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可點點頭,似乎很讚同何落的話,大眼睛裡滿是真誠,“的確,和一個利用自己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何落臉露喜色,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可麥可可下一秒便笑著說,“所以許宴和你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我怎麼忍心讓他和一個算計自己的女人在一起?” 何落臉色一僵,慍怒地瞪著她,“我和許宴是真心相愛的!” 麥可可一聲歎息,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何落,半晌才輕聲說,“你大概不知道,許宴在三個月前,因為一次意外傷害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你怎麼可能懷上他的孩子兩個月呢?” 何落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如同見鬼一般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麥可可。 在她還沒回過神之際,麥可可放下了兩百塊錢在桌上,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 麥可可本來想回家,可是鬼使神差地又走回了醫院。 陳靳聲的傷勢揪著她的心,就算她努力想要裝作漠不關心,也控製不住自己去擔心他。 索性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還不如去看看他,大嫂也應該已經走了,圓圓放學的時候,她得去接孩子。 可是又很怕再碰見小熊,他之前說的那番話,像是巨石投在她心裡,又沉重又激亂了她的心。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病房門口,好在小熊不在,往病房裡看了一眼,隻有陳靳聲躺在床上,麥可可鬆了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病房裡堆滿了果籃,卻沒有花,陳靳聲對花過敏。床頭櫃上放著飯盒,是大嫂之前來的時候帶過來的,看樣子,他似乎並沒有醒來吃過飯。 麥可可站在病床前,心情複雜地看著病床上的男人。 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心情也早已經發生了許多變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肆無忌憚喜歡著他,為了他付出一切的女孩了。當初將心完完整整捧到他麵前他不肯要,如果小熊沒有騙她,那她走之後,他失魂落魄又是為了什麼呢? 正出神,病房外傳來腳步聲,麥可可連忙躲進了廁所裡。 病房門被人推開了,腳步聲伴隨著說話的聲音走進來。 “小熊哥,為什麼要攔我?”一陣壓低的男聲不悅地說,“他們敢害二哥,這個仇難道不報嗎!” 麥可可秉著呼吸,聽見小熊說,“報仇,你這麼衝動,能報什麼仇?彆回頭仇沒報到,將自己送進了局子裡。光頭,做事要用腦子,不能衝動。” “我怎麼是衝動了?他們給二哥的車動手腳,那我也可以去買通他們的人以牙還牙,有什麼問題?”光頭不服氣的聲音、 “刀疤強這次回來,明顯是有備而來,他這次沒成功,肯定會有所防備,你以為會這麼容易得手?” “我——”光頭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小熊打斷了,“好了彆說了,不要打擾二哥休息。這件事等二哥醒了再商議,在二哥醒來之前,不準你私自行動,聽見沒。” 光頭沉默了一陣,語氣雖然還是不太好,但勉強嗯了一聲。 …… 等到光頭和小熊離開了病房,麥可可半晌才從洗手間裡出去。 看著床上昏睡的男人,臉色蒼白,麥可可的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哥哥生前常常告誡她的話——陳靳聲是生活在刀尖上的男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和一個充滿危險的男人在一起,生命時刻受到威脅。 她知道哥哥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一家四口被仇家殺光,所以哥哥對陳靳聲的背景一直有所芥蒂。兩人雖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但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和這個危險的兄弟在一起。 麥可可歎了口氣,在床頭坐下。 以前喜歡陳靳聲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時刻擔心著他的安危呢。看到他這個樣子,她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一陣的悶痛,恨不得受傷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正出神之際,手機的震動將她的思緒拉回、看見許宴的名字,麥可可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心底那些不應該的情緒通通壓下去。 麥可可,你清醒一點,你是快要結婚的人,陳靳聲的死活輪不到你關心,你應該關心的人,是自己未來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