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項央等人離開來寶客棧,直接到了神捕門的暗部處修養,同時,見到了此處暗部的負責人,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許掌櫃。
赫章縣暗部一處據點的外在身份是一個茶樓,裡麵的老板就是許掌櫃,下麵還有七八個小廝,都是暗部培養的人,除此之外,在縣城其他地方還有更多明麵上有正經身份,暗地為神捕門搜集情報消息的人員。
見到項央他們幾個,許掌櫃也很是吃驚,一般來說,明暗兩部互不乾涉,他們為明部提供消息,明部負責具體行動,很少有明部的人來暗部。
不過見到項央滿臉血汙的臉龐,汪通手臂上的傷痕,也知道這些人剛剛經曆一場廝殺,連忙將他們安頓在茶樓後院一間大通鋪中,條件如此,也隻能將就著住了。
大屋外,土黃色地麵的院子中,將臉龐血跡清洗乾淨的項央接過一個小廝遞來的手巾,道了聲謝,然後回到屋子,就聽到許掌櫃凝重的話語。
“你們說的這些人我都知道,也很了解,那個年輕人應該是黑龍會赫章分舵舵主劉繼來的小舅子邱大勇。”
聽到劉繼來,項央這才知道這人是黑龍會分舵的舵主,這麼說,當時他就在一邊觀望自己斬殺董瘸子張威等人?
“還有死在你們手上的三個高手,林北,張威,董瘸子,在赫章縣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放到整個黑龍會都不是弱者。”
說話間,許掌櫃還帶著奇異的眼神看了下剛剛走進來的項央,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直接殺死兩個,間接乾掉一個,不得不說,這可比過往他見到的那些少俠們強的多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黑龍會赫章分舵直接被你們幾個打殘,短時間內沒有力量找你們報複,正好有機會完成這次的任務。
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們回到神捕門,便是天高海闊,黑龍會想找麻煩也不敢。”
項央等人倒是不擔心被報複,就怕這個任務會發生波折,現在看來,應該沒問題。
聊了一會兒,許掌櫃又讓人拿來藥箱,給汪通上好藥,這才帶著小廝們離開,麥香香因為是女孩子的關係,則單獨安排在許掌櫃平常休息的地方。
剩下三個男人,經過今晚這一戰,關係倒是親近不少,尤其是項央,算是初步融入到神捕門魯達手下的這個圈子。
有的時候,介紹歸介紹,認識歸認識,不代表你已經融入一個環境,一個集體,但經過共同對敵,有了磨合默契,一切就都是水到渠成。
此時經過一番鬨騰,時間已經很晚,汪通等人便躺在通鋪上開始休息。
大通鋪上能容納八個人同眠,現在隻有三個人,倒是很寬敞,一晚上除了汪通身上有傷時常翻轉,項央和蠍十二倒是休息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項央三人已經起身洗漱,迎著濃重的霧氣,朝著縣城的兩個方向分彆而去,這是昨晚三人商量好的。
汪通蠍十二往碼頭而去,項央則獨自回到昨天借宿的客棧打探消息,隻是來到附近才發現,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也沒有引起多大的騷亂,隻是偶爾有兩個行人討論一番。
項央偷偷聽了幾嘴,才知道昨晚他們離開後,縣衙就派人過來將地上的屍體和傷員抬走,送回黑龍會中,根本沒有立案。
換言之,這些人,死了,傷了,都算是自討苦吃,官府根本不曾有插手的意圖。
為此,聽說那個劉繼來還大發雷霆,連夜找縣令談了一番,回來後也是臉色陰鬱,比烏雲蓋頂的天氣還要濃重。
“這縣衙倒是有些意思,比起安遠小縣,這個赫章縣雖然也大不了多少,但武風甚濃,高手輩出,倒不是安遠可比的。”
項央得知消息,心下稍安,正要持刀回轉茶樓,驀然感到一種心臟抽搐,汗毛炸起的危機感。
站在早上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濃霧雖然遮掩視線,卻掩蓋不了一股勃然愈發的殺機與氣息,這是一個武功比他厲害不少的人在盯著他。
“什麼人?難道是劉繼來?不可能,如果他有這種武功,昨晚不可能放任我們殺掉林北他們三個,難道隻是路過的一個高手?”
雖然秋日清晨清涼,但項央卻頭冒冷汗,臉色漲紅,握著雁翎刀的左手發白,極為用力。
小心翼翼的挪動步伐,走一步,停一步,走一步,停一步,於是街上就出現一幅奇異的畫麵,一個年少英俊,手持利刃的少年仿佛一個腦血栓患者,哆哆嗦嗦的向前艱難邁步。
這其實是項央在小心戒備暗中盯著他的那個武者,能確保對方如果向他出手,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予以還擊。
不過隨著人流漸漸多了起來,那股氣機與殺機漸漸消弭,項央方才鬆了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踏著神行百變就是一路狂奔,繞著縣城,掠過茶樓,漫無目的。
邊逛著,心裡邊在思索,以他現在的武功,除了真氣外放的武者實力穩勝過他,除了出身大派的弟子可能勝過他,除了有奇遇的人武功可能勝過他,一般江湖人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那麼,暗中盯著他,且顯露殺機的那人,是哪一種?想想看,自己武功也不算多麼出眾。
濃霧中,客棧所在街道,漸漸露出一個體態婀娜,麵容清麗的年輕婦人,一雙眼睛看著項央離去的方向,頗為明亮。
“夫人,剛剛為何不動手?這個小子如此年紀就有這般本事,再過個幾年,隻怕會成為心腹大患。”
劉繼來也跟著從邱敏君的身後走出,看著一個被霧氣籠罩的方向皺起眉頭,雖然項央給他的印象極為驚豔,但硬實力是無法短時間彌補和超越的。
如果邱敏君想,剛剛滿可以將對方擊殺,算是了卻一個敵人。
“你說的不錯,他的確是人才,以我眼力,至少也是聖使級彆潛力,所以我才舍不得殺他。
你說如果將他引渡入拜火聖教,若乾年後,他會到什麼成就?對我聖教複起又會有多大的助力?”
劉繼來臉色一黑,想了想,方才勸道,
“不過他的身份是個問題,很可能是神捕門的人,這可是當年覆滅聖教的直接凶手。”
“劉繼來,人可以嫉妒,但要有理智。
神捕門的人又如何?當年成郡金章捕頭魚飛玄還不是我拜火教的人?可惜事情敗露,這才遭到滅頂之災。
你要做一件事,如果做不成,要麼是方法不對,要麼是沒有用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