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女人大驚失色,從腰裡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紅黑花臉剪紙,朝李閻臉上砸去,“衰中”反應極快,也朝李閻扔出一張花旦剪紙,一紅一白兩道流光氣勢洶洶,叫人頭暈目眩。“一致對外。不廢話,好的很。”李閻笑吟吟的,他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兩隻臉譜裁紙失去目標,在原地滴溜溜亂轉。衰中眼前一黑,整個人仿佛被大卡車擊中,渾身骨頭要散架一樣。直接倒飛出去三四米,一身本領還來不及施展就昏死過去。蒙麵女人大驚失色,當機立斷放棄衰中,轉身向窗戶逃去。與此同時兩枚臉譜剪紙再次鎖定了李閻,如同離弦之箭刺向他的麵龐,逼得李閻向後一錯身。蒙麵女人趁機衝破了窗戶,在公路上滾了兩圈拔腿就跑。午夜的寒風再冷,冷不過蒙麵女人心中的寒意,半空她才鬆了口氣,一顆血珠從半空砸進她的頭發裡,女人隻感覺鋼針穿顱一般的劇痛,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仰麵就倒。倉庫裡,兩枚臉譜剪紙有靈性一樣,在半空中環繞李閻,突然一枚金鑰匙從門外飛進來,把兩枚剪紙一齊紮了一個對穿,然後飛回到了任尼手裡。任尼從金鑰匙上拔下兩枚剪紙,拿手捏著甩了甩,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金門武花臉】類彆:陰物類彆:稀有金門世代供養的八張冥紮臉譜之一,被武花臉貼中的人,會失去個人意識並獲得強化,聽命於金門中人,同時折損陽壽。【金門刀馬旦】類彆:陰物金門世代供養的八張冥紮臉譜之一,被刀馬旦貼中的人,會失去個人意識並獲得強化,聽命於金門中人,同時折損陽壽。備注:金門人丁稀少,子孫出門在外,往往以冥紮臉譜防身。————————————————金露的睫毛動了動,一道刺眼的燈光叫她眼皮一陣陣生疼。她下意識向抬胳膊。才發現自己雙手被銬住。忍一笑容可掬,她放下手電筒:“配合一點,我問,你答。大家都能輕鬆。”或許忍一時尚且美麗的臉蛋給了金露一點安全感。她虛弱地問:“我弟弟呢?”“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啊?”金露咬著下唇默然無語。“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金露。我弟弟叫金中,他平時在家裡跋扈慣了,仗著一點三腳貓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他鬼鬼祟祟,才一路跟過來,誰知道他起意要偷你們的拍品,我代他向中興保德道歉,我爺爺叫金伯清,是香港道教聯會的副會長,他的電話是8xx-6xxxxxx。”忍一抱著肩膀,歪了歪頭不說話。金露竹筒捎豆子一樣乾脆,姿態也放得很低:“我們願意包賠一切損失,有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當然,如果中興保德堅持交由警方處理,我們也認可。”“小姑娘,你這麼識時務。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金露臉色蒼白地苦笑一聲,她耳朵到現在還嗡嗡作響,視線也有輕微重影,太陽穴劇痛不止,實在沒有力氣糾纏。“喝杯咖啡吧,可能會好一點。”忍一遞給金露一個紙杯,舉止很有親和力。“謝謝。”金露抱住溫暖的杯子,勉強恢複了一點精神:“抓住我的那個人呢?”“在樓上打電動,你有什麼事要見他麼?”金露咽了口唾沫,搖搖頭說:“不必了。”忍一點頭:“那好,你休息一下吧。”她把一件厚實的毛毯披在金露身上,就要走出房間。金露突然轉身搶聲道:“我弟弟性格很差,希望你們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忍一衝他柔和地笑了笑:“我們隻想快點把事情弄清楚,不要有任何的誤會。”說完,她在外麵把門關上,整個房間一下子陰暗下來。————————————————另一邊,金中也在接受問話。“這是香港,你們沒有權利私自審訊我,最多報警嘍。”金中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但他昂著頭,裝出一臉滿不在乎。忍一推門進來,問道:“怎麼樣?”負責問話的安保人員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說:“他什麼都不肯說,堅持要等警察來了以後才開口。”“也對,是要等警察到。那幾名被他打昏的警衛怎麼樣?”“這小子出手還算有分寸,幾名警衛隻是被陰氣衝擊才昏厥過去,但是其中有一個叫賴誌生的,他本身有心臟病史,本來已經很久沒複發了,被陰氣一衝,誘發了心臟病,我們沒有搶救回來,死掉了。”金中聽說死了人,也慌了神:“呐!不關我的事啊,你自己也說他有心臟病史了,我的冥紮沒有怨氣,殺不死人的啊。”聽說死了人,忍一臉上居然沒有一點情緒:“他早就抱怨身體有狐臭,這次有理由了,他高興還來不及,”那人先是訝異地看了忍一一眼,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金中,沒有說話。“我來處理吧,你出去。”“是。”那人離開了房間。“我沒殺人啊,你們應該調查清楚,我要請律師。”金中大聲衝坐到他對麵的忍一大聲爭辯。忍一一語不發,一雙醉人的杏眼直勾勾地盯著金中的臉,然後從口袋掏出一枚化妝鏡,對準金中。“你,你乾嘛?”金中話沒說話,卻驚恐地發現化妝鏡裡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一張陌生的中年人麵孔,緊跟著這張麵孔如同水花一樣模糊起來,等漣漪平靜,中年人的麵孔已經和金中一模一樣。“……”金中的表情突然沉靜起來。忍一把化妝鏡一合,問道:“誰指使你來偷中興保德的拍品。”金中定了定神,和剛才判若兩人:“沒有人,的確是我自己起意。三大聯會當中,過去開運會的陳郎一直想和大陸拉關係,對拍賣會很熱衷。這次金門也想拿一筆錢出來參加拍賣會,就變賣了一些家族產業,叫一些子孫很不滿意,於是催生了這種事。”“那就隻是意外?”“可以這麼理解。”忍一笑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是年輕好。”金中的臉上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