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洞天福地(1 / 1)

昨晚憨叔特意挑選了一個背風隱蔽的地方,還用藤條枝蔓圈了一個簡易柵欄,不過這些努力顯然都白費了。 兩匹陪伴三人大半月的戰馬已經側臥在了清晨微潤的樹林草地,毫無聲息,依照脖頸上細密深邃的齒孔來看,很可能是昨天那兩隻木靈山貓的傑作。 “怎麼可能呢?”憨叔不愧是元嬰期境界,加上本就是擅長治療恢複的木屬性體質,此刻精神尚佳,神情也尤為憤怒:“怎麼連嘶叫都沒聽到?” 按理說,既然木靈山貓能偷襲人類,捕殺馬匹當然不在話下,不過意外的是馬匹怎麼沒有發出抵抗嘶叫聲?放屁還有個響呢,這高頭大馬居然無聲無息就死了?而且更為蹊蹺的是,馬匹全身除了脖頸傷口,其他部位絲毫沒有爪痕,甚至連地麵上也沒有掙紮蹄痕。 袁白和馬瑞則互相埋怨起來,依照木靈山貓出現的時間來看,恐怕馬匹遭到攻擊之時,正是兩人爭奪小白打鬨的時候。 “都怪你!老實給我不就好了?”女人始終要先發製人。 “憑什麼要給你啊?”馬瑞歪著嘴,根本搞不懂這妞的邏輯。 兩人各不服氣,還在爭論著,憨叔又有了新的發現,驚呼道:“哪裡來的野豬?” 就在簡易柵欄不遠處,茂密的草叢中還躺著一隻死去的野豬,和馬匹一樣,同樣被山貓咬斷了喉嚨,沒有任何掙紮痕跡。 馬瑞眼眶一瞪,頓時頭皮發麻,驚恐地看向手邊鳥籠裡那雙時刻都保持無辜的眼睛。 “你把他們都睡了?”馬瑞咬牙切齒。 “咕!”小白居然挺起胸膛,得意地並攏雙爪,似乎更為驕傲。 “你他娘的還會買一送二了?”馬瑞恨得額頭青筋暴露,原來是這鳥搞出來的禍事! 聽完馬瑞的陳述,袁白苦澀之餘,隻能對著小白做鬼臉,而憨叔在了解這隻七彩妖獸的能力後,也長歎一聲,儘量安慰少爺小姐,還是那麼一句“沒事,無妨。”不過語氣裡已經充滿了無奈和不自信。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馬瑞升起火來燒些熱水,憨叔去割了點野豬脊肉,袁白則去采了些野菜嫩葉,三人就著熱湯,涮著肉片、菜葉並著乾糧飽腹一頓,也算壓下些憂心苦惱,強打精神繼續上路。 沒了馬匹代步,行進速度當然是慢了下來,不過對於馬瑞來說未嘗不是好事,至少不用再受袁白欺負,而袁白則是滿腹牢騷,抽著已經沒用的馬鞭一路發泄不滿。 啪!啪!啪!馬鞭抽動,尖端音爆的聲響久久回蕩在山穀間。 “小白,你說同樣都是白字輩的,你這麼文靜可人,她怎麼就這麼吵呢?”馬瑞聽得心煩,假裝對小白說話,實則對袁白抱怨。 “誰是白字輩了?”袁白腳下一頓,滿臉通紅,惡狠狠瞪了馬瑞一眼。 袁白之前從沒關注過這隻七彩妖獸,更不知道這妖獸的名字居然和自己的小名一樣,起初聽到還以為馬瑞在調戲自己,而後發現這隻妖獸好像對於小白這個稱呼非常自得,袁白也沒臉麵當真和隻鳥爭奪名字,隻能捏著鼻子不吭聲。 “你不是大白麼?”馬瑞咧嘴大笑。 早些時候,憨叔提出了小白乃是自家小姐的昵稱,馬瑞便隨口開玩笑稱呼袁白為大白。 “馬!瑞!”袁白又羞又憤,想動粗又想到馬瑞剛才提到的文靜可人,隻能強壓怒火,再轉頭看看這位馬少爺如今的滑稽造型,心中火氣消了一半,不屑地扭過頭去。 山間野路雜草叢生崎嶇不平,行走艱難,馬瑞身上的袍子已經被橫生的樹枝和尖銳的葉片劃得襤褸不堪,更為滑稽的是此刻馬瑞蓬鬆的頭發裡還棲著一隻七彩斑斕的小鳥,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麥田裡的稻草人,狼狽又淒涼。 袁白的長袍好歹算個法器,算然等級不高,但對於這些枝葉剮蹭毫無壓力,而老仆憨叔準備了一身皮甲,也足以應對複雜的山地環境,隻剩下馬瑞像個乞丐似的,破衣爛衫拖著微胖的身體哼哧哼哧走在最後麵。 隨著時間推移,馬瑞也確實沒力氣再和袁白鬥嘴,徒步走山路可不比坐在車廂裡,體力消耗過大,連話都不想說。 可見心之向往總是要有段距離,之前在馬車裡坐久了,總想著舒展舒展筋骨,走一走逛一逛,但等到真的下地走路,一天還沒堅持到黑,就開始後悔了。 就這麼徒步走到了第五天,儘管期間沒有再受到妖獸襲擊,儘管沒有天災地害,可三人的銳氣已經嚴重受挫,互相之間彆說玩笑,就連爭執都沒有了,各自隻顧埋頭向前。 馬瑞喘著氣駐著一根枯木充當拐杖,另一隻手提著蘭葉劍掃蕩前方的枝椏雜草,畢竟長褲都被刮成短褲,再摩擦就是腿毛了! 就在精神萎靡之時,忽然,一陣令人愉悅的清新氣息飄至跟前,讓已經四肢乏力眼神呆滯的馬瑞虎軀一震! 之前袁白已經教過馬瑞如何利用靈氣減緩肌肉骨骼的疲態,但馬瑞沒有出色的修真心法,每天又沒有足夠的修煉時間,體內靈氣入不敷出,眼下已經快到了燈枯油儘的時刻,對於空氣中彌漫的五行靈氣自然異常敏感。 木屬性和水屬性靈氣,馬瑞抽了抽鼻子就能分辨出靈氣屬性,並且隨著越往前走,這些充斥於群山之間的靈氣就愈發濃鬱。馬瑞隻在進入山河派之時有過類似感受,而今不用多說,前方必然有處洞天福地或是風水寶地! 想到此,馬瑞絲毫無喜,反而背後一涼!按常識看,這啟源大陸的靈氣充裕之地不是被修真門派把守,就是被強大妖獸霸占,自己這三人往前去真的合適嗎?遇到名門正派說不定還能有機會解釋一二,喝口水借個道,但若是遇到邪教魔宗,或者遠古妖獸,豈不是上門送死? “慢著!”馬瑞趕緊出聲叫住前方主仆二人,麵對兩人疑惑不耐的眼神,苦澀道:“我知道你們可能不信,但是現在修煉心法,就知道為什麼了!” “你又要休息麼?”袁白一點也不承情,畢竟馬瑞修為最弱體質也差,這幾天經常借故多休息片刻,而老仆憨叔自然不便多言,倒是袁白,非常喜歡戳穿馬瑞的把戲。 “我怕你一會賴在這裡不肯走了。”馬瑞撇著嘴,隨著日益接觸,兩個人如今倒是沒了隔閡,就是嘴上誰也不饒誰。 要說還是憨叔最實在,一聽休息就抓緊實施,坐下凝氣入神,猛然又睜開了眼,看向馬瑞更是驚愕萬分:“這裡是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乃是所有修真人士夢寐以求的歸屬,靈氣充裕,修真之道可事半功倍,袁白之所以那麼努力的想進山河派,很大原因就是想要在洞天福地修行,而今這驪山一帶居然有如此造化之地? 袁白已來不及和馬瑞鬥嘴,立刻席地而坐,旁若無人專心修煉起來。此刻哪怕馬瑞湊到麵前來打臉,袁白估計都不會吭一聲。 “這附近有修真門派麼?”主仆二人的反應讓馬瑞更加感到不安。 “沒,沒聽說啊!”剛才被好消息衝昏了頭腦,如今想到前後因果,憨叔也警覺起來,琢磨疑惑道:“出了驪山,再幾百裡就到無量山地界了呀!” 憨叔的意思挺明確,沒有足夠的臉麵,哪有人敢在無量山眼皮子底下開山立宗?反之如果有足夠臉麵,那麼何必要躲進這驪山之中,在無量山下豈不更美? “那……我們是不是最好繞道?”馬瑞苦笑起來,沒有修真門派,那麼妖獸恐怕就不會客氣了!即便繞山會很累,但比起性命,馬瑞覺得還是多走兩天比較好。 “彆急著走啊!”袁白迫不及待站起身,眼神興奮地建議道:“我們再往前找找,看有沒有金屬性靈氣的洞天福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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