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去處(1 / 1)

前方高能 莞爾wr 1088 字 1個月前

安隊長穿了一件寬鬆的衣服,可能是傷後精血虧損太嚴重,他瘦得脫了形,衣服套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腰側似是藏了個什麼東西,正微微拱動。

他沉默不語,應該是有些內疚的,但宋青小對於這些過往,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她笑了笑,看了安隊長一眼:“命保住了。”

在她神識掃蕩之下,安隊長的情況一眼就被她‘看’出,他腰側藏了道微弱的氣息,應該是個活物。

身上裝帶了感應裝置,興許是關係到了‘天外’的人,時家將他的命保住了,但他內臟受損嚴重,就算活著,但對他將來也是大有影響的,他筋脈紊亂,身體受損十分嚴重,很難再修複到以往的程度。

“是的。”安隊長欲言又止,可能是想感謝她,但這裡是時家的地盤,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並沒有將感謝的話說出口。

其實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例如宋青小究竟是什麼樣的來路,當晚秋節路出現的那個男人是誰,宋青小最後是怎麼從千山手裡逃脫,並救了他一命,等等……

但最終這些話,卻在見麵之後化為沉默,藏在了他心裡頭。

他被救醒之後,得知秋節路當晚隻有自己在現場被發現時,就知道宋青小不想曝光了。

安隊長並不傻,他事後也曾回想當時的情景,麵對千山的時候,宋青小比他鎮定太多,且他當時攻向千山時,宋青小抓他那一下,極為關鍵,皇室的醫生曾說過,那出現在秋節路的神秘人一指之力,幸虧沒有點實,否則他是神仙也難救。

“隻是將來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了。”科技大學與帝國醫院之間有一條林蔭大道,直通森林公園。

兩人沿著這大道往公園的方向走,安隊長傷重未愈,走走停停的,宋青小也不催促,陪著他走兩步,便停下歇息片刻。

“因為這件事,可能我還因禍得福,調往東城警衛廳任廳議長一職。”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容:“算是升官了。”

他說著升官的話,臉上卻並不見有多歡喜,反倒有些失落。

但這種惆悵的情緒並沒有在他臉上停留太久,過了一會兒,他便收拾了心情,問宋青小:

“你呢?”

“被開除了。”宋青小說得平靜,安隊長卻啞然了。

與他‘升官’的待遇相比,她也著實太慘了些。她被開除的原因,安隊長也清楚,應該是與秋節路當晚‘巡邏’她疏忽職守有關。

可安隊長此時也算了解一些她的底細,並不認為警衛廳這份工作,她就一定非要不可。

想起警衛廳裡其他不明就裡的人對她的排擠、欺壓,安隊長眼皮跳了又跳。事實上確定了宋青小能在當晚那神秘人物的手上活下來,此時看起來毫發無損的模樣,安隊長便知道她危險程度遠超自己預估。

難怪當時秋節路的半夜巡邏,彆人都犯怵,唯獨她麵不改色。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安隊長隨口問了一句,原本也沒指望宋青小回答的。

像她這樣的人,走的路與自己截然不同,將來能不能再見都不一定的,今日的見麵,說不準便是兩人最後一次聯絡。

“可能會離開帝都吧。”

宋青小倒沒瞞他,安隊長既然能在時家麵前替她隱瞞,她就是透露了自己的行蹤,他也未必會說。

就算他要說,自己現在都沒有具體的打算,他也難說出個所以然的。

“離開?”

安隊長愣了愣,見宋青小點了下頭後,他皺了下眉頭,似是明白宋青小的意圖。

“也好。”他轉了轉腦袋,往四周看了一眼,林蔭道上人不多,但可能是兩人已經走到森林公園的邊沿了,四周空氣極好,能嗅到花草樹木的芬芳,還能聽到鳥兒的鳴叫,有種遠離塵世喧囂的感覺。

他拖著兩條腿,往大道的中間走,宋青小看他這樣的舉動,目光閃了閃,也跟了過去,他走到道路中間,才翻開衣擺,從裡掏出一個小巧的水晶籠,裡麵裝著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白底棕斑的小鼠。

那小鼠眼睛似黑豆,脖子上掛了一個小小的電子儀器,使它不停的擺頭。

安隊長將水晶籠打開,那斑點鼠跳了出來,他以指尖點了點這鼠頭,吃力的彎腰將掌心裡的斑點鼠往地上一放。

那小鼠走了兩步,一溜煙兒便跑出兩三米遠了。

等它一跑,安隊長才壓低了聲音:

“市政中心在查當晚打電話的女人。”

安隊長說的是市政中心在查,而非時家在查。

時至今日,皇權與政權已經分割,皇家的權勢轉為暗地發展,明麵上已經不再摻與這些事件了,但關鍵時刻,政權依舊在為皇家服務,供時家所驅使的。

也就是說,當晚她打電話,暫時沒引起時家的察覺。

一來是有安隊長的供詞,這很重要。

二來應該是與當晚陰魂作祟,狼銀鬨出動靜,使得小區保衛為她當晚在家作了一份看似可信的‘證明’。

這兩點幾乎暫時是打消了時家對她的懷疑,當然這一切與她本身出身、血統都太過卑微普通是有很大關係的。

可時家暫時不追查,市政中心若是追查下去,便有可能查到她身上了。

再加上羅五那個不穩定因素,因此她這暫時的避讓,倒恰是時候。

安隊長說完這話,又急忙道:

“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個去處。”他目光往跑了十幾米遠的斑點鼠看了一眼,那小鼠溜達了一圈兒,前肢直立,抓了抓鼠頭,似是折轉身要回來了。

“我早年曾在時家服役,退役之後進了警衛廳工作。”看斑點鼠往回跑了,安隊長長話短說:

“當年服役時,我倒是交了幾個過命交情的朋友,你如果有心要躲,往外走不是個辦法,倒不如躲進時家眼皮底下,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他對宋青小曾與隱世家族結仇一事並不知曉,也不知道秋節路出事的那兩人是死於宋青小之手。

他隻從宋青小當晚避走的情況推斷,她暫時不願意曝光,且可能還要躲避秋節路出現的那個差點兒重傷他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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