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強行索要
不一會兒,商店裡除了夥計,客人們全都跑光了。
掌櫃的也無法阻止。
“我們是來談合作的,叫你們當家的出來。”一名大宗師強者站出來說道。
十哀尊者則是麵無表情地四周打量。
“是,是,是。”掌櫃的拿出絲山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不用了,馮掌櫃,你和夥計們都下去吧。”通往後院的簾子被拉開來,楊盤緩緩地走了出來。
上官晨曦緊隨其後。
十哀尊者上下打量著楊盤,楊盤一改平常濁世佳公子的打扮,穿上了道袍,頭戴蓮花冠,一身純粹的道士打扮。
十哀尊者抱拳一禮道:“十哀見過玉景道人。”這是平級修士之間的禮節,表示的是一種尊重。
陰魔宗也是天下上門之一,豈是那種不知禮節的土匪山寨可比的?
哪怕他們的行事作風和山寨土匪差不了多少,但至少表麵的禮節還是做得很到位的,表麵的優雅不落下風。
“玉景見過道友。”楊盤持道禮作了一揖道。
“哈哈哈哈……玉景道人真是好生厲害,自悟丹道,創出火爆天下的全新丹藥不說,想不到竟然連自身修為也精進到了天人中期,在下不得不佩服。”十哀尊者爽朗地大聲笑道。
“比起上門傳承,玉景這點道行又算得了什麼?久聞陰魔宗陰魔尊者乃天下有數的大修士,一身實力驚天動地,死在其手中的天人同道不知凡幾,和這位尊者相比,在下不過山野孤道罷了。”楊盤麵帶微笑地商業互吹。
“好,玉景道人果然是妙人也。”十哀尊者聽了這話,都感覺到心裡舒坦,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時候,任何過份的要求似乎都不應該再提出來。
況且十哀尊者也覺得玉景道人為人處事,足夠圓滑,拍馬屁說好話都是潤物細無聲,讓人從心眼裡感受到一種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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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哀尊者哪裡知道楊盤的作風,不過是普通的商業手段而已。
楊盤曾經好歹也是資本家出身,資本是以利潤為先,為了利益,什麼手段不能用?
楊盤這種表麵上大家商業互吹,但涉及利益的話,能合作自然最好,不能合作也無妨,大家相安無事。但彆人要是想要強占屬於楊盤的利益,二話不說便敢把人打靶。
十哀尊者顯然不懂資本家的那一套,他還以為玉景道人平易近人好相處,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散修天人而已,或許彆的上門不敢隨意得罪,但陰魔宗卻不怕,他們可不是聖甲門那種中下層的上門可以比擬的。
陰魔宗獨占了一個上州陰州,可以想一想其霸道了。
陰州和菀州是同一級彆的上州,隻是陰州比菀州強上一些。
不過陰魔宗獨占陰州已經有八百年之久了,浣花劍派現在還在穩定局勢,還不一定能夠做到獨占。
雙方的底蘊完全不一個級彆的。
陰魔宗有九位天人鎮壓,一位天人後期大修士,兩名天人中期,六名天人初期。全是正統天人,可不是服用破境丹突破的水貨天人。
大宗師更是上千人之多。
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如此恐怖的實力和底蘊,浣花劍派真的差得太遠了。
也隻有這樣的實力才能夠獨霸一個上州。
菀州距離陰州實在太遠了一些,一東一西,南轅北轍。否則陰魔宗絕對會插手菀州之爭。
天人是很難殺的,天人初期和天人中期對決,打不過可以跑。
但麵對天人後期,想跑都難。
武者到了天人後期,天人合一,仿佛掌控一方領域,對於自然力量的掌控更加得心應手,超凡屬性更甚。
這就和出竅期差不多,出竅前期和中期都是在修煉魂魄,到了出竅後期,神魂出竅之後,實力會有一個突飛猛進的增長。
這種增長,因人而異,因功法而異,因底蘊和機緣而異。
能夠提升五倍到百倍之間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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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十哀道友來找貧道,有何要事商談?如果是特彆要約,開辟新的進貨渠道,本商會還是十分樂意給貴派大開方便之門的。”楊盤一副公事公辦,商討生意的樣子。
“嘎嘎嘎嘎……明人不說暗話,本尊親自前來,就是想向玉景道人討要春芽丹的丹方和煉製法門。”十哀尊者也撕開了偽裝,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楊盤笑容不變地回答道:“道友是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可一點兒也不好笑。”
“哈哈哈哈……不,這不是在開玩笑,我們陰魔宗看上了玉景道人你的春芽丹,交出丹方和煉製法門,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否則就休怪我們陰魔宗不給閣下麵子了。”十哀尊者哈哈大笑道,表情極為張狂。
“哦,貧道也是天人,而且是散修,你陰魔宗家大業大,撕破臉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況且,那位絕情天人印鑒不遠,得罪一個自悟道途的天人,其後果相信也不是貴派願意看到的。”楊盤笑眯眯地回答道,“最重要的是,這裡是青州,不是陰州。輪不到你陰魔宗做主。”
青州正氣門、乾坤宗,分彆是儒家和法家上門,兩大上門和陰魔宗也是敵對的,雙方是理念上的衝突,誰看對方都不順眼,雙方之間千百年來積累下來的仇恨可不少。
所以,青州還真的輪不到陰魔宗亂來。
“哈哈哈哈……閣下太不了解上門之間的齷齪。就這麼說吧,你的丹藥趕興趣的上門多的是,可正氣門、乾坤宗這些正派人士可不好出麵的,而我們陰魔宗就是專門做這種事的。你可明白了?”十哀尊者這話一說,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名門正派顧及影響和臉麵,無法強搶,於是陰魔宗出麵做黑活兒,然後正氣門等名門正派睜隻眼閉隻眼,不管閒事,報酬便是事後複製一份。
頂層圈子就是這麼玩的。
說到底誰叫楊盤無權無勢,孤身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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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真會玩啊。”楊盤感歎道,果然麵對龐大的利益,名門正派也會玩手段,天下烏鴉一般黑。
“不錯,想不到玉景道友如此幽默,這樣很好,聰明人最好打交道了。”十哀尊者也不想和一位天人中期的同級高手動手。
得罪歸得罪,但真要動手,那就很難善了了。
“很遺憾,在下不答應。”楊盤堅定地搖頭拒絕道。
“玉景道友應該明白,本座能夠帶人過來找你,是得到了青州上門的默許,而且參與進來的絕對不僅僅隻是我們和青州上門,還有附近幾州的上門也一起參與的。”十哀尊者這是擺明了以勢壓人。
“哦?我知道啊,那又如何?附近幾州的上門就可以強搶嗎?說句老實話,你們陰魔宗真的很傻啊,白手套這種夥也敢亂接,要是出了事,首當其衝就是你們倒黴的。”楊盤眯著雙眼,好心地警告道。
“玉景道友,本座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威脅本座嗎?”十哀尊者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這股氣息殘忍暴虐哀怨。
“好了,文戲演完了,該到武戲了,咱們不用浪費時間了。”楊盤甩了甩袖子,撥了撥長袍,開口道:“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強者為尊,陰魔宗能夠壓倒貧道,那麼自然一切好說,否則,嗬嗬……”
“狂妄!”強大的天人氣息毫不掩飾地釋放了出來,狂暴的氣息,吹起一道狂風,將店麵吹得一片狼藉。
“這裡施展不開,我們到天上打去。”楊盤說罷,直接衝破了房頂,飛空而起。
“你們在這裡等著,不可輕舉妄動。”十哀尊者吩咐了一聲,也緊隨其後,衝天而起。
為什麼要特意吩咐一聲呢?
拿下人質威脅楊盤不是更好嗎?
這中間就牽扯到一個得罪程度的拿捏。
真要是把人得罪死了,一拍兩散不說,還要便宜那些看戲的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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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道人可是自悟丹道的技術人才,無論他投靠哪個宗門,哪個宗門都會掃榻以待。
真要用以人質威脅的卑劣手段,隻會更加沒有和緩的餘地。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今天陰魔宗因為利益上門強要春芽丹的丹方,明天就可能因為其他利益,雙方握手言和,共同合作。
所以,麵對同為天人的楊盤,陰魔宗也不敢把人得罪至死,成為不死不休的血仇。
聖甲門和真靈門就是把一位天人得罪死了,雙方不死不休,結果悲劇了。
陰魔宗為什麼敢上門強要丹方,不怕得罪同樣自悟道途的玉景道人?
一來是陰魔宗自持實力強大,並且有多方支持,底氣自然擺在那裡。
二來強要丹方又不是殺人放火,又不是要阻撓玉景道人的道途。雙方隻是利益紛爭,這種情況下,不至於結下不死不休的血仇。
最後雙方都會有妥協的餘地。
這個餘地,是一定要留的。
否則最後下不了台,搞得雞飛蛋打,這絕對不是陰魔宗想要看到的。
陰魔宗行事蠻橫不假,但不代表他們腦子裡全是肌肉。
上官晨曦自然不會留在這裡,她悄悄地退了出去。
而在場的六位大宗師早有察覺,隻是他們都沒有阻攔,畢竟隻是一個侍女,哪怕是擒到手中也不一定能夠威脅到玉景道人,更何況陰魔宗也不想徹底得罪玉景道人,雙方連個下台的台階都沒有,那就不妙了。
上官晨曦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悄悄地離開了現場,躲一躲。她也想不到這件事的最後結局會怎麼樣。
但她了解楊盤,楊盤不會和他們妥協的,因為雙方的地位不一樣。
在楊盤和上官晨曦的眼中,這方世界的所有人都是“土著”,哪怕這方世界比大周世界要更大更強,但這方世界沒有長生之道。最強者是武道虛境的強者,但這樣的強者,壽元也不過六百歲而已。
長嗎?其實並不長。
但在大周世界的上界之中,天河聖地可是存在長生久視的元神真人級數以上的大能。
兩相一比,也難怪楊盤會看不起這些土著了,彆說楊盤了,她這個小宗師也是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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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盤飛到了五千米的高空,在這裡打起來,也不怕波及無辜。
不一會兒,十哀尊者飛了上來。
“玉景道人,打可以,但咱們先劃個道下來。”十哀尊者摸著大光頭說道。
“劃個什麼道?”楊盤也不著急,他來到這方世界也有個幾年的時間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今天這一戰,倘若是本座僥幸勝了,那你就得拿出春芽丹的丹方和煉製法門。”十哀尊者開口說道。
“那你是輸了呢?”楊盤背著雙手,神色平靜地平視著十哀尊者開口問道。
“輸?不可能的。”十哀尊者無比自信地笑道,雖然是笑容,隻是他的麵容更加猙獰。
“嗬嗬,武者決鬥,有贏就有輸,怎麼可能不敗?如果你輸了,我能夠得到什麼?”楊盤輕笑一聲道,同樣是笑容,楊盤的笑容配上他英俊堅毅的麵龐,更顯得光芒四射。簡直是帥到掉渣!
“你贏了,本座轉頭就走,不再來煩你。”十哀尊者豪氣地宣布道。
其實全是廢話。
“這似乎不公平吧?”楊盤搖頭說道。
“公平?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二字,本座和陰魔宗肯給玉景道友一個一對一的機會,已經是非常給閣下麵子了。”十哀尊者冷聲哼道,霸道得理直氣壯,張狂得耀武揚威。、
不過,話糙理不糙。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自然的法則,從來都是優勝劣汰,沒有絲毫公平可言。
公平的世界,隻會扼殺世界的活力,文明的動力。
說句實話,陰魔宗沒有派出兩位三位甚至四位天人過來圍攻楊盤,以多欺少,以勢壓人。隻派了十哀尊者一個人過來,已經是給足了麵子,表明了一種不想把事做絕的立場。
雖然陰魔宗並不怕把事情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