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潞和雷虎兩人寒暄過,便攜手走進院子正北方向極為堂皇亮麗的大屋,兩人身後,青光劍派的四人和雷傑吳大煙袋跟著進入。
來到大屋中,房潞與雷虎並排坐在上首位置,下方人各靠左右一邊,分列而坐,場麵非但算不得多麼緊張,反而很是融洽。
“房潞,這次那塊地的歸屬,咱們之前通過信,還是老規矩解決,不知你們派出幾人出場啊?”
雷虎剛一坐下,就立馬將一雙圓眼眯成一條細線說道,眼角餘光掃到青光劍派的雲初,極為凝重。
他雖然退隱江湖,但不代表消息不靈通,雲初這個青光劍派的二代大弟子,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隻怕吳大煙袋幾個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不過也無所謂,本來他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爭奪什麼土地,隻是為了圓自己孩子的一個多年夙願。
“其實這麼多年了,咱們兩家也不用那麼見外,你若想要那塊地,給你又如何?
不過我倒是想見識一下諸位高手的風采。這樣吧,雲大俠的三個師弟初次下山,便由他們三個出戰,咱們點到為止,避免有所損傷,你看如何?”
雷虎哼了一聲,故作不屑狀,看著房潞,搖搖頭,
“那塊地憑本事取得,雷某人可不會要你房潞施舍的東西,廢話少說,我這邊就派出為卓兒請的三位武師。
今天我有急事,一場一場來,太過麻煩,咱們就一戰定輸贏,六個人一起上場,怎麼樣?”
房潞略微有些遲疑,隨即想到了什麼,點點頭,應了下來,而這裡太小,三三相對,六人大戰,根本施展不開,便帶著雷虎一行人往房家後方獨立開辟出的大廣場上。
一片空曠石地上,左右矗立著十數根碩大粗壯的灰白石柱,分列四周,圍住廣場,光看著就有一種極為雄壯之感。
廣場一側,有黑木搭建的台子,房潞雲初,以及雷虎雷傑就在台子上搬了四個太師椅安然坐下觀戰。
由於已經是晌午過後,雖然深秋,日光依然毒辣,更在上方撐起一片巨傘,下人還奉上瓜果糕點。
項央三人則在廣場的正中央,每人挑了一個對手,相對而立,六個人眼中都帶著灼灼的戰意,青光劍派的三人更是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
“一看就是剛下山還沒見過血的小年輕,武功高則高矣,卻經驗匱乏。”
項央隻是草草一看,便看出對麵的青年很是緊張,不是害怕,恐懼,而是類似他初次與賈逵這個武者對戰時的激動。
門派弟子,一般武功未成,都會在師門長輩的要求下,勤修武學,提升境界,等到得到認可,便出山行走江湖,積累經驗。
吳大煙袋和侯順也有同樣之感,門派弟子有門派弟子的優勢,但也有他們的劣勢,也許未來他們經曆過,廝殺過,體驗過,會彌補這些劣勢缺陷,但絕不是現在。
沒有裁判,侯順最先動手,和往常一樣,斯拉一聲爆衣,裸露出雄武的上半身,筋肉虯結,泛著暗灰色的角質感,色澤比先前項央看到的更加黯淡,顯然密岩橫練體有所精進。
吳大煙袋砸吧了下煙袋,佝僂的身軀漸漸挺直,仿佛一棵山間老鬆樹,漸漸幻化成一個百戰不破的威武戰士,手中的煙袋嘩啦啦一顫,綻放出極為明亮的色彩,刺人雙目。
沒有任何交談,侯順和吳大煙袋瞬間朝著兩人對麵的青光劍派弟子撲去,走的是先下手為強的路子,手上的力道也是毫不含糊,剛猛雄渾,要以力壓人。
與這兩人相比,項央就謹慎多了,腳下緩緩挪移,手上雁翎刀緊緊握著。
同時感應著腦海中無字天書下發的新的支線任務,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支線任務四,擊敗青光劍派弟子,任務獎勵,飛沙走石十三式一年修煉進度。”
項央正高興著又能賺上一筆了,對麵的年輕劍手卻是當先按耐不住,抽劍而出,朝他刺來。
青光劍派,便是以青光劍法為根基衍生而出,這門劍法乃是呂三思苦心孤詣,耗費十數年時間所創,劍招多變,劍勢淩厲。
大成之後,劍刃揮舞成圈,化作青光,耀人雙目,劍氣更是鋒銳難當,斷金分鐵如等閒。
當然,三個青光劍派的弟子論劍術修為,還遠遠達不到那個程度,甚至在項央眼中,單論劍術,還不如閔莊。
不過青光劍法要高過閔莊的飛雀劍法,三人的內力也比閔莊要渾厚不少,所以綜合看來,實力幾乎都在閔莊之上。
但他們的對手也沒一個庸手,吳大煙袋的內力最為雄渾,一手煙袋揮舞成風,每一擊,都點在對麵青年劍尖之上,每一次,都讓青年渾身一顫,幾乎握不住劍。
這門功夫似乎是一門杖法,被吳大煙袋以煙袋使出,穩準快,勁力更是一波接著一波,勝利隻在十招之內。
侯順就簡單粗暴的多了,挺著上半身,和對麵的青年劍手對攻,這人還正是當日對侯順很不滿的那位朝天鼻,鼻子很有特點,兩人算是“仇家”見麵,分外眼紅。
不過侯順的密岩橫練體還做不到刀槍不入這一層,儘量以拳腳功夫與青年交手,偶有失利,以密岩橫練體,也還撐得住,更彆說他手上功夫也不弱,堪與對麵戰平。
然後是項央這邊,在對麵之人出劍刺來之後,雁翎刀在內力灌注下茲拉出鞘,後發先至,以胡家刀法的一式閉門鐵扇劈砍長劍,內勁碰撞下,雙方同時震顫。
不過與對麵青年後退卸力不同,項央咬牙獰笑,眼中迸射出璀璨的精芒,出刀如風,腳下譚腿發力,踏著神行百變,迸射而出,瞬間飄到青年身側。
須臾之間,劈砍撩劃斬出九刀,刀刀切向對麵青年的身體要害處,刀鋒之利,雖然沒有外放刀氣,一樣令對麵之人遍體生寒,幾乎有被刀刃切割的痛感。
與項央對戰的青年沒料到項央如此行險,與他對刀不後撤卸力,反而強壓力道震蕩,因此完全沒有防備。
手上的長劍本能施展開來,隻擋住項央斬出的七刀,在第八刀時,項央劃破他的左臂衣服,第九刀,直接將雁翎刀架在青年的脖頸上,刀刃雪亮。
項央與青年是三組中最後動手的,卻是第一個分出勝負的,不但讓旁邊對戰的四人驚詫,就是台上的四人也是驚訝莫名。
“好小子,刀法不賴,心性更是狠絕,走奇險,這人心有猛虎,是個人物。”
雲初眼睛一亮,語帶激讚道,雖然他的師弟輸了,但與武功無關,隻能說對麵之人是個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