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人族無儘歲月的積累。”
玉帝遙望著這浩浩蕩蕩的仙神大軍，道：“其實，要真的算起來，除了在帝境戰力上不如十帝時代，其他方麵，都已經媲美甚至超越十帝時代。”
“嗯。”兵主和第一域主都不由點頭。
十帝時代，人族崛起僅僅一個紀元，底蘊並不算深，真正耀眼的是十帝。
天帝時代，人族整體經曆大劫，相比巔峰時早就衰落，靠著天帝才維持極盛之威。
而至今日，積累近三個紀元的人族，或許頂尖戰力稍弱，但底蘊之深簡直不可思議，無論是培養後輩體係，還是積累的戰爭兵器、先天靈寶等等，都遠超之前。
單單這一眼望去，這彙聚起來的遮天蔽日的仙神大軍，數量上遠超人族的任何一個時代。
縱然是昔日橫行天地無忌的巫妖兩族。
單獨一族，在整體大軍上都略微不及今日之人族。
“決戰，我們無需主動在，拖的越久，隻要拖到十尊永恒戰體歸陣，我們就幾乎必勝。”玉帝堅定道。
“我布下的陣法，已儘皆整個啟動，整個源界一體，帝境出手，也要片刻才能殺進來。”第一域主輕聲道：“火雲洞天的防禦陣法更是全麵啟動，就算是至強者，也難以一擊破滅。”
“至少，妖族陣營一方休想偷襲。”第一域主充滿著自信。
“我和夏帝的化身已往各處，隨時都能調動後手。”兵主蒼老的臉龐上，無比平靜：“現在，就要冥主和妖主，怎麼選了。”
.....
遙遠的妖族疆域。
齊天殿上方，那一方隱匿的時空神殿中。
妖主、深淵始祖、虛空古祖三人都是真身降臨，冥主、鯤鵬和瀘水帝君則是化身降臨。
“靈丘、廣幽、雪沙、龍海....”
瀘水帝君化出的藍袍青年男子輕聲道：“這十餘個小型宇宙的大軍，已儘皆彙聚，隻待一聲令下，便能殺入洪荒宇宙。”
“至於我們幾個。”瀘水帝君微微一笑：“雖然洪荒宇宙意誌排斥我們，但它終究隻是意誌，我們還有辦法進來的。”
“無須擔心。”
“鯤鵬。”妖主看向鯤鵬化身：“敖恒、盤滄和奕神皇他們，都離開東帝遺跡了嗎？”
“還沒有。”鯤鵬祖師輕聲道：“東帝遺跡中鎮絕時空，他們想要出來，還需要一會，隻要他們一出來，我就會打通時空通道，送他們回來。”
“嗯。”妖主點頭。
緊接著，他那籠罩於迷霧中的巍峨身影站了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的一位位，鄭重道：“諸位，爭奪永恒傀儡失敗，我想，是到最終決戰的時候了。”
鯤鵬祖師、虛空古祖等一位位都不由點頭。
拖下去。
勝利的希望隻會愈發渺茫。
“我希望，終戰能夠再等待一段時間。”冥主輕聲道。
“什麼？”
瀘水帝君、鯤鵬祖師、虛空古祖都愣了愣，有點沒反應過來，尤其是瀘水帝君，他這段時間，不辭辛苦將一個個宇宙的大軍彙聚一處。
“冥主，怎麼回事？”妖主皺眉道：“你應該知道時間何等緊迫，十尊永恒戰體一旦回歸，完全能擋住三位帝境的攻殺。”
“那江寒和呂洞賓，隻要給他們點時間，讓他們稍加突破，便是真正的帝境，尤其是江寒，一旦法力蛻變到帝境，以刀道之殺伐，至少能媲美玉帝。”
“拖延下去，我們必敗無疑。”
“如今一戰，還有三成希望贏下來。”妖主低沉道。
深淵始祖、瀘水帝君都不由點頭，論整體大軍，妖族陣營不如人族，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最頂尖戰力。
但江寒和呂洞賓一旦完成蛻變，加上十尊永恒戰體。
最頂尖戰力上，妖族陣營都將變成弱勢。
“我知道。”冥主平靜道：“一旦拖下去，人族陣營的實力會越來越強。”
“那你為何不願現在打？”妖主盯著冥主。
其他幾位帝境也望向冥主。
如今。
箭在弦上，若沒有必然的理由，他們不會停下。
“我的生死輪回法將成。”冥主淡淡道：“一旦突破，彆說十尊永恒戰體，就算人族十帝複生，也未必是我對手。”
“生死輪回？”瀘水帝君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當年東帝不是嘗試過，未曾成功嗎？”
“那一步，你真要踏出了嗎？”鯤鵬祖師同樣無比震驚：“但是....”
“東帝陛下，雖功蓋古今，睥睨千古，但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冥主平靜道：“他是至強者，可至高之下的許多秘密，他當年仍難以參透，在我的帝路上，沒有誰能比我更強。”
“即使是至強者，也不行。”
一眾帝境沉默了，都消化著這個天大的消息。
“冥主，你確定突破之後，能開辟前路？”妖主腦海中無數念頭起伏，最終忍不住詢問道。
“八成把握。”冥主道：“但是，若我真的能開辟前路，至少，我們的勝率，會比現在強。”
妖主一怔。
冥主說的沒錯。
倘若冥主真能突破，到那時，恐怕一己之力，就有希望橫掃整個諸天萬界。
隻是，能突破嗎？
思慮半響。
妖主忽然問道：“冥主，你需要多久？”
“三十年。”冥主微微一笑。
“好。”妖主凝聲道：“冥主，我們，就再等你三十年，我們會儘可能拖住人族聯盟。”
妖主和冥主商議定，瀘水帝君、虛空古祖等人雖然猶豫，但也隻得同意。
“你們也不必過於憂慮。”冥主輕聲道：“縱然我無法突破，雪帝的千身回歸，我們這一方的頂尖戰力同樣不會弱。”
“永恒戰體雖強，但必須要準帝統領才能發揮威能，人族多十尊永恒戰體，相當於少了十尊帝陣，人族陣營的總體增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大。”
幾位帝境思索著。
亦覺得冥主說的在理。
“但是，即使現在不掀起終戰，也要先尋機會殺了江寒。”
“他的進步，太快了.....”
冥主望向一旁的鯤鵬祖師：“鯤鵬，如今整個諸天萬界，你在時空之道上最為擅長，那江寒一出東帝秘境，發現他的蹤跡，立即出手滅殺了他。”
“等他們出來，十餘位準帝恐怕是一同出來，江寒和呂洞賓聯手，短時間內，我殺不了....”鯤鵬祖師微微皺眉。
“以我對東帝陛下的了解，他們不會一起出來的。”冥主平靜道。
“當然，這也是賭，賭你能截住江寒。”
.....
界海深處。
一片混混沌沌的時空中。
這裡有著一處無比浩瀚的氣流旋渦，白色和黑色氣流交織彙聚，整個漩渦的縱橫千億裡，相當於數十個大世界大小。
白色氣流，生機無儘，宛若萬物創造之源頭。
黑色氣流，死寂幽暗，仿佛萬物毀滅之終結。
一是大創造，一是大毀滅。
兩大原本完全對立的至高規則，這一刻，竟又完美融合在了一起，無數氣流所形成的龐大漩渦。
一顆幽暗的血紅色星辰，則浮沉於漩渦正中央。
一身青袍的冥主，就盤膝坐在暗紅色星辰上空，他的麵前，是一副水晶棺槨，其中躺著的，正是永月仙皇。
“月兒。”冥主手輕輕撫摸著棺槨，眼眸中是無儘恨意，旋即又露出一絲溫柔笑意：“快了，我們快要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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