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錯過了一段精彩的情節啊。”南吟泓瞥了眼垂眸不語的花心,再看看垂頭喪氣的楊勝,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心情瞬間大好,對著楊勝朗聲笑道。 楊勝沒有心思與南吟泓鬥嘴,他勉強笑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什麼?難不成楊勝也是個難纏的,該不會他會跟南吟泓一樣,對她死纏爛打吧?這也太奇葩了吧? 如果她穿越在一個正正經經的農民家裡那該多好,那她一定會兢兢業業地帶著全家奔小康的,現在可好,由於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導致做任何事情都得畏首畏尾,有這些難度還不夠,還派了這兩個活寶來折磨她。 心裡連連叫苦,欲哭無淚:老天啊,您老人家還真是對我的智商有足夠的信心啊! 如果說一個南吟泓還好對付,可再加上一個楊勝,這以後的日子還不得雞飛狗跳嘛! “楊公子是打算常住漢州城?”南吟泓問道。 花心刷地抬起頭來,這個問題也是她想問的,不過,憑借著楊勝買下這座宅子,就說明他打算常住。 楊勝對上花心的目光,粲然一笑,“是啊,此處北國風光,很不錯,我打算住段時間。” 這笑容,彆有深意啊! 錯開目光,花心便垂下眸子安安靜靜地吃酒,一句話也不說了,當然,恐怕現在她說什麼話也是不會管用了。 晚宴散得很晚,花心有些困倦,想一想還要走半個多小時才能回家,不由得就有些喪氣。 看來以後是得買轎子和馬車了,總好過步行吧。 “殿下,我想搭個車坐坐。”花心見眾人散得差不多了,湊到南吟泓跟前小聲說道。 “無缺姑娘想坐車?”突然,身後正在送客的楊勝朝著花心這邊問道。 這家夥,什麼耳朵啊,她說得已經很小聲了。 花心側眸向著楊勝嘻嘻一笑,很不好意思地應道,“是啊,我家與熙王殿下離得很近,搭個順風車。” “順風車?這詞倒是貼切。”熙王饒有興致地一笑,“本王自然不會拒絕姑娘你的一片癡心呐!” 癡心? “這與癡心有何關係!殿下說笑了,我就是不想徒步走回去罷了。”花心哭笑不得。 楊勝送完了最後一位客人,他回過頭向著花心笑道,“不如坐我的車回吧。” 啊? 癡癡然地對上楊勝向著自己望來的目光,險些叫出聲來。 “不必麻煩了,熙王殿下正好順路,我坐他的車便是了。”花心緊張地垂眸拒絕。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拒絕楊勝了。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自己有些……狼心狗肺。 楊勝多好的人啊,又是幫她逃出京城,還送了她鏡子和化妝品,最重要的是送了她好多奴隸,這樣的人情恐怕她做什麼都是還不了的。 “我是說,坐楊公子的車回去,日後還得麻煩您來取車,怪麻煩的。”不敢去看楊勝的眼睛,甚至說話也有些心虛。 楊勝沒有再說話,反倒是南吟泓道,“楊公子放心,這無缺姑娘坐本 姑娘坐本王的車,自然不會少塊肉的。” “這倒也是,那二位小心慢走。”楊勝唇畔無力地勾了勾,他微微頷首,以示告彆。 他生氣了嗎? 南吟泓行了一禮後率先走出廳堂,下了台階,不忘回眸向著花心抿唇囑咐道,“本王在院門外等你。” 這楊勝的院子裡很崎嶇,馬車是駛不進來的。 “然,”見南吟泓走遠,花心轉身麵對楊勝,低低地說,“公子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的,即便是公子要我全部家產,我都會親手奉上的。” 世界上最難還的債就是人情債。 楊勝沉默不語,他隻是垂首靜靜地看著花心,看著她鬢角滲出汗珠,看著她睫羽輕顫,看著她雙肩瑟縮。 “今日天色已晚,公子早些休息吧,告辭。”沒等到楊勝說話,花心緊緊抿唇,福了福後,加快腳步走出廳堂。 遠離了楊勝,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順伯在小門處等著花心,他見花心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擔憂地問道,“何也?姑娘與公子談得不愉快?” “沒有。”深吸一口氣,心不在焉地否認。 兩人一路行至門口,見南吟泓的馬車還在等著,花心囑咐道,“與熙王手底下的人要少些交談,對了,明日你也去買輛馬車吧。” 踩著腳蹬上了馬車,掀開車簾,見南吟泓就坐在車裡,花心抿唇燦爛地一笑,順勢坐在南吟泓的旁邊。 雖然兩個人隔著許多距離,可嗅著南吟泓身上若有似無的月桂香氣,終歸是情難自禁地心跳如鼓,麵紅耳赤起來。 “多謝殿下願意載我。”覺得車裡空氣燥熱,花心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南吟泓說道。 這算是她自投羅網嗎?如果不是楊勝說想要她,打死她,她定是不會與南吟泓同乘一車的。 南吟泓低低地笑道,“楊勝外室與本王同乘一車,倒是有趣,想必明日這漢州城會人人說你風流不羈吧。” 因為車裡很暗,花心幾乎是看不見南吟泓的表情,她攥著手心保持著沉默。 “你以為如此就能打消楊勝的念頭?”南吟泓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蠢了,“不過,你倒是識趣,知道惹怒了本王不會有你好日子過。” 一陣風吹開了車簾,風灌進來,涼爽之意沁得心中清明。 南吟泓身體一僵,花心的衣帶被風帶著在他的臉上輕輕掃過,撩得他一陣瘙癢。 “殿下明白就好。”花心收斂起緊張的情緒,立馬堅定而冷漠地應道。 這話語中的冷漠任憑誰都可以聽得出來,可此時的南吟泓卻是心裡小鹿亂撞,欣喜非常。 想了想,花心又說,“我還得做生意,需要殿下高抬貴手才是。” 這個南吟泓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如果她再搞點小本買賣,南吟泓一摻和,隻怕是還得賠得血本無歸的。 黑暗中,隻覺得手臂一緊,突然整個人便被一股力量拽去,等反應過來,卻已經是已經並肩疊股地被南吟泓擁進懷裡。 “殿下,你……”嗅著愈發濃烈的月桂,險些驚呼出聲,此時的她突然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