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傅大春出了縣衙,項央也不閒著,直接把人領到自己家裡,將當初賈逵默寫下來的基礎吐納訣拿出來交給他,又給傅大春普及了下修煉內功的一些注意事項。
這基礎吐納訣對於如今練有正宗全真心法的項央而言,已經沒有多少卵用了,所以直接送給傅大春也沒什麼。
然後又拿出項大牛珍藏的記載了基礎刀法的刀譜,這刀譜雖然不是很貴重,對於現今的項央來說也沒什麼大用,但到底是先人遺物,隻讓傅大春自行描畫摘抄,不能拿走。
等做完這些,項央又拉著臉,一臉嚴肅,鄭重其事的對著傅大春交代道,
“大春,這兩門武功放在外麵,都是千金難求的重寶,說實話,若不是你和我的關係親近,這次又因為我被牽連受驚,我是不會傳給你的,所以你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還有,我最後提醒你一遍,除了你,和你未來的子嗣,決不能將兩門功法外傳,如果將來被我知道你違背了我今日所說的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
項央這番話說的很重,傅大春雖然隻是少年,但今天之事也給他不小觸動,並指懸於耳畔發誓,絕不外傳,違背之後必將死無全屍,讓項央很是寬慰。
這倒不是項央挑事或是吝嗇,又或者是信不過傅大春,隻是如果隨隨便便就將這兩門武功外傳,豈不是顯得武功很尋常?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珍貴?
另外,要真的將兩門武功像大白菜一樣的流傳出去,人人都能練,那天下還不得大亂?
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當有了過往不曾有過的力量,人就很容易想要獲取過往不曾有過的名利地位等等。
而這勢必導致許多人鋌而走險,雖說不至於弄得天下大亂,但小範圍騷亂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送走一臉激動,恨不得立馬飛回家中開始修煉的傅大春,項央搖搖頭,內功修煉,外門刀法,都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不是每個人都和他項央一樣。
先說內功,他有無字天書在身,感應氣感一朝而成,修煉鐵襠功精氣充足,如此才能在短短時間之內練出內力,比賈逵這個資深修煉者還強,這是個人稟賦。
再說基礎刀法,他是在項大牛的嚴酷訓練下,練了十年多才有今日的境界,如此在得到胡家刀法後,也才能進境驚人,一日千裡,這正是厚積薄發的體現。
不管傅大春,項央眼見天色還早,拿著雁翎刀來到小院當中,直立站好,仔細回想今天和劉乘一戰的具體細節,出招,用力,身法和刀法的配合等等,全都像幻燈片一樣,一頁頁的在腦海中劃過。
“劉乘的飄羽劍法正如名字所言,飄忽若羽,不著痕跡,劍招恍惚縹緲,這種劍法在我看來實在是高明,也不知道是我眼光見識太低,還是劉乘所學非同一般。”
項央拔刀出鞘,閉上眼睛,回想起兩人交手的第一招,手上的雁翎刀斜劈而出,在內力加持下呼呼作響,刀風吹起,速度也十分迅捷,比白日出刀快了不止一成。
這是模擬白日一戰的第一招,當時他以胡家刀法的後發製人的核心心法與劉乘的飄羽劍相交,對方出劍極快,雖劍招力不及他的刀法沉重,但連刺兩劍,各都擊在自己刀法的空隙之間,這就反手勝了一招。
而也就是自己在第一招就失了先機,此後與劉乘的對攻,基本上都是在對方的控製節奏下進行。
換句話說,他項央出刀不是不能更快,招數不是不能更合理,更精巧,而是在劉乘的壓製下,他隻靠著本能去拚鬥,難以真正發揮實力。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來還是與人廝殺拚鬥的經驗太過淺薄,根本就是新手中的新手,這個差距就造成了第一招我已經輸給對方。”
仔細想想,項央看似經曆了不少事情,實際上大多在欺負比自己弱雞的角色,這對於武功招數的提升根本沒有幫助;至於更強的人,如錢孚,也敗在他的算計之下,而並非武功不敵他。
所以真正意義上的爭鬥,他隻經曆了一場,那就是和賈逵在安家莊的那一戰,但那一戰層次太低,當時他還沒練出內力,也算不上什麼。
武功的高低,可以勤學苦練而得,但人之強弱,卻非武功高低可以衡量。
項央思維發散,想到了一個代表性的人物,天龍中的戰神蕭風,一個在BGM裡不敗的強人,縱橫天下,難逢敵手。
其人乃是英雄中的英雄,豪傑中的豪傑,頂天立地,實在讓人心生仰慕。
單以武功而論,不少人應該都能和蕭風相比,甚至猶有過之,畢竟蕭風不像他兩個弟弟開掛,他的一身武功都是自己苦苦修煉,一絲一毫都沒有摻假,比起那兩個內力動輒幾十年上百年的牲口,差了不止一籌。
但武功是武功,戰力是戰力,蕭風的強大,就在於其本人卓絕的戰鬥天賦,一套爛大街的太祖長拳,能讓他使成蓋世無敵的絕學;臨戰對敵的本能,強大到能以弱勝強,且是家常便飯的那種,戰神之名,實至名歸。
項央知道,如果今天蕭風和自己同等實力下與劉乘對戰,八九不離十能把對方打出屎,天賦放在那裡,不服不行。
但這是天賦,是本能,是上天賜給蕭風的特質,他項央可沒有這種特質。
不過他也有了些想法,戰鬥天賦是個人的資質,不能更改,但戰鬥經驗卻是可以不斷積累學習消化的,當自身的戰鬥經驗千錘百煉,哪怕做不到蕭風同等層次,也足以接近那個程度。
如此,就需要他多多和自己實力相近甚至更強的高手交戰。
“頭疼啊,這安遠縣城一共也沒多少高手,錢孚倒是不錯,可惜被自己陰死了,王英應該也練有些許內力,但他是捕頭,自己是他手下,跟他打,那是以下犯上啊。
還有劉乘?或者是李縣令的管家方伯?總不能天天找人打架吧。”
頭一次,項央有些渴望外麵的江湖世界,安遠隻是清江府的一個縣,清江府隻是延熹郡三府之一,而延熹郡也不過是雍州七郡中檔層次。
世界這麼大,項央想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