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出關(1 / 1)

群山之間,峰巒起伏,有朔風怒嚎,卷雜著雪花鋪麵吹來,便是一眾身穿皮棉襖,身負內功的雄武大漢們也是凍得臉腮通紅。

這是一條自上而下連綿的山路,小道崎嶇,卻被能工巧匠開鑿的坦蕩寬闊,每隔數米,便有一個麵容冷肅的大漢踩著青色石板守衛,延伸到山頂,足足有三十多人。

這是小連雲寨寨主張廣元的閉關之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闖入這裡都會被一眾守衛拿下,這段時日以來,死在此處的高手不下十人。

山頂洞中,一個昂藏大漢盤膝坐在一塊晶瑩剔透,寒氣逼人的冰床之上,雙手放於胸前,上下合對,有澎湃的氣流白霜在其中沉浮蕩漾。

這大漢雙目微闔,臥蠶眉,國字臉,嘴唇厚厚,鼻梁高挺,正是小連雲寨的主人,出身雍州連雲寨的賊頭,張廣元。

他修煉的武功名為寒心訣,摧心裂骨掌,配合之後威力無窮,他仗之橫行延熹,創下赫赫威名,乃是一地綠林的豪強人物。

此次閉關,乃是他得到連雲寨派人送來的賞賜,心有所感,閉關突破下一層境界,到時武功又會大進,統領群賊不在話下。

張廣元先前已經是氣通七正經的高手,此時,正是要打通第八條正經,能與烏家家主烏應雄相當。

呼,吸,呼,吸,層層白霜從張廣元的口鼻中滲出,在身下冰床寒氣的散發下,變得更加精純寒冷,重新縮回張廣元的體內。

“師傅曾言,寒心訣乃是冰魔大氣功的殘篇,通達經脈時,每增進一層,實則也是寒毒入心的加重,必須領悟天霜地雪,不及我心自寒的心法秘要才能維持。

這次七寨主賜我少陽丹,排除寒毒,正是重塑根基,修煉大法的最好時機。”

張廣元感受心中一點冰涼,漸漸消失無蹤,長久以來寒心之症完全緩解消失,心內一喜,磨了這麼久,終於瓦解最後一點寒毒。

一時間,張廣元雙手揮舞,十指殘影重重,山洞之內,被一股淩厲森寒的氣勁充塞,宛如冰天雪地,道道冰晶凝結。

五指凝成一體,雙目一睜,張廣元右手向著前方一拍,便是一道冒著寒氣的掌印飛出,淩空三丈,十米之遙,推飛尺厚的石壁,掌力渾厚強猛,簡直震撼人心。

那日與項央征戰的江峰施展混元開碑手,掌力的確高明,但若是與張廣元相比,也是遠遠不及,彆說江峰,便是項央與如今的張廣元對戰,隻怕也是十死無生,這是硬實力的差距。

“哈哈,過往我有五成的功力要來鎮壓寒毒,如今寒毒儘消,境界又增進一層,戰力全複,看誰還能攔得住我。”

張廣元彈跳而起哈哈狂笑道,身下的冰床突然坍塌,化為淌著熱氣的水流蔓延開來,這一幕造化玄奇,被人看到隻怕會以為在做夢。

張廣元縱飛出山洞口,腳下一點,身子落到山洞頂方,放眼四望,有霧氣蒙蒙,煙雲遮繞,心內一時歡喜無限,張口長嘯。

一時間,小雲山上,宛如驚天巨人怒吼的長嘯聲連綿響起,數不勝數的高手自山間而出,震撼的望著一個方向,眼裡晦澀難明。

項央原本正在房間中打坐練氣,陡然聽到這聲長嘯,眼裡閃過一絲驚駭,幾步間走下地,推開房門,仔細聆聽。

其聲高亢激昂,如龍吟之聲,清越分明,更難得的是,其中似乎蘊含上乘武道精要,項央隻是這短短時間之內,竟然心中生寒,打了個哆嗦。

“這長嘯之人,內功之深厚高強,遠在我之上,此間中人,如此張揚者,唯有小連雲寨的張廣元有這份實力和手段,隻是這也太駭人了,張廣順此人話中不實。”

距離項央上山已經過去一周有餘,項央和張廣順相處的不錯,經常切磋武功,還打聽過張廣順關於張廣元的武功。

按照張廣順所說,張廣元武功的確厲害,但也隻不過高於江峰,以項央武功,足以與自己的大哥爭雄,連項央也信以為真,暗自籌謀刺殺張廣元之事。

隻是今天看來,這哪裡是和他相差仿佛,高過他兩個層次隻怕都不止,就算他手段再多,武功再紛繁多變,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上,也是難以與張廣元匹敵的。

這倒是項央誤會張廣順了,隻因過往張廣元要鎮壓體內寒毒,顯露的實力就那麼多,外加此次他武功大進,兩相對照,才發生這麼大的實力差距。

“不過若是如此,隻怕我要暫且擱置刺殺之事,要另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聯係山外之人攻伐上山,不然單靠一己之力,絕非張廣元的對手。”

項央眉頭緊鎖,一個如此強勁的高手,統合十六路馬賊,技壓群雄並非不可能,到時大勢一成,他想再有作用和發揮就很難了。

正當這時,張廣順頂著光禿禿的大腦門興衝衝而來,人沒到,聲音已經響起,

“哈哈,項兄弟快快出來,和我上山迎接大哥,這次我大哥出關,勢必要橫掃一切,再沒有可以抵擋的人。”

項央嘴角苦笑,人皮麵具下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罷了,先看一看再說,張廣元終究隻是實力大進,而不是無可匹敵,山外那群正道剿匪聯盟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原來是張寨主出關,難怪有這等驚天動地的聲勢。”

項央開門,口中恭維,被張廣順拉著,幾步間已經離開院子,朝著長嘯不止的山峰而去。

另一間大院,褚賽恩與胡愚呂兩兄弟同樣帶著驚訝,肉山躺在一張特質的藤椅上,搖搖晃晃之間,椅子咯吱作響,將將就要被壓垮,卻始終堅挺。

“不錯的武功,以二弟你的實力,現在想要拿下他,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這人能被連雲寨選中外放,的確是有些能耐。”

“我們隻是練兵,其餘不管,也不會和他發生衝突。

隻是這聲音中透心的寒意,寒心訣嗎?為什麼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胡愚呂粗壯如樹的手臂擎起一塊巨石,上下顛動練力,雙手兩指支開,如牛角,輕輕一戳,石粉飛揚,可見指功也是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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