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你好大的膽子,下這麼狠的手,就不怕我師傅親自出手擊殺你?”
楊川華左思右想,也不敢出手,畢竟自己的兩個師兄聯手都被項央打成重傷,他武功尚且不及前兩人的任意一個,豈會冒著身死的危險出手?
打打嘴炮已經是膽量不俗了,畢竟嘴炮也要麵臨著得罪項央的風險。
“打不過就叫家長,古來如此,不過烈火老祖雖強,未必能奈何的了我,況且你讓你家老祖先過我神捕門柳捕頭那一關再說。
好了,閒話少談,將苗烈禮交給我吧。”
項央話音落下,人已經踏風而來,悠然之間,火光映照白皙麵孔,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卻給楊川華不怒自威之感,根本不敢阻攔,這就是勢。
“項央,老子不服,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殺我,早晚會有你後悔的一天,呸,狗東西……”
苗烈禮稍稍恢複精神,見到項央來到自己身前,伸手抓向自己,連連後縮,卻是無用功,最後一把被提起。
口中還要咒罵,一股氣勁催入體內,直接封住他的要穴,身體一軟,再無知覺。
楊川華走到湯均身邊,將他扶起,緩緩渡入一些真氣過去,讓湯均好受一些,默不作聲運功療傷,企圖將自己體內四處破壞的七傷拳勁逼出。
項央沒有理會兩人,隻是拖著苗烈禮往來路而去,途經渾身抽搐,正怨毒看著自己的潘博,愣了愣,隨即笑道,
“好毒的目光,看來被我斷了一臂,你的怨氣已經難以控製,可惜,我不喜歡你的這種眼神。”
說話間,項央右腳一抬,將地上癱著的潘博一腳踢飛,落點正是楊川華與湯均不遠。
兩人正要查看潘博的傷勢如何,一股淩厲無比的腿勁倏而爆發,直接爆掉潘博的外衣,胸口被踢擊之處,血洞大大,汩汩外流紅水,探探鼻息,已經沒有呼吸。
在場眾人呆呆,解良也是心內一寒,這人端的心狠手辣,看出潘博不死,恐對他糾纏不清,因此除掉此人。
隻是這火神並非江湖散修,其師傅乃是一方邪道強者,眼下不但將苗烈禮帶走,還活活打死潘博,這個仇結大了,他能扛得下來嗎?
烈火老祖絕非善男信女,其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亦正亦邪,心思難料,常有驚人之舉,尤其是他這個人護短,得知今夜之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項央如果隻是抓捕苗烈禮,烈火老祖忌憚神捕門強者,也許會咽下這口氣,畢竟是這劣徒有虧在先。
但潘博一死,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如果他不出頭,今後何以用老祖的名頭示人?
湯均與楊川華也是又驚又怒,心內還有著寒意,項央能殺一個,絕不在乎多殺兩個,我為魚肉,人為刀俎,項央不殺他們,是不屑,而不是不敢。
解良心內膽寒,也不敢停留,連忙招呼鏢局的人趕緊離去,此處非是久留之地,若不是項央,今夜恐怕他們威福鏢局的牌子便要砸在手裡了。
項央帶著苗烈禮離去,解良也離去,隻剩下狼藉一片,那七個綠林中人見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大眼瞪小眼。
一個漢字小心的湊到楊川華的身邊,輕聲道,
“九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五爺受傷,六爺罹難,十爺被抓走,咱們還要去小雲山上嗎?”
這幾個綠林之人攀附火神,而不是火神一脈,所以剛剛戰事激烈,他們也不曾出手,一是忌憚項央實力,他們自認就算出手也隻是送菜。
其二,就是顧忌項央的身份,神捕門到底是龐然之物,遍及十九州的巨無霸,銀章捕快算不上高層,但也不算底層,很棘手。
“小雲山?我和師兄恐怕是去不了了,你們幾個自行前去,將今日之事道給我七師兄聽,如果他還是烈火門人,自會趕來與我們相會。”
那人聞言,心內暗喜,不過麵上不動聲色,仍然一副頗為擔心的表情,
“那九爺您?眼下五爺受了傷,您們兩個的安全,我怕項央去而複返……”
嘚嘚一大頓,楊川華頗為不耐,冷冷瞥了眼那人,又環顧剩下的幾人,冷聲道,
“放屁,有我楊川華在,誰敢對我們不利?若是項央去而複返,你們幾個更是他掌下亡魂,在與不在沒什麼分彆。
我要去找師尊主持公道,而且五師兄的傷勢也不是我可以處理的,不要再囉嗦,快快啟程。”
這幾人也是在試探,聽到楊川華的話,仔細琢磨,也是這麼個理,第九火神好歹不濟也是是真氣外放的實力,一般人,包括他們七個都不是對手,應該沒問題,因此應下也離去。
一時間,原本喧囂熱鬨的岸邊,除了波光依舊,篝火在燃,竟然已經是物是人非,楊川華胸中憋悶,忍不住對月長鳴,悲苦無限。
“項央,此仇我烈火一脈必定百倍奉還。”
幾日後,項央提著如死狗一般的苗烈禮回到神捕門,頓時引起不小騷動,曲靖飛也是頗為大方,大筆一揮,為項央又添一筆功績。
項央以自己積攢的功績和銀章捕快的權限,兌換了清江府神捕門庫藏的一門強筋健骨的藥膏,內外相合,修煉之間,越發從容,進步喜人。
而隨著時間流逝,那清江支流岸邊一戰,也是漸漸流傳開來,散播的不是彆人,正是解良一行鏢師。
他們走南闖北,朋友多,關係廣,那一戰又是親眼所見,且精彩絕倫,自然不會壓著不說。
很快,清江府乃至延熹郡都傳出了項央以一敵三,對陣上九火神,打傷一人,打殺一人,擒獲一人的驕人戰績。
由此,原本在烏家一案中小有名聲的項央,徹底在江湖上闖出名號,其少年之身進階銀章捕快也被扒出,成為很多黑道高手的眼中釘。
而結合前段時間項藉也是年紀輕輕就威震清江府黑白兩道,有好事人將項央項藉列為項家雙壁,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同宗兩兄弟,這卻是心懷不軌之徒的險惡用心。
對此,項央卻是哂然一笑,毫不在意,不管是有心無心,那人的確歪倒正著,畢竟項藉也是他,一個人,開兩個號。
另一方麵,烈火一脈也是群起而動,多年來,他們橫行無忌,少有人當,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捋虎須,必須加以報複,狠狠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