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好大的力氣解釋,馬瑞才讓柳隱相信,正常男性絕對沒有那樣的雄厚資本。男人不是公驢,女人也不是奶牛,器官不能像法寶似的,藏在乾坤戒裡隨時掏出來使用。 “原來是這樣啊……”銀發小妞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好像在構思學術難題。 沒想到穿越而來還要當生物老師,對方還是個二八少女,馬瑞哭笑不得。 “這是當然!想象一下,有女人捧著胸口兩個西瓜還能舞槍弄劍嗎?”馬瑞打了個恰當的比方。 “也對哦!”果然設身處地的代入身份才容易理解,銀發少女恍然大悟,頻頻點頭:“我就說奇怪呢,平日往哪藏啊!” “平時你這小腦袋都在想些什麼?”馬瑞眯起眼,愈發覺得眼前這個看似純良的小妞好像有些鬼靈精怪。 “又沒有人教我這些,當然要靠自己琢磨呀!”柳隱聳聳肩,頭也不回,悠悠道:“父母不在世,師父又很忙,我也沒什麼朋友……” 越說越泄氣,聽得馬瑞一時語塞。 前世生活在單親家庭,馬瑞見識了社會太多不公與殘酷,眼前這個小姑娘雙親都已不在,身體還帶著致命的隱疾,限製了生活區域,想來痛點不會比馬瑞少。 既不能遠走高飛,海闊憑魚躍,也無法感受人間親情,儘享天倫之樂。 這樣的環境,沒培養出一個墮落荒誕的小太妹就已謝天謝地,更何況眼前的銀發少女知書達理又實力超群呢? 至於那些奇怪的思想和認知誤差,根本無傷大雅,甚至還能作為少女純真的佐證。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馬瑞擁緊少女清冷的身體,給予最大的溫暖懷抱,完全沒有一絲肉欲,好似安撫一隻受傷的小貓。 “嗯,朋友!”少女眯起眼,嘴角挑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經曆了白天的聯手抗爭,晚上又坦誠相見,銀發少女久未……或者從未打開的心扉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沁心暖流,不同於師父和院長爺爺暖陽四射普及眾生,這個全身謎團的男子所給予的溫暖隻為自己一人! 柳隱一副心滿意足又幸福開心的模樣,倒讓背後的馬瑞有些愧疚,畢竟兩人目前的曖昧姿勢怎麼看都逾越了朋友之間的範疇。 不過此刻誰也沒有再吱聲,靜靜享受著狹小車廂內溫馨又親密的氛圍。 但,車夫一嗓子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兩位,茶山到了哈!” 一路冒著風雪倒不算什麼,每年山巒之間的酷冬皆是如此,與之相比,身後車廂傳來令人浮想聯翩的話語才是真正的煎熬,尤其對於血氣方剛的年輕車夫來說。 先聽女聲要求從後麵來,驚得車夫連馬鞭都握不牢,接著又聽男聲高叫吞什麼吃,令車夫在這風雪撲麵的寒夜感到渾身燥熱!荒淫腐化,毫無人性,喪心病狂! 馬瑞還不知道“吞劍三尺”會帶來如此大的誤會,和柳隱迷迷糊糊向外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到了茶山背山坡的生活區,甚至能看到勤勞的幫工們在掃雪。 “能去山頂嗎?”馬瑞打開車門,被倒灌的涼風吹得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上不去了,後麵都是小路,不讓車輛通行。”車夫翻個白眼,堅決地搖搖頭。 之前有同行駕車上山,因為不小心踩爛幾株草木,被索賠了幾百金,等於幾年白乾,如今這茶山之上等同於禁區,若不是看在那十金幣的份上,車夫甚至 夫甚至都不願爬上山腰。 想到茶株亂布的山頂和狹窄陡峭的石階,馬瑞也沒有為難車夫,掏錢付賬,攙扶著柳隱下了車,準備徒步去山頂青弦樓。 有馬瑞一夜提供熱量保暖,安心休息了一整晚的柳隱也恢複**成狀態,此刻自己能壓製體內寒氣,自己上山也不在話下。不過馬瑞不太放心,畢竟冰涼的體溫在那擺著,眼下周遭氣溫滴水成冰,堅持要把柳隱送到位。 “不過,我先去換套衣服。”馬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式狐皮大衣,雖然保暖,但怎麼看都有些怪異,加上沒有內衣襯底,也並不舒適。 前幾日換洗的幫工衣物還掛在屋內晾著,馬瑞打算換上工作服再去山頂,否則被那些執事看到又會惹來諸如“不穿工作服”之類的指責,批評事小,罰款事大呀,哪怕錢是大風刮來的! “你……就住在這裡?”柳隱遲疑地停下腳步,打量這間還不足自己臥室大小的小竹屋,有些同情之色,再看到緊隔壁就有一棟三層小樓,更是麵露不忿。 “嗯。”馬瑞能感受到柳隱的關懷,但他不太在乎這裡的住宅條件。 老實說,對於沒有抽水馬桶的建築,哪怕是王府皇宮馬瑞也看不上眼。 不考慮舒適度和地段位置,僅僅依靠麵積大小分優劣,不過是矮子裡麵挑將軍,將就材料罷了。 “你等我一下。”由於隻有一間屋,沒個隔斷遮擋,馬瑞當然不能,也不好意思當著柳隱的麵脫光了換衣服,隻能讓柳隱屈尊在外等候,把自己關在門內。 柳隱也不介懷,很自然地轉身等待,隨意看看生活區裡眾人忙碌的場景,聽著有節奏的刷刷掃雪聲。 還沒來得及感歎大家不易,隔壁房門猛然打開,伴隨一連串憤怒的叫罵聲衝出個人來。 “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大清早掃什麼雪啊?!掃雪就掃雪了,你他娘開關門不能小聲點嗎?” 穿著燙金毛絨睡衣的矮胖男子滿臉煞氣,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適應屋內黑暗的眼睛猛然見到屋外一片刺目白雪,更難以睜開,隻憑記憶對著隔壁馬瑞的小屋繼續怒斥:“家裡奔喪麼?!大清早準備敲鑼打鼓出殯啊?” 由於竹子木質輕又中空,聲音清脆,所以常被用來製作各種樂器。這也導致了竹屋的通病,開關門或者撞擊竹子的聲響特彆大,如果有情調,甚至可以自己在屋裡敲牆演奏一曲高山流水。 寧日陽看來起床氣不小,被擾了清夢絲毫不忍,當即發作,追出門外指著鼻子叫罵。 而外麵這些勤勞掃雪的幫工仆役也相當無奈,隻能停下手裡的活,不敢搭腔。 最近這寧家姐弟倆氣勢正盛,大夥都知道在中垣裡有一位院長級高人是兩人的本家親戚,前幾日姐弟還受邀去中垣觀摩武道大會,可見上麵的提攜與撫照之意。 混跡在無量山下垣的這些位,各個家中都是富貴門第,錢財並不緊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無量山內並不多。 大家更在乎的是修真前景,像寧家姐弟這樣有高層人脈關係的,才有令人豔羨的機會,才有登堂入室的資本,才能如此飛揚跋扈。 這不,一開口,哪怕非常無禮蠻橫,也沒人敢嗆聲應答。積雪掃不完,大不了被罰點錢,可是得罪寧家姐弟,說不定就關上了一扇日後進入中垣的大門,得不償失。 就在大家都拎這掃帚鏟撬準備悄悄離開時,一道清冷女聲夾著令人震驚的威脅響起:“現在、馬上、立刻道歉,否則以侮辱師長之罪,將你驅逐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