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白霧籠罩,一眼望不到頭,隻是偶爾清風吹來,帶起陣陣芳香,讓人心曠神怡,似乎整個人都年輕幾分。
“這就是飛仙之地?好神奇的地方,隻是一步之遙,竟然像是兩重天。”
項央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內驚詫,這與劍王穀何其相似?
一片天地空間,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是自然的神奇,還是人為的奇跡?
“震撼吧?其實有不少高手懷疑,這飛仙之地,可能蘊含一個大秘密。
也許是某個宗門,也許是某件神兵,又或者是某個曠世難尋的珍惜靈藥,可惜,誰也沒有真正發掘出其中的秘密。”
楚河一身薄鱗細甲,手持闊劍,顯得極為神武英勇,旁邊是勁服在身的項央和郭慧玉,兩人也重新戴上人皮麵具,扮作楚河的手下。
自殺死方亮的第二日,楚河便交代手下,自己帶著項央和郭慧玉往飛仙之地而來,準備襲殺竇應科。
“這樣的密地其實並不少見,大多都是自然生成,少數則是人為乾預。
我曾聽四叔說過,這飛仙之地生長著數不清的靈藥,且種類各異,應該是被擴散的天地靈氣強行催發。
這霧氣之所以彌久不散,甚至讓人迷失在其中,很大程度上也是緊密貼合了天地靈氣。
而這裡雖然稱得上山勢俊秀,地脈絕倫,但還不至於產生如此多的靈氣,應該是有一株藥王在其中生長,漸漸有了這般神異之處。
你們可以想象,這種能改變地勢的藥王,該有多麼珍貴,被人采摘服用,又會產生多麼大的作用。”
郭慧玉看著濃霧,猶豫道,她的四叔也是一個後天絕頂的高手,遊曆時也來過這裡,可惜不敢深入,也就與藥王無緣。
藥王?項央下意識的看向濃霧之中,神秘,未知,如果真如郭慧玉所說,可以想象那藥王中所含的力量該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也直到來到河東綿陽,見識了劍王穀和這飛仙之地,項央才真正知道這個世界的水真的很深,這比他擁有的天星護身罡氣還要直觀。
一株藥王,會不會直接讓人打破界限,後天返先天?
“竇應科在飛仙之地的外圍第一層,我得到的通脈藤就是和他一起發現的,隻是此人似乎對靈藥並不感興趣,反而一直在邊緣遊蕩。
聯想郭姑娘剛剛所言,此人應該也是對藥王存有覬覦之心。”
楚河的話剛說完,有兩個背著藥簍,腰間掛著武器的男人滿臉喜悅的從濃霧之中走出,應該收獲不小。
見到項央三個,這兩人直接表現出防範的姿態,相互之間靠的很近,一人出手,保證另一人能為之助力,這默契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培養出來的。
“好了,咱們走吧,如無意外,很快就能遇到竇應科。”
楚河一馬當先,項央和郭慧玉緊隨其後,相隔不到半米,因為這大霧中的可見度也就是剛剛好半米左右。
項央此時精神彙聚,琉璃心經一直保持運轉,映照在四周環境之中,讓他吃了一驚。
肉眼所見,是大霧,是氣態,心內琉璃映照,是數不清的密集細點構建成如紗布一樣緊湊的雨滴,靈氣如雨,這是何等樣的偉力?
不過項央很快又升起一絲疑惑,武道修行,也重財侶法地,這飛仙之地,簡直可以說是洞天福地之流,為何那些人體與宇宙勾連,後天返先天的強者不在這裡修煉?
延熹郡雖然隻是一郡,但好歹不濟也該有幾個先天武者,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飛仙之地的珍貴?
帶著疑惑,項央跟著楚河左轉右轉,身後拉著郭慧玉,保持隊形不分散,走了將近一個時辰。
項央在心內默記路線,發現他們從走入,到現在行走,實則是一種蜿蜒曲折的繞路,同一個點進入,並不曾深入,而是劃出一條圓線,最後回歸原點。
這一段路,項央三個遇到不少和他們一樣的人,都是興奮中帶著小心,沿著前人已經開辟出的路線,慢慢尋找可用的靈藥。
當然,也有一晃就不見人影的倒黴蛋,發出微弱的呼救聲,然後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也不知是遭遇了什麼。
“那些是墜入飛仙地深層,不一定會死,但走出來的希望很渺茫,有人說飛仙之地通往死亡,每年在這裡消失的武者並不在少數。”
正說著,楚河突然停住腳步,臉孔堆笑,停在一個拿著棍子,蹲在地上寫寫畫畫的中年身邊,幾乎蹭到那人的撅著的屁股上。
項央拉著郭慧玉溫軟滑膩的手掌也是緊緊跟著,心中洶湧著無窮的殺機,麵上則毫無表情的打量著那中年。
一身好似老學究一樣的淡褐色儒袍,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頭頂的長發用一根粗長的簪子固定,側麵臉很是柔和,看起來像是教書先生多過魔門魔頭。
“那是月牙白玉?”
見到那粗長簪子,項央心裡跳動,這人好大的心,將關乎元淮一武道的關鍵鑰匙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固定在簪子裡?
雖然項央自身也是擁有無字天書這種金手指的人,但麵對此世的高深武學,也是抱著極為渴望的心態來的,對比之下,反倒沒有竇應科灑脫。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竇應科可能並不知道這個月牙白玉意味著什麼。
當初姚飛花讓自己女兒將玉佩交給項央時,可是什麼都沒說,也許她知道這個秘密,也許她不知道。
不管她知不知道,也不管她抱著怎樣一種心態才交給項央的,反正他是通過無字天書觸發的搜集任務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
月牙白玉本身並沒有任何與元淮一,或者傳承武學有關的信息。
“竇先生,再次相見,楚河有禮了。”
一直埋首於土地上,用木棍寫畫著什麼的竇應科極為專注,聽到聲音回頭,見是楚河和兩個陌生人,有些放鬆,微微點頭,
“怎麼?有了通脈藤不想著趕緊打通經脈,還來這裡做什麼?我記得你七殺門可不缺增進功力的丹藥。”
楚河笑眯眯的拱手,搖頭道,
“現在山上形勢變化,神捕門糾集一群正道人蠢蠢欲動,楚某哪裡還有心思服藥通脈練功?”
“打住,這些事和我無關,具體的你去找趙青峰。”
竇應科一擺手就要離開,同時腳下刮蹭,將剛剛以木棒劃出的痕跡消除。
楚河還要再說些話,項央已經鬆開郭慧玉的手,一步跨前,自袖中甩出一連串的木質佛珠朝著竇應科打去,劈裡啪啦跟鞭炮一樣炸響,氣流崩散,攪動濃霧。
自己腳下一震,以三分歸元氣的霸烈真氣卷動土流,一瞬間將大地撕裂出一米多寬的口子,延伸向竇應科,轟隆作響。
自己則本體則並手成掌,一記降龍掌拍擊而出,隱隱有威嚴高亢的龍吟聲響起,掌力呼嘯噴薄,一擊比白虎七殺拳的拳力疊加還要霸道,看的楚河頭皮發麻,好猛的一掌。
項央這一番出手,不說石破天驚,也是果決十足,連環三擊之下,楚河與郭慧玉的臉色都有些變化,這是要絕殺,不給竇應科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