玩意,在手中揮舞,嬉笑著侃侃而談:“族長大人您可要貢獻點好酒了!回頭再讓德生堂送點鹿茸人參來……” 通常處理虎鞭也隻是泡酒,這樣一來雨露均沾,甚至馬平安也能分個幾杯,所以賣力地開始籌劃如何搭配材料。 “不用,直接給我。”馬瑞揮揮手,根據前麵兩次經驗,妖獸肉應該隻有吃下才有用。 “這……”馬平安愣了,剛要向這位小少爺介紹如何泡酒才能完全發揮虎鞭的效用,不料新進門的少夫人已經起身把虎鞭接了過去。 那還說什麼呢?東西是送給馬家少爺的,但馬家少爺也隻是藥包,真正嘗到藥效的是這位馬家少夫人! 早餐在略有些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一對新人即將踏上前往垂雲鎮回門的行程。 馬家少夫人再一次顯現出賢妻良母的特質,忙裡忙外,事必親為,招呼著大小箱子禮物依次搬上馬車。 “哎?阿瑞啊,怎麼回禮裡還有你媳婦的嫁妝箱子?”唐璨怎麼看這個兒媳婦都挺順心,對於不周到的地方完全歸咎於馬瑞,這一點似乎已經是習慣。 “哦,原來備好的箱子壞了,就換了個。”馬瑞抄著手站在一邊,儘量表現出隨意。 “你也真是!就讓新婚媳婦這麼來回忙?”父親馬躍都有點看不下去,好歹那是楊家大小姐。 “楊……蓓兒!你過來吧。”馬瑞眼看那個重要的箱子已經上了馬車,也就順水推舟喚回了明顯處於緊繃狀態的楊史蓓。 畢竟是十六歲的女孩,儘管經曆豐富,但是依然因為緊張表現出了不自然神情,反而容易引人注目。 “是!”楊史蓓動作很局促,眼神就沒離開過那個鑲嵌金屬邊條的箱子,如果不是自己抬不動,恨不得全程不讓家丁們碰觸。 好在這些謹慎和緊張情緒被馬家人誤讀成了兒媳婦急於表現,以及女子性格上的謹小慎微,不算壞事。 “放鬆點。”馬瑞看似無心,以手輕拍楊史蓓肩頭,想緩解這位嬌妻緊張到有些僵直的身體。 但事與願違,漂亮的新娘禮服粉肩半露,馬瑞的手正撫在因緊張而微涼的肌膚之上。這是第一次雙方親密接觸,至少是雙方清醒狀態第一次,瞬間讓這位馬家少夫人渾身戰栗,脊梁挺得筆直仿佛陡然長了兩公分。 “主……夫君。”楊史蓓顫抖著將頭平移扭轉,眼睛裡已經一片水霧,臉頰正在升溫,聲音虛弱而喘息,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麼,你的……手……這麼,燙?” 馬瑞這才想起,為了驅逐初秋清晨的寒氣,自己剛才就在用氣息轉化熱氣取暖。 吃了熊白的馬瑞自然不懼高溫,甚至自己都感覺不到。 不過對於楊史蓓來說,這熾熱的手比蠟燭油可差不了多少。 “怎麼?蓓兒要如廁嗎?”唐璨察覺到小夫妻二人私語,探出頭好意詢問道。 楊史蓓此刻縮緊雙肩,兩手扶著大腿正麵,提臀彎腰,全身微顫不止,臉色緋紅還在絲絲抽著涼氣,這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內急。 “我,我隻是,開心。”馬家少夫人的嬌媚語調讓周圍人莫名察覺到一股令人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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