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處置
楊盤上任時說的話,其實就是在警告對方收手。
可利令智昏,這麼明顯的警告,這兩位卻不聽。
楊盤在路上用執法印,通知了所有執法堂管理人員,讓他們在大殿集合。
執法堂,最忙的不是七大執事,更加不是楊盤這個首座,而是那些監察使們。
楊盤坐在大殿首位,雙手交叉,靜靜地等待著。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人終於來齊了。
因為是臨時相召,所以楊盤也沒有計較遲到的問題。
“首座大人,不知道這麼急著召集我們來此,所為何事?”通樂宗師開口問道。
楊盤輕聲歎道:“貧道在上任朝陽峰首座之時,曾有言在前,貧道上任之前,諸事不論。貧道上任之後,必然秉公執法。貧道自認在人情上,已經做到了仁至義儘。”
“這裡是朝陽峰,執法堂!宗門戒律之閘門。來人啊!去了豐虹執事和豐龍執事的法印,拘禁其全身法力,關進黑獄第一層,聽侯發落。”楊盤大聲下令道。
動手的不是人,而是執法傀儡。
隻見四名傀儡從大殿之上落下,手持禁法鎖鐐,就要上前拿住豐虹和豐龍兩人。
這兩人自然不甘束手就擒,正要反抗之時,忽然之間,大殿地麵上浮現出道道符文,將兩人的反抗扼殺在搖籃裡。
執法堂的大殿也不是普通的聚會之地,裡麵的布置可不少,控製核心便是楊盤手中的執法首座法印。
緊接著兩人被執法傀儡抓住,上了鎖鐐,押到了楊盤跟前不遠處。
“不,首座大人,這是怎麼意思?”豐龍宗師震驚不解又有幾分惶恐地問道。
“首座大人,冤枉啊!”豐虹宗師見反抗無效,隻能夠可憐地喊冤了。
其他幾位執事都麵露驚奇之色,有人開口問道:“不知他們二人犯了何事,讓首座大人如此興師動眾?”
楊盤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開口道:“玉春師弟和玉桐師弟,實名舉報二人徇私枉法,損公肥私,搞得宗門最近是烏煙瘴氣。舉報公文和證據皆全,你們自己看看吧。”
楊盤把公文玉簡和證據玉簡拿了出來,傳給了其他五位執事察看。
―――――――――――――-
幾位執事傳看了一遍,又將東西交還到楊盤手中。
一個二個全都沉默不語。
豐虹宗師和豐龍宗師兩人也不再掙紮,光棍地跪倒在地,認罪伏法。
“幾位要不要親自去查一查這些證據的真實性?”楊盤板著一張臉反問道。
通樂宗師等五位執事都搖了搖頭,這樣的證據鏈條清晰完整,一看便能夠分出真假。況且有些事,他們自己也是心裡有數的。
“大人,我等認罪,還請大人輕判。”豐虹宗師和豐龍宗師惶恐地求情道。
“兩位也是執法堂的前輩了,當知道規矩,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法不容情,所以本座隻能秉公執法。”楊盤搖了搖頭,平淡地說道。
“來啊,先將人關進黑獄第一層,聽侯發澆。”楊盤一揮手,命令道。
執法傀儡抓起兩人離開了大殿。
“朝陽峰,執法堂,乃是宗門紀律之閘門,你們一個個誰沒有經手懲處過違法犯規的弟子?你們難道就沒有以此為戒嗎?”楊盤大聲喝問道。
“首座,豐虹和豐龍兩位執事,也是因為壽元將儘,心性倒退,才會做下如此傻事,還請大人能夠枉開一麵。”有人站出來求情道,畢竟共事多年,交情不淺。而且在以前也是受兩位豐字輩的宗師的指點。
楊盤輕歎一聲道:“這些貧道也明白,倘若是其他堂口的人犯了事,鬆一鬆也就罷了,法理不外乎人情,這個道理貧道豈會不知。可是,你們是朝陽峰的人,執法堂的公務人員。站的是最後一班崗位,在這裡,容不得人情。況且,貧道上任之時,就曾經警告過他們,可他們卻當作耳旁風。難道貧道沒有給他們機會嗎?”
楊盤站了起來,伸手指著下麵的五位執事說道:“你們說說,貧道為何要休息三個月才來上任?”
―――――――――――――-
大家都是聰明人,比如說,通字輩的五位宗師就趁著這三個月的時間收拾乾淨了首尾,他們在楊文昊閉關之後,難道手腳都乾淨嗎?
外道元神的修煉,要耗費多少資源?不趁機撈一筆,那是對不起自己。
其實,這種損公肥私的事情,大家都有做,隻是過份與不過份的區彆而已。
“好了,你們也求過情了,儘了同僚的情分,但貧道不能答應。”楊盤搖頭說道。
五位執事都識相地退了下去,重新站回原位。
“玉春道人和玉桐道人,儘忠職守,監察有力,本座以執法堂首座之名,獎賞二人應得的貢獻點翻倍!”楊盤開口宣布道,“希望大家能夠向他們學習,本座決定,察覺舉報有效者,排在前十的,皆額外獎勵貢獻點上翻五成!”
罰說完了,輪到賞了。
其實居高位者,最重要的便是賞罰分明。
隻要做到這一點,你的位子便能夠坐穩。
“多謝大人!”在場所有的監察使都高興地大叫道。
監察使這個職位,本來就是做任務得來的,任務獎勵原本是恒定的,哪怕後麵有“提成”。但現在獎勵翻了五成,而且新的首座大人極有魄力,根本不怕得罪人,那麼他們的舉報才有價值。
可以預見,接下來天河聖地內部會刮起一陣整風風暴,徹底肅清這些年宗門身上的一些毒瘤。
事實上也是如此,接下來的時間裡,各峰各堂都不停地有人被執法堂傳喚,然後就一去不回了。
整個宗門的風氣也因此好了起來,對於中下層來說,這便是巨大的福音,至少環境比以前更加公平。
新上任的執法堂首座大人的名聲也漸漸地宗門之內傳播了起來。
肖子楚、聶隕、鄭山河三人是外門之中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他們實力雖強,但因為出身問題,在宗門地位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好。
時常有被權二代壓迫的鬱悶。
―――――――――――――-
第五百三十章宗門變化
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各種資源都被權勢子弟占去,他們也沒有辦法反抗。
現在的情況就好多了,如今宗門下發的資源也是足額發放,不存在克扣和漂沒。
修煉環境和競爭環境也更加公正公平。
三人聚在一起在肖子楚的洞府之中喝酒。
“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現在的宗門環境大變,聽說是新上任的執法堂首座強力出手,整肅紀律,一掃葷腥。”肖子楚大聲說道。
“鄭兄,你的消息最是靈通,可知曉這位首座大人的來曆?”聶隕轉頭看向了鄭山河,好奇地問道。
“這你們可就有所不知了,這位新上任的執法堂首座可厲害,號玉景道人。他可是和咱們差不多是同輩,頂多比我們早了一百多年拜入宗門,我們要是成功地進入內門,那也是玉字輩的。”鄭山河得意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專門到庶務堂打聽過,聽說現在掌握庶務堂的玉守師兄,便和這位玉景師兄有過幾分交情。聽聞這玉景師兄,還是咱們玉字輩的第一位上品金丹修士,修為、實力已經趕上了通字輩和豐字輩的前輩了呢。”肖子楚得意地炫耀道,“現在小弟已經把這位玉景師兄當成了小弟的偶像,我要努力修煉,以他為榜樣,最終追趕上他的步伐。”
“馬上要大比了,聽說這一次大比的獎勵十分優厚。”聶隕笑了笑,說了一個消息。
“這些獎勵本來就是每一次大比的常規獎勵,隻是以前被權貴人物給扣了下來,私相授受了。現在,聽說這些所謂的權貴全都進了執法堂的黑獄,不坐上幾十年的牢,都休想再出來了。”鄭山河補充道。
“權貴?修行之人,還玩什麼權貴啊?這次不就全進去了嗎?所謂的人脈、權勢、靠山、合縱連橫,在執法堂首座麵前什麼都不是。那位首座大人以前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修士,一朝頓悟,成就上品金丹,輕鬆便空降成為執法堂首座,一步登天。”肖子楚感歎道。
―――――――――――――-
楊盤的橫空出世,強勢橫掃底下所有的違反規矩者,無論哪個階層的實權派,都被楊盤一掃而空。
雖然也有漏網之魚,但這些人已然成為驚弓之鳥,半分也不敢造次。
這一次整風,打掉的“大老虎”可不少,就算是法相境長老們的子孫也有不少被關押進了黑獄,最少也要蹲二十年的大獄。
罪惡過大者,直接被處死的都有。
這麼一番強勢整頓之後,宗門一掃沉積,重新煥發新的活力,下層的修行競爭也恢複了公平公正。
某位不知名的法相長老的洞府之中。
這裡雲集了不少宗門的高階修士,似乎是這位法相長老過壽,前來慶賀的好友子侄們。
一番熱鬨之後,某處靜室。
當事人連同六位法相長老聚在一起討論著。
“正渝師叔,我家小七和小十一被送了進去,一甲子,整整一甲子,等他們出來,人也差不多廢了。”
“正渝師兄,我家也……”
正渝長老打斷道:“好了,你們的來意老夫明白,可是你們也應該明白,我等法相,皆不掌權,那玉景首座,乃上品金丹,修煉的是《太乙斬仙劍訣》,殺伐果斷,是一個殺戮滔在的主兒,強勢無比。你們誰敢站出來和他硬碰硬?”
在場的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上品金丹雖不是法相,實際上卻和法相境沒啥區彆了。
他們不過是一群修煉外道元神的法相,哪裡比得上道門正宗上品金丹?
“你們一個一個都是修煉了幾百年,難道還看不透徹嗎?宗門真正能夠做主的,不是我們,而且是高高在上的元神真人們。我等在外麵是一個個顯赫的世家大族,可在他們眼中,我們就是螻蟻,要是不聽話,上麵的師叔、師叔祖們,絕對不吝嗇將我等全部鏟除。千萬不要懷疑上品金丹的決心,那都是一群可怕的人。如果真有必要的話,如果我們的存在威脅到宗門的發展壯大的話,那時就是我們滅亡之時。”正渝長老壓抑著怒氣大喝道。
“我說過,規則以內,可以操作,規則以外,絕不能碰。可你們的那些子子孫孫真是乾得太好了,連上頭發下來給各外門弟子的基礎修煉資源也敢克扣,你們想找死,彆來拉老夫下水啊。”正渝長老跺了跺腳,氣憤地罵道。
―――――――――――――-
“正渝師叔,我等也不想啊,可是外道元神的修煉實在太耗費資源了,要是靠我們自己積攢,卻是不知道要修煉到何時才能功成。您難道不清楚嗎?”有位法相老祖開口說道,這也是一種難以回避的現狀。
在場的,所有聚會的法相老祖全是修煉外道元神之法。
他們背靠著天河聖地,經曆了時間的摧發,形成一個一個的世家大族。
倘若是他們掌權,恐怕整個天河聖地就會變成他們的所有物,權力瓜分殆儘,階層固化,底層弟子再無上進之路,修道也會充滿了銅臭味。
這裡如果是世俗,那麼靠著他們的權勢,聯合起來,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惜,這裡是修道之地,這方宇宙也是一個強調心性修行的高緯度宇宙,所以在這方世界之中,蠅營狗苟的權貴世家根本就很難上位。
可是,在天河聖地真正的頂層的眼中,他們實際上隻是一群掙紮求存的可憐蟲,終生無望大道,隻能夠在蠅營狗苟之中被時間消磨。
可悲亦可歎也。
楊盤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敢在任上,大刀闊斧地橫掃一切不法,不管他們出於何家,不論他們有什麼樣的靠山。
不管涉及到誰,隻要違反了宗門的戒律,那麼他就敢以執法堂首座的權柄,將他們繩之以法,絕不姑息。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