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三位來客(1 / 1)

距離項央與黃朗一戰過了四個月的時間,距離項央修成弱化版三分歸元氣過去三個月的時間,十月的天格外的涼爽,縱有紅日籠罩,冷氣也是嗖嗖直流。

小院中,項央坐在藤椅上搖搖晃晃,手捧一卷自己描摹的刀譜觀看,體內三氣歸一源源不斷,壯大那團令人心悸的圓球狀真氣。

藤椅一側,碧璽刀出鞘插在地上,隱隱顫動,隻要項央想,這刀隨時會被氣機攝回,化作無匹的利刃助他斬殺敵人。

看了好一會兒,項央放下刀譜,手上一催,紙片化為紙粉隨風撒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他沒有起身,隻是朝著院子的正前,左前,右前,三個方向看了眼,微笑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三位來我這裡已經超過一個時辰,既無殺機,也無惡意,不如進來喝杯茶水,項某是好客之人,不會怠慢幾位的。”

項央的話傳出,其音渺渺,隻在院外一尺空間內傳播回響,真氣附在音波中,有陰風隨聲而起,對於鬼獄陰風吼,已經不拘於原本,融於日常之中。

院外三人原本一直靜心隱藏,相互對峙,聽到這話,耳邊傳蕩著好似天邊傳來的回音,冷汗直流,原來行蹤一早就被人窺破。

這三人,一個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漢子,濃眉大眼,胡須密布,看起來三十多歲,一身捕快服,不過不是神捕門,而是府衙捕快。

還有一人二十歲許,年輕俊朗,氣質風流,短衫顯得乾練無比,腰間纏著一塊鐵令,波濤水紋。

最後一人則是一個女子,還是項央的老熟人,曾經密謀殺他的拜火教雨部殺手,也是隔壁老李的妻子,隻是已經消失許久。

三人並非來自一處,卻是同時來到項央門前,各有顧忌,因此遲遲不曾敲門,直到項央開口,方才讓三人鬆了口氣。

推門而入,大胡子捕快第一個進入,年輕男人與拜火教的女殺手並列進去,彼此隱隱保持距離。

此時項央還躺在藤椅上,看著三人,心內閃過一些信息,很快知道他們三個的來曆,心中疑惑。

這第一個大胡子,乃是清江府府衙捕頭之一,統管府南十二縣鎮的衙門捕快,名為鄧春覺,武功還算不錯,將將貼近真氣外放的境界,可惜還差了些火候。

若是在神捕門,也就是銅章捕快的程度,在府衙,則是僅次於總捕頭的實權捕頭之一,地位,名聲都很響亮。

在項央與火神一脈對立之前,武功雖遠高於此人,名頭卻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兩人也有過幾次交際。

這第二人,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多,但已經破入真氣外放的實力,看起來乃是年輕俊傑。

隻是項央草草一眼,已經看出這人真氣虛浮,根基不定,乃是用靈丹寶物破關,修為有限,根本不放在他眼裡。

看他相貌,項央從未見過,但腰間鐵令,以及水銀波浪狀的腰帶,卻顯示出他的身份,大江盟的人,隻是不知是哪一幫派。

第三個項央認是認出了,但也裝作沒見過,這人是拜火教雨師部下,拜火教乃是過街老鼠,見不得光,要不是還有鄧春覺在,他恐怕會立馬下殺手,宰了這個女人。

“項捕快,久違了,您與黃朗一戰,鄧某也是前去觀看,不知傷勢如何?有無大礙?

咱們府上有靈丹妙藥,可助力您恢複傷勢,增補元氣,府主特令在下拿來一瓶回元丹,希望項捕快收下。”

這話說出,項央就知道鄧春覺是代表清江府主而來,隻是他是神捕門一係,不知這府主是何用意,因此沒有收下,隻是點頭,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轉頭看向那年輕人,他也露出笑臉,頗為和善,也從袖口展露出一個檀香木盒,盤子大小,笑道,

“在下金沙幫左小鵬,奉家父左傳沙之令前來拜見項捕快,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項央恍然,大江盟六十三個幫派,清江府中也有兩個,一個是黑龍會,他在赫章縣時殺了這黑紅會分舵的幾個高手,最後還因為貪圖梯雲縱,刺殺劉繼來。

另一個就是金沙幫,幫主左傳沙也是赫赫有名的老輩高手,難怪這個左小鵬年紀輕輕就能有靈物相助破關,原來是是二世祖。

不過這小子說話不真不實,要真是奉命拜訪,那必然是要拉攏自己,豈會就一個人?

要麼是這小子擅作主張,要麼是他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來見自己,隻是現在周圍有旁人,這才沒有說出來。

不過項央也沒有拆穿他,麵無色彩,將左小鵬手中的檀香木盒接到手中把玩,與府主那種官麵身份不同,江湖上的幫派並不能讓他忌憚,因此顧忌少了許多。

打開來看,一株根莖發白,枝葉紅紅的完整草本植物正躺在裡麵,青年身旁的兩個人都輕輕驚叫一聲,“折血芝?”

這是一種生長在極為惡劣環境下的靈藥,功效不多,隻一個,增長骨髓,更改先天根骨,造血能力驚人。

折血,折字是折疊,將血液變得濃稠若鉛汞,以草藥之力達到一些修煉特殊武功才能有的效果,曾有人標價二十萬兩收購一株,結果也求而不得。

項央笑了笑,合上這木盒,輕輕一推,落回左小鵬的懷裡,搖頭說道,

“折血芝雖然珍貴,但對我無用,你且拿回去吧。”

三人聞言,全都一驚,項央的武功他們都知道很厲害,卻沒想到折血芝這種靈藥都對他沒用,這先天根骨資質該強到什麼地步?

難怪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武力,傳承底蘊且不去說,這人本身就是一個難得的奇才,天才。

項央則暗道,他有易筋鍛骨,又有大馬金刀樁功,兩者的功效遠比這折血芝要強得多,旁人求之不得,對他來說卻是雞肋,要了就得承一份大情,他可不會自陷泥潭。

左小鵬收回木盒,勉強笑了笑,緊接著看向身旁的女人,不知她能拿出什麼禮物。

項央也將目光放在女殺手身上,看看她有什麼花樣要耍,就見到女人從胸口鼓鼓的地方抽出一張信件,遞給項央,然後一言不發。

項央不知是否有詐,沒有接,隻讓她放到地上,想了一會兒走進屋裡,翻找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方才回到藤椅上,將信件拆開來看。

這一幕落到鄧春覺與左小鵬的眼中,雖然好奇,但也不自覺的離女殺手遠了些,項央都要小心翼翼,可見不是什麼善茬。

“你走吧,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的,而且再也不要派人來見我,不然彆怪我心狠。”

項央看過信,冷哼一聲,連帶手套和信件一起撕成碎片,點點成灰,不留一絲痕跡,拜火教的人也太想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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