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摧枯拉朽(1 / 1)

幻陰指,自項央得到這門武功以來,一直沒有停下練習,內中的運氣法門,指法招數,不說爛熟於心也差不了多少。

隻是此門指法在正麵對敵上非其所長,相反,在使陰招,偷襲上,卻彆有妙用,這次甫一出手,便大獲成功,算是沒有辜負項央的期望。

祖萬春右手中指指骨被折斷,痛徹心扉,這也就罷了,等胸前中了項央三記幻陰指力,更覺身體的不對勁,似乎三道極為陰寒森毒的氣勁在體內流轉。

“好雄渾剛猛的指力,好厲害的指法,嘶,這是寒毒入體的征兆,究竟出自何門何派?”

祖萬春心神恍惚之際,還有心思猜測項央的武功來曆,對這個屢次下辣手的少年是又恨又愛,若這樣的少年是拜火教徒,聖教複起指日可待啊。

他卻不知,項央的幻陰指指力並無那種剛猛勁道,相反,這是華山鐵指訣的威力,結合了幻陰指後,爆發出彆樣的風采。

項央眼見祖萬春已經中招,嗜血一笑,右手成爪,抓住祖萬春的右臂手腕一扣,一撕,一拉,直接將右臂撕扯出一大縷血肉。

左手的龍爪,則直接掏向祖萬春的心臟,雖然指甲淺淺,但彎鉤成爪,勁力催發,仍然有無匹的鋒芒銳利蘊含其中,彆說血肉之軀,就是一塊鋼板,也能掏出一塊大洞。

迎著祖萬春驚恐的目光,項央就要以為自己大功告成的時候,身側一道狂風卷起,透明的掌印狠狠擊打在項央的後腰脊椎處,雖然隻是真氣外放的掌力,但力道絲毫不差。

隻要項央狠心,祖萬春必定身死當場,但他也會被打斷脊椎,從此成為廢人,甚至被直接打死。

是為了天書的獎勵不要命?還是留有有用之身,再找機會?這個選擇無論是誰,都會選擇後者,因為得到武功的機會多得是,但命隻有一條。

項央卻福至心靈,腳下騰空而起,身體淩空越過祖萬春的頭頂,滿是殷紅血跡的右爪一推一送,化爪為掌,狠狠拍了祖萬春後背一道金頂綿掌掌力。

而後自己借力跳到離祖萬春一丈遠的位置,轉身死死盯著祖萬春身前一個麵容普通,但氣質如高山一般巍峨的中年。

祖萬春向前跌倒,口裡鮮血不要命的往外冒,哪怕沒有當場身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先是長途跋涉,勞心勞力,又接連受傷,除了箭傷,還有項央的幻陰指指力與龍爪手撕扯,最後一掌更是實打實的重擊,這可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沒現在吐血而亡已經是他內功深厚的原因了。

中年看了眼祖萬春的傷勢,眉頭緊皺,無意的瞥了眼項央,點點頭,

“好指法,好爪功,也是好掌法,一個少年,精通這麼多種武功,簡直不可思議。”

說話間,一道醇厚溫暖的真氣自掌間渡給祖萬春,讓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祖萬春居然精神不少,看的項央眼皮發麻。

“可恨,龍爪手隻看過沒練過,不然之前不會犯下那等疏漏,讓祖萬春逃得一命。”

項央心裡叫苦,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的武功也不見得就多高,先敗氣勢如虹的鄭平原,再下辣手要殺祖萬春,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再沒多少戰力。

不過當此時候,他還在反思之前初次施展龍爪手的破綻與疏漏,也算是武癡了。

這也正是他的一個優點,動腦子的修煉武功,和無腦的練功,那完全是兩種境界,取得的效果也大為不同。

想來不少人都有這種感慨,學生時代,班級裡總有這麼兩種人,一種學習不怎麼刻苦,卻成績優異,一種學習學的都吐了,但成績就是提不上來,資質是一方麵,還有就是用不用腦的問題。

帶著腦子看書,學習,學習一個小時,也許就能掌握知識點,空著腦子看書學習,就算看一天,看起來極為努力,但一點收獲也沒有,和沒學習也沒什麼不同。

中年正是先前的那個小餐館的廚師,想不到一身武功如此高強,至少在場沒一個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能敵得過他。

“真氣外放的武者,剛剛那道掌力溫厚如山,橫推丈遠,且氣勁未曾消弭多少,是拜火教的千山破掌法,隻能看香香最後那手飛雨狂針是否能建功了。”

汪通和蠍十二連忙縱躍到項央的身前,死死盯著中年,生怕此人突下殺手,將項央給了結了。

縱然形勢危急至此,他們也不曾絕望,飛雨狂針乃是大殺器,隻要麥香香使用得當,真氣外放的武者也殺給你看。

麥香香也吞咽著唾沫,秀發有些淩亂,手心全是汗,死死抓著飛雨狂針,等待這個中年露出破綻,現在已經不是針對祖萬春的時候,這個中年帶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

中年的表現也驚了眾人一跳,先是轉身,衝著麥香香笑了笑,他雖不知這個少女有何手段,但如芒在背之感卻做不得假,這是他的靈覺,最原始的警惕,和鳥獸天性類似。

隨手彈出一顆花生米,點住麥香香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隨即躍向項央三人位置。

掌拍短槍,槍身震顫,汪通臟腑受創,被一股雄厚的內力催傷,難以再戰。

蠍十二的毒蠍看起來猙獰可怖,但在中年靈巧的手掌中,卻仿佛被戲耍,連手掌的邊都沒摸到就被捏死。

其壓倒性的實力讓項央心驚膽戰,被視為底牌的麥香香直接被人控製,手段再強也和沒有一樣。

“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

就在中年還要再進一步,手掌探向項央的瞬間,聲聲低沉的誦經聲響起,先是微不可聞,接著越來越響亮,從耳中滲入心間,所有的殺氣,仇恨,焦慮,統統被滌蕩一空,心裡平靜無比。

“咦,是那家佛店的店主,天不絕我項央。”

項央眼睛一亮,聽出聲音的主人,喘息幾口,恢複體內的真氣,將汪通和蠍十二扶起,向後又退了幾分,到了這一步,場上局麵已經超出他們所能駕馭的範圍。

隨著念經聲消失,一個純白長袍的中年出現在拜火教高手的麵前,麵龐柔和,眉目慈悲,看著他,就像是見到夜晚高空的明月,清冷中綻放著光輝。

“昔年拜火教有正副聖教主,三五聖子聖女,七護法,十二長老,二十四聖使,你應該就是當初逃出的二十四聖使之一了。”

中年聲音溫和淡薄,看了眼項央等人無虞,笑著幾步走到拜火教高手身邊。

“你是泰和居的老板,果然,你深藏不露,幾年間我見過你五次,每次都心中警示,手腳發熱,這次終於能一嘗所願,看看你的火候了。”

拜火教高手壓下心裡想要就此離去,遁入深山不理一切的想法,左右兩手劈啪一握,似乎空氣都被排擠開來,目無色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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