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府外,煙塵浮懸的大道上,項央騎跨在黑馬馬背上,張開右手放在眉眼上張望了下遠方的位置,微微歎息一聲。
接下魯達給他的任務,他也就沒有必要待在神捕門,連新領的裝備都留在魯達那裡,等著自己凱旋而歸再去領回來。
也就是說,他怎麼進的清江府,就怎麼出來的,不,這麼說還不準確。
準確來說,身上關於他捕快身份的東西都被拿走了,現在就是個天為被,地為席的江湖客。
“房家集,雷家莊,當自己是個浪跡江湖的俠客,感覺也不錯。”
項央心裡念叨一聲,心裡也升騰起一絲躍躍欲試的熱血沸騰之感,他天生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這樣刺激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房家集距離清江府城並不遠,屬於拱衛府城鎮集比較靠裡的位置,地處高坡,附近辦半裡地荒草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看起來很規整。
往西走不遠處就是纏繞清江府城,與河西府劃江而治的清江,浩淼江波,在陽光下水麵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來往江麵上,有漁船木舟來往,吵吵嚷嚷,沸沸揚揚,鮮活的江魚活蹦亂跳。
項央翻身下馬,左手持雁翎刀,右手牽著黑馬,走進宛如小縣城一樣繁華的房家集。
不過作為見過清江府城繁華盛景的有見識的人,項央對房家集呈井字街道上的風景視而不見,打聽到雷家莊所在位置後,直接離去,往目的地行進。
雷家莊,在房家集最深處北方位置,是一個大型莊園,項央剛剛趕到,就看見大門外一個打扮似賬房先生的人坐在一個臨時搬來的小木桌前伏筆記載,旁邊有幾個奴仆在一邊侍候。
在大門正中央,排出一條二十幾人的長隊,各個手持武器,刀槍劍戟都有,還有一個大胖子手持堪比磨盤大小的巨錘,看的項央頭皮發麻。
據他估算,這巨錘若是實心的,至少也要三百斤重,這麼一錘子敲下來,以他功力也難以相抗,隻能躲閃或者以巧勁抵擋。
“小子,你也來雷家討飯吃?
看你年紀輕輕,柔柔弱弱,麵無二兩肉,還是彆來討這個麻煩了。
彆看雷家財大氣粗,那錢也不是白給的,最後是騾子是馬,都要牽出來遛一遛,前三天前來應征的武師,基本上人人帶傷。”
項央很守規矩的牽馬排在隊伍最後,前麵一個扛著砍刀的壯漢轉過頭冷眼道,他也是看項央長相討喜,起了惻隱之心才提醒。
雖然麵前這個漢子說話很衝,但是一片好意,也沒刻意折辱,項央隻是笑笑點頭,沒有回話。
在他看來,除了那個拿大錘的人有些門道,其餘人頂多是練些粗淺拳腳的壯漢,懂內功的不超過三人,這樣的人,他一挑全部都沒問題。
前麵一個一個的登記,最後輪到項央,賬房先生頭也不抬問道,
“姓名,年齡,籍貫,擅長武功。”
項央眉頭一皺,隨即舒展,
“項央,十六,籍貫清江府安遠縣,擅長腿法刀法。”
聽到項央年輕清亮的聲音,賬房先生終於抬起頭,有些好奇的看了眼項央,也沒說彆的,揮了揮手。
就有一個粗布衣服的漢子引著項央進了莊園大門,往裡走了將近幾十米的距離,來到一片鋪就細沙的廣場內。
中央位置,由數十塊巨大的青石構築成一個擂台,上麵兩個手持利器的人正鏗鏘的揮舞刀劍戰成一團,身手還不錯。
四周圍著不少和他一樣登記過的武者,比剛才看到的多了一倍不止,足有四十多人,每個人都沉默立在原地,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交戰的兩人。
引著項央的仆從看著項央一臉不解,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這是莊主定下的規矩,想要應征我家小少爺的師傅,必須要有過人武力,誰能技壓群雄,就可以直接入選。
若是不能,就以戰勝他人的人數作為對比,選出前十位,最後再進行決戰,少俠若是有意,可以上台試上一試。”
項央已經注意到這四十多人,練出內力的人應該也有不少,還有幾個連他也覺得武功很不錯的,這麼多人就為了競爭一個小小莊子的武師?
“你家莊主到底開出了什麼條件?居然引動這麼多人前來應征?”
奴仆可能沒想到項央問這個問題,畢竟不知道應征條件還來應征的可是少數,
“教導兩年時間,奉上紋銀千兩,百年野生人參一支,跑江湖的走正經路子,那是很少能有這般待遇的。”
大俠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除非本身家資深厚,不然也要為生活奔波,雷家莊的這個條件可謂極為豐厚,一般人都沒可能開這個條件,至少項央也有些心動了。
“錢倒是其次,百年野生人參可是難得,滋補元氣,增益血氣,無論練內功還是練外功,又或者是療傷,都有大用。”
唯一的疑點,就是這個條件豐厚到有些超常,這不是王公貴族的武師,僅僅是一個莊主次子的武師。
不過雷家莊本來就是疑點重重,項央也不在意,反而很是興奮,白給的資源肯定不能放過。
項央看著身前的四十幾個人,微微一笑,一打四十不太現實,一個一個來就未必了,全真內功最具韌性,後勁悠長,足以打持久戰。
正想著,無字天書那邊也有動靜,“支線任務一,成功應征雷家莊武師一職,任務獎勵金頂綿掌修煉度三個月。”
項央心裡一喜,三個月的修煉時間已經不少了,上次提升十二路譚腿,真如在現實世界紮紮實實的修煉三年時間,可是給他不小的驚喜,這次雖然隻有三個月,也很不錯了。
尤其是金頂綿掌易學難精,更需要時間來磨合領會,足以讓他省卻許多精力放在這門掌法上。
項央將黑馬的韁繩遞給一旁的下人,看著擂台上的兩個人漸漸分出勝負,持刀漢子被用劍男子一劍劃傷手臂,再也忍耐不住。
一路擠開在他前麵的漢子,迎著眾人怒視的目光,身姿輕盈一躍,跳上擂台,無視了被人打成狗的用刀大漢,衝者使劍的男子拱了拱手,
“安遠項央,請賜教。”
捂著手臂的用刀漢子失落的跳下擂台,再無顏麵留下來,草草包紮了下傷口,便匆匆離去,背影倉皇。
人群另一側,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搖搖頭,衝者身邊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便提筆在一個名冊上劃去一個名字。
而擂台上,由於項央的上台,氣氛再次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