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火並 (大家新年快樂,闔家安康)(1 / 1)

厲化對著項央連出十三掌,掌掌推碑壓磨,力道雄渾,氣勢奔湧,換做一般高手,登時斃命在這般狂濤怒浪一般的疊擊中。

然而項央意態雍容,左手按刀姿態不變,腳下飛退,身子或是側移,或是橫漂,或是使出千斤墜的腿上武學壓低身子,厲化一番出手儘數落空。

“厲前輩,戰前有言,刀兵無眼,令郎也認同在下所說的話,況且約戰書中詳儘生死與人無尤,你如此作為怕是失了一幫之主的身份。

另外,項某念在你喪子之痛,悲戚難鳴,所以退讓十三招,如果再有下一次,項某人必不留手。”

項央聲色俱厲,言語間拿捏道理,這一戰大家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我項某人能死,你厲家厲海就不能死?

項央的話在真氣的附加下傳遍鬆柏台,頓時引起一眾人的喝彩,任誰都得伸出大拇指讚一聲好一個英雄。

站得住腳的道理,在對方咄咄逼人情況下依然謙遜避讓,體諒對方的喪子之痛,裡裡外外,誰能說出項昭一個不字?

而且事前項昭已經說明自己刀法威力太大,可放不可收,約戰一事又是厲海自己挑頭引起,怎麼想,怎麼看,你厲家都占不了理。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畜生,不管你怎麼說,我家阿海死在這裡,你項昭都得付出代價,神鋒盟的眾人聽令,將振遠鏢局的人攔住,我要親手宰了他,以祭阿海未走遠的英魂。”

厲化麵如寒霜,酷寒森烈,大手一揮,並攏手掌作斬擊手勢,他身後的八大金剛以及數十好手紛紛出手,目的不是圍殺項昭,而是阻攔振遠鏢局的高手。

對於自家的厲盟主,這幫人有一種迷之信任,沒有人是盟主的對手,沒有人可以在厲盟主的手上走過三十招,縱然是刀斬厲海的項昭也不能。

“哈哈哈,厲化啊厲化,看來這些年你神鋒盟屢屢擴張,兼並得手,不但讓你的地盤擴大,就是你整個人也變得驕狂自大起來。

也好,既然你存心求死,要和自家兒子在九泉相會,項某人就成全你。”

項央忽而放聲笑道,果然,再精於算計的人麵對喪子之痛也難以理智考量,人不是機器,人有感情,會被情緒左右,不如此,以厲化的手腕能力絕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今日就算對方勝了,江湖上也落不下什麼好名聲,事後說不定還會被諸多項家的舊交所圍攻,何況鏢局百多個鏢頭儘皆在此,又有風良弼張世昭兩大高手為項昭後盾,他拿什麼嬴?

“風老,要不要出手?”

張世昭臉色一變,厲化與厲海截然不同,厲海尚且年輕,未經雕琢打磨,厲化則是老辣無比,功力也不是厲海能比擬的。

“不急,昭兒胸有成竹,況且先前一戰他的刀法意猶未儘,顯然不止如此,咱們再看看,厲化在你我麵前掀不起什麼風浪。

不過你要注意飛燕那三個門派的掌門,他們看樣子和厲化有什麼協議,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張世昭搖頭無語,一派之長,哪有什麼好相與的?除非這門派就是個樣子貨。

那飛燕,天風,以及三元三派掌門相互之間對望,一人緊盯薛風,一人看住風良弼,還有一人餘光掃向張世昭,蠢蠢欲動,又按捺下來。

敵不動,我不動,剩下的就交給厲化解決,如果連這樣都拿不下振遠鏢局,那厲化也是死有餘辜。

振遠鏢局人多勢眾,厲害的高手顯得人單力孤,不過神鋒盟八大金剛也是無比驍勇,帶領手下各自與鏢局高手對上,一時間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明眼人一看就在留手。

無論是兩夥人,還是台下觀戰的一眾武林人士,大家都知道,勝負關鍵就在項昭與厲化兩人身上,誰更強,誰就能穩操勝券。

也許一開始的確是厲化對振遠鏢局以及項家不懷好意,但當兩者實力反過來時,項家同樣可以吞並神鋒盟的勢力擴大鏢局,項威當初就沒少吞並其他勢力,收攬高手。

再比如八大金剛,如果厲化身死,基本不可能以死殉主,七成可能投效項昭,在鏢局最起碼是分號捕頭的身份,論起江湖中的地位,以及各人所得,未必便差了在神鋒盟。

而振遠鏢局一眾鏢頭對於項昭也是自信滿滿,過去軟弱平庸,但那隻是潛龍在淵,蟄伏於祖、父之下,等大廈將傾之時,便龍騰九天,呼嘯萬裡,少鏢頭之神刀鋒芒,直追乃祖神針項威。

項央始終按刀不動,於他目中,厲化周身氣門無缺,血氣充盈,十三太保橫練已經大成,想如殺厲海一般對付厲化,難以奏效。

“橫練不是無敵,金鐵也有承受力量的極限,今天就用你厲化的血來祭我如意天魔刀。”

“項昭這小畜生如泥鰍一般滑不溜丟,大磨盤掌力再強,再猛,打不到人也是枉然,變招。”

厲化眼中閃過精光,掌力不如之前純粹力猛,然而出手速度變快,乃是一門小巧纏柔的招法,綿綿無期,而又如芒如電。

眼見這一手,武功眼力凡入一流者俱是一變,至剛至猛的大磨盤不稀奇,然而在此基礎上又練成如此綿柔極速的手上武功,這就不簡單了,對於剛柔之道,武學境界,體悟必定不淺。

“好一個厲化,原來早就藏拙,怪不得見到項昭如此刀法還敢出手,不簡單,不簡單,這似乎是浣紗宮的浣衣綿手。”

薛文雙眼漆黑如墨,按住手邊劍柄,瞥到一側飛雁門掌門,唇角冷笑,身體又放鬆下來。

如今之項昭非吳下阿蒙,厲化若是再苦修幾年,將剛柔彙於一手,或可與其爭鋒,如今被仇恨蒙蔽,不過自尋死路罷了。

旁人隻以為項昭之刀可放不可收,還未大成,想來厲化也是如此認為。

殊不知此子真實刀道造詣遠勝過旁人想象,之前那番話不過是殺厲海的一個借口罷了。

宋如壁臉上的刀傷他看過不下十遍,越是細看,越是了解,越發敬畏。

下一刻,眾人眼中一直避退的項昭出刀了,不過如先前那般輝煌耀眼不同,此時刀光朦朧黯淡,帶著吸人心魄的魔性,出刀慢悠悠的,仿佛孩童遊戲玩樂。

有人驚詫,這一刀與斬殺厲海之刀法比擬,何異於雲泥之彆,哪怕江湖九流刀客也比這強吧。

也有識貨之人倏而起身,三大派掌門,三大世家代表,其餘江湖眼力高明之輩,全都震驚不已,有人甚至將椅子扶手掰斷,以飛燕門的掌門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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